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他总不至于比太子还更厉害吧,那不就成了皇帝吗?可是以花墨离的年纪论起来,他根本就不是皇帝,这一路从易阳赶过来的路上,他早已知道当今北夏国的皇帝已是年逾五旬,一身的病魔缠身的。
可是看小丫头也不象是在撒谎,算了,既然问不出,他便只乖乖的呆在这里吧,只等着有机会就去这皇宫里寻找龚毓云的下落。
悄无声息的吃过了饭,迦凰也并未多留,她只是准备了一些平常必须的日用品交给了夜倾雪,而后便退了出去。
夜倾雪有些奇怪了,按说这宫里的丫头都是睡在主子卧房的外间的,原本他在凤栖宫的那一间寝房因着太小,所以夜倾雪便让迦凰独自去她自己的小窝里睡了,可是如今他的房间却是皆然不同的,里里外外的很是宽敞。
其实他并不是想要迦凰留下来陪他一起睡,他只是在暗自奇怪为什么迦凰不留下来,其实即使她要留下来,自己也是不会同意的。
默默的再一次的来到窗前,迦凰提着空空如也的食盒正迈着欢快的脚步向着远处走去。
夜倾雪的心里空寥寥的,这太子东宫在他的眼里突然间就变得无比的神秘,这里一定隐藏着什么,而那个未知也必定与他有关联。
花墨离,我一定要知道你的身份。
此一刻,那张绝然而去的容颜在夜倾雪的眼前是那样的清晰,也扰着他的心湖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只不知,是谁扰了谁的心,又是谁夺了谁的心。
那另一扇窗前,有人在低低的叹息着,飘忽的灯笼外,那一抹抹的光亮其实都是一份浓浓的牵挂。
夜倾雪独自宿在那一间独属于他自己的小院子里,房子很大,除了这一间寝屋而外,还有一个书房,书房里无数的书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上,这些书就是他最好的伙伴。
院子里种了十几株的海棠,正是花开时,花开似锦,花姿柔美,让夜倾雪日日沉醉在那美丽的花海之中。
低矮的院墙外,随处可见东宫里的花花草草,宛如一座大花园一般。
那门前,总有两个侍卫,日夜不停的守在门口,不知是在看守着夜倾雪不许他出去,还是不许那外面的人进来,总之,这院子的门前总是冷冷清清,除了迦凰以外就再乏人来,却倒是给了夜倾雪无数的清静。
迦凰每日里跑进跑出的为他安排食宿,却从来都是短暂停留,似乎很忙的样子,每一次夜倾雪看着她忙碌的样子,都不好再仔细问她什么。
可是压在心底里的疑虑却一天比一天的在加剧,夜倾雪迫切的想要知道花墨离的身份,想要知道为什么连太子也要惧怕他三分,更有他还要悄悄的打探龚毓云的下落。
迦凰又来了,她在忙里忙外的清洁着每一个房间,这么大的院子,居然只除了她再无旁人来打扫,说实话,对于迦凰夜倾雪的心里是说不出的心疼,可是小丫头却是甘之发饴,总是带着她灿烂的笑来做着每一件事。
三天了,日子就这样无声而过,而夜倾雪那蛰伏在心里已久的渴望已经在悄悄的蠢蠢欲动了。
这一天清晨,海棠花上蝴蝶翩飞,淡蓝的天空中飘着白如雪般的云彩,空气清新的让人心情舒畅,夜倾雪信步走到了园子的门前,想要出去,可是那两个守在门前的侍卫却如钉子一般稳稳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会阻拦他吗?
三天了,总要去试试才知道花墨离安排这两个人守在门口的目的。
大踏步的走将出去,立刻就有侍卫拦住了他,“楚良娣请留步。”恭恭敬敬的抬手施礼,显然这侍卫是不打算放行了。
眉眼一挑,夜倾雪的脸上布满了薄怒,三天了,花墨离理也不理他,又把他一个人单独囚在这小院子里,这算什么,难道他连出了这院子看看风景的自由也没有了吗?
“我要出去。”有些倔强,更多坚持。
“禀主子,太子吩咐了,请主子在此清修为宜。”
眯眼一笑,他连那太子是何许人也也不清楚呢,“让我清修什么呢?”
