天还大亮着,正是下午时,花墨离却是吩咐着下人准备香汤,他要亲自为着夜倾雪沐浴。
一定是自己的那张大花脸吓坏了他吧,便是那画丑了的一张脸才让自己安生的过了一夜,却不想那太子只随意的一句要来看他,便为他惹了祸端,进宫一整天了,明里他是楚家的大小姐,而其实花墨离比谁都清楚,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楚家的大小姐。
至于为什么会进宫,连夜倾雪也一直云里雾里的糊涂呢。
男人又是折返了回来,他轻握着夜倾雪的手,“小夜儿,洗干净了,舒服了再好好的睡一觉,可好?”他温柔的哄着他,好似夜倾雪是他的心肝宝贝儿一样。
想想自己不久前还在大太阳底下的爆晒,本以为是难逃那一劫,却不想半路杀出了一个花墨离,虽然自己千不想万不想的回到他身边,然而当花墨离抱着自己离开的那一刹那,却是全然的一种安心的感受。
那感受让夜倾雪有了见到亲人一般的温暖。
蠕动了一下唇,似乎可以动了,那罂粟壳他也只是吃了两粒而已,总也慢慢的过了那麻醉期吧,可以动,只是依然还没有那么灵活。
“洗……”勉勉强强的说了一个字,脸已如玫瑰花一般的粉红了,太阳下曝晒了一个上午,再加上那偶尔悄然吹过的风,使得他混身上下都是一片粘腻,其实他早就混身难受了,只是碍于自己不能动,又不方便请这宫里的宫女为自己洗浴,所以他才一直不敢提起,此一刻既然花墨离要帮他,那且就随着花墨离吧,他早就知道他的男儿身,更是数次的看光光了自己的身子了,真的好想舒舒服服的洗一洗再睡上一觉,那一定是从地狱走到天堂时的美妙感觉吧。
隔着屏风的外间,似乎有水声倾落,那是宫女们正在准备为他沐浴的香汤。
依稀有花香,想象着那水中无数飘浮的花瓣,那美丽的旖旎之色只让夜倾雪忍不住的想要钻进那水中,再洗去自己一身的污垢。
悄悄的,水声住了,门也轻轻的合上。
把那阳光挡在了门外,窗帘拉起时,一室是朦朦胧胧的幽暗。
突然间就有些紧张,虽然他的身子早已被花墨离看光光了,可是此时的自己依然还是有些不自在。
伸伸手臂,动作依然有些僵硬,男人浅浅一笑,对上了夜倾雪那双有些迷离的眼眸,“小夜儿,我来就好。”
甘之如饴的,就在这太子东宫里,花墨离居然不避嫌的与着夜倾雪共处一室,那修长玉指探向夜倾雪的衣带,手一扯,那衣带顿开……
曾经无数次的T台走秀,曾经无数次的纱衣褪去,当花墨离解着他的衣裙的时候,夜倾雪却是意外的害羞了。
也不知为什么,似乎到了这古代,他从前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已如云烟一般的不真实了,而他只渴望美好,渴望真情。
夜倾雪望着花墨离那张俊美的无懈可击的脸颊,似乎有些心动了,龚的一切似乎随着他的穿越而慢慢的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一样,那么,抓住眼前的一切才是最真实自在的吧。
曾经,在那树林里,花墨离第一次的救了他。
曾经,在凤栖宫,在他倍受煎熬的时候,又是花墨离救了他。
花墨离仿佛是他生命中的阳光一般,总是带给他无数的灿烂与期待。
长长的裙子,白色的里衣,大红的抹胸,一件一件的落地,仿佛花儿轻轻的飘落,抖落了一地的妖娆,却又是那般的轻,那般的惹人遐思。
轻闪的眼睫如蝶翅般映在花墨离的眸中,眼前的男人是那般的柔美如水,这是他的宝贝儿,不可以,他不可以再失去他了。
他要得到他,让他成为自己的,那么他便再也跑不掉了。
长臂轻轻的揽住夜倾雪的颈项,那滑腻的触感每一次的传递给自己时都是心动。
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的在空气里散发着一股银糜的气息,这男人,他今天要定了。
夜倾雪没有抵抗,因为他甚至不能灵活的动作,他身上那罂粟壳的麻醉感还没有完全的消解,更何况他深知,即使抵抗了他也敌不过花墨离的力气,于是,他只乖乖的任他抱起,再一步一步的向着那屏风的后面走去。
圆圆的木桶内是无数的罂粟花瓣,看着那花瓣就让他想起罂粟那醉人的美丽,那是惹人犯罪的美丽,而花,此刻就在那浴桶中。
轻轻的,男人将他置在了一片温热的水中,那温润的触感在刹那间包裹住了他,随即而来的还有那红红粉粉的罂粟花瓣。真香,夜倾雪贪婪的吸着那香气,每一次的看着罂粟花都是给他一种无垠的想象力,那花不止美丽,还更加的神秘。
如果可以,他真想去看一看那里漫山遍野的罂粟花。
有水轻轻的撩到他的身上,也惊醒了处于无限遐思中的他,花墨离那双大手已是自在的在水中抚触着他的身子,轻轻柔柔的擦拭中,他在为他洗去无尽的烦恼与肮脏。
有一种预感,今天的花墨离再也不会放开他了。
他的一切绝对不输给龚毓云,也更有着王者般的气势,可是在每个人的爱恋中似乎总是有一种定势,在爱的天平上每个人所倾向的都会是自己一生中的初恋。
所以在这一刻,在他已然猜出那沐浴之后的将要发生的事情之后,夜倾雪却在迷朦中似清醒而又胡思乱想了。
他不是处儿,他知道那随之而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慢腾腾的,男人终于为着他洗净了身子,湿淋淋的,男人一把从水中捞起他,一块柔软的棉布裹住了他的身子,轻轻的再把他抱到那床帐间。
花墨离慢慢的把眼前裸裎的美人揽进了怀中,“小夜儿,天快黑了,今夜你要陪着我睡。”
闪着一双水眸,即使早已猜到,可是此时的夜倾雪依然是一片心儿慌乱。
花墨离早已吩咐了,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更不可以扰了他的清静与好事。
他只是个凡人,一个普普通通的有血有肉的凡人,他不是上帝也不是耶稣,所以他有着选择他放浪形骸的权力。
只是,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吗?
夜倾雪突然犹豫了,也猛然想起这皇宫中还有一个叫做龚毓云的男人,刹那间所有的理智回神,他突然不想要花墨离了,说他虚伪也好,说他忘恩负义也好,此时突然间的回神背叛了自己刚刚还想要发泄的欲望,他想要拒绝了。
身子轻轻的向后一撤,夜倾雪在躲避着那如影随形般飘来的唇瓣,他不想要,他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