“这个……”侍卫有些迟疑了。
“我不管,我就是要出去走一走。”夜倾雪说着还是不怕死的向前探出了一步。
侍卫们向后一侧,却又是拦在他的面前,但显然的夜倾雪已经瞧了出来这侍卫并不敢对他动手,这是一个好的征兆,他要出去,否则再呆在这院子里,他会疯掉。
不住脚的继续前行,这所有的人都当他是女人一样,所以侍卫根本就不敢动手拦他,再不济他也是一个太子的良娣,那可是正三品的呀。
“快去禀告太子……”一个侍卫向另一个侍卫急切的吼道,似乎放了夜倾雪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一样。
展颜一笑,只让那侍卫刹时就看呆了眼,便是这片刻的工夫,夜倾雪已越过了他直接向着太子东宫的大门方向走去。
侍卫沮丧的随在他的身后,显然他并不敢动手阻止夜倾雪的一切。
弯弯的小径,路边花草摇曳,清晨的花香还伴着露珠的甘香,夜倾雪只随意的四处徜徉,他只是要试一试这侍卫们守在这里的用意何为,此一刻心里已经完全清楚,不论是保护还是监视,但是可以确定的说这二人并无恶意,这便好了。
身后跟着一个人,所以眼前的风景再是美也少了几分自在。
折了一根草,手中把玩着,夜倾雪悠闲的的走在无边的风景中。远处,那凉亭中,正有女子垂手看书,那侧影依稀就是飞凤,有些惊喜,夜倾雪快步的向那凉亭的方向走去。
人还未走出两步,就听身后有人唤道,“主子,让我好找。”
竟是迦凰,好巧不巧的,他才一溜出来迦凰就找到了他。
“主子,快随我回去吧,内务府送了好多的服饰还有古玩都到了,要请您过目呢。”
“哦,放着吧。”夜倾雪对那一些可是一点兴趣也无,生带不来,死也带不去,他现在只想尽快的熟悉这里的一切,知道花墨离的身份,也找到龚毓云的下落。
“主子,还有贵客临门呢,还说是你认识的,这会儿,正在海棠花下等你呢。”
夜倾雪脚步一顿,他被囚禁在那小院子里,到底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说来看他便来了呢,有些不舍的向那不远处的凉亭望去,此时,那端坐在石椅上的女子正抬眸望着他的方向,显然,那女子似乎也发现了他的行踪。
飞凤,果然是飞凤,有些欣喜。
正欲冲上前,迦凰又催促道,“主子快回去,不然那人等不及了,那可不得了了呢。”
“是谁?”转过身来,迦凰的话让夜倾雪好奇了,既是他认识的人,只不知是谁?难道是凤栖宫里的人吗?那些女人,他宁愿这辈子也不要见了。
“说是很熟识呢,走吧。”迦凰扯着夜倾雪的衣袖就向他的住处快步的走去。
拗不过迦凰,急冲冲回首时,是亭子里的飞凤冲着他灿然的一笑。
原来飞凤还住在这太子东宫里,那就说明太子待她还不错了,看来她自己已经化解了那些错乱,只要她无恙,这便好了,否则,就是自己的一意孤行而害了她了。
“主子,小心。”思绪中竟然忘记了避过眼前的一块顽石,一个趔趄,夜倾雪差一点就摔倒了。
左摇右晃之中,那空中曼妙的飞来一女子,长长的发整整齐齐的绾在头上,湖水绿的长裙在空中随风飘逸,肩上披一白色轻纱,纤尘而不染,让她宛若仙子般清灵出尘。
再抬首望去,空漠,淡远,笑若浮云一般的女子,果然是他所熟识的,只是一出声,那如仙子般的气质便在瞬间散去,调皮的女子,她不是别人,正是花墨菁。
心里诧异了一下,有一种感觉,似乎花墨离的身份已然浮出了水面,夜倾雪已猜了个大概,只可惜他尚无求证,而花墨菁来得正是时候。
“菁儿……”甜甜的唤道,熟络的让站在一旁的迦凰愣住了,果然两个人是相识的。
“姐姐,来看你了。”明显的憋着笑意,花墨菁抓住夜倾雪的手臂只声唤着姐姐。
她固意的,明明知道他不是,还这般唤得自然。
“菁儿,怎么你也在这里?”从花墨菁这民间的穿着来看,夜倾雪根本就猜不出她的身份来,倘若是换了这皇宫里的宫装,他便一眼就辩了出来。
“来找你玩,嘻嘻。”
这一个提议让夜倾雪动心了,在屋子里闷了三天了,除了迦凰与那门口如雕像的侍卫外,再见到人迹都足以让他高兴了,更何况现在见到的居然还是自己熟悉的人。
“去哪里?”
“捉鱼。”纤纤玉手说着,已是一把就抓起夜倾雪的肩膀,两个人在那风中轻轻几个起落,只听刷刷的风声吹过,转眼花墨菁已带离夜倾雪离开了那片花海,不远处是一处池塘,荷花开得正艳,或红或粉或白的花朵在嫩绿的荷叶衬托下显得更加的娇美,偶尔有水草俺映其中,让荷花只更加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