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溯微微叹了口气,就在他想要阻止舒寒这种继续脱下去的动作时,舒寒却先停止了下来,她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说了句“冷”,然后衣服也不脱了,连忙裹着被子往自己身上捂,然后躺了下来,继续睡觉。
被她手上脖子上都折腾出伤来的萧溯还无辜的站在她床前,舒寒又继续毫无自觉心安理得的陷入了吃货梦乡。
萧溯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确认她睡得安稳之后才出了房门,然后又仔细的在她房间外撒了层防蛇的药粉。
虽然这次被蛇突袭,但好在萧溯发现的早,又及时提醒其他人,这才没有人受伤,而那些蛇也被全数击退。
萧溯回去之后并没有立即躺下,而是在窗前站了良久,对着沉沉的夜色,目光仿佛比黑夜还深。
冰蚕蛇是宫中独有的一种蛇,珍贵无比,被此蛇咬伤之后,若不能及时得到解药,不久之后便会全身溃烂而死,而这种解药也只有宫中才有,那些黑衣死士知道硬来是不再可能了,才会出此之策,想要用此蛇伤人,再趁机劫走舒寒。
不过……若这么容易就被他们得逞,那么浮云阁估计也早该倒闭了。
但萧溯也无比清楚,那些死士并不会因为一次次的失败就放弃抓舒寒回去的任务,只要他们还有一个人活着,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完成任务。
不过,这次失败之后,他应该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吧?
但不管对方有办法还是没办法,就算那些死士放弃了任务,萧溯也会派人尽快歼灭那些剩余的死士,倘若让他们回到南唐皇宫将舒寒在浮云阁的事情告诉其他人,恐怕就真的会给浮云阁带来麻烦了。
必须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萧溯久久站在窗前,暗夜里的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直到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下,缓缓闭上了那双深沉的眼眸。
竖日,舒寒起床的时候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睡衣被拉开了,她记得睡觉前明明是穿的好好的,怎么一起来这衣服就敞开了呢?而且整个肩膀上的布料都滑到了下面,靠,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她做梦把自己衣服解开了?可是不对吧,她以前也没这样过啊,而且她被子捂得这么紧,她没事做梦拉自己衣服干吗?
可如果不是她自己干的那是谁干的?靠,不会是昨晚上她睡着了有人进来了吧……
舒寒想着觉得有点寒,但又觉得这也不太可能,这浮云阁里貌似不会有人大晚上偷进她房间吧?
舒寒带着这个奇怪的问题下了床漱口洗脸,吃早餐的时候看见春花,她忍不住问了句:“春花,昨晚上有人进我房间吗?”
春花也觉得舒寒这问题问的有些奇怪,想了想道:“没有啊,怎么了小姐?”
舒寒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春花这种睡眠质量的顶尖的人更是不会知道了。
“没什么。”舒寒咬了口肉包子,淡淡道,妈的她总不可能说她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衣服被扒了吧?
就春花那藏不住八卦的大嘴瓜子,她要说出来,估计等她一下去这事就要传遍全球了,到时候她可就真的清白不保了啊。
唉,就春花那睡眠模式,什么时候不是睡得跟死猪一样,估计就算有人进来了她也不会知道,舒寒觉得这问题简直就是白问。
虽然告诉自己这很可能是意外,但舒寒还是觉得心里面有些疙瘩,尼玛换谁谁大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衣服被扒了你能不放心上么?虽然衣服也只扒了一半,但舒寒总觉得自己不可能做梦干这事啊。
不过,要是舒寒知道这衣服不但是她自己脱的,还是当着萧溯的面脱的,她估计想死的心都会有。
吃完了早餐,舒寒也没再提这事了,但不提并不代表她就忘了,因为这事她既不可能说出来,也不可能当没发生过。
不过,作为吃货,即便是遇上了这种莫名其妙的一大早上被发现衣服被扒了的事情,也丝毫不能影响她的食欲,吃完了饭之后,无聊的舒寒又开始对各种小吃美食进行攻击了,当她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听到了一个好瓜的声音之后,暗道是该出去走走消化消化了,要不然下次别人见她还以为她有了。
吃饱喝足后,舒寒又带着美好的心情出去进行消食活动,她是这么想的,等消化得差不多了,又回来继续吃。
出了门之后,舒寒围着院子转了一圈,然后又慢慢往人工湖那边走去,想要感受下美好的风景,不过走到亭台的时候,又看见了萧溯和百里清琰那对徒弟在那下棋。
多日没进行对弈,百里清琰照旧被萧溯杀的节节败退,当看见舒寒过来的时候,百里清琰囔道:“师傅,你都不让着我,我不要和你下,我要和她下!”
百里清琰说着,指着舒寒道,也只有和舒寒下棋的时候,他才能找到点优越感。
这典型的就欺负人家是入门新手。
萧溯看了她一眼,对百里清琰笑道:“你若是和她下棋,恐怕你的棋艺就真的别想再进步了。”
这简直就是毫不掩饰的打击。
舒寒感觉自己真是躺枪啊,她不就是上次输了盘棋给这小鬼吗?这对师徒至于这么变着法埋汰自己么?
切,她棋艺虽烂,可她好歹会斗地主啊,虽然,虽然斗地主她也总是输给萧溯……
舒寒撇了撇嘴,萧溯瞧见她不满的表情,忽然问道:“昨夜休息的怎么样?”
一提到昨天晚上,舒寒就比较敏感了,如果是平时有人问她这个问题,舒寒绝对不会认为有什么不对,但因为今早上起来发现衣服被脱这事,她就总觉得怪怪的。
但是这也应该不会是萧溯干的吧,舒寒并没有怀疑他,只是点了点头:“睡得很好啊。”
她说完,眼睛就忽然看见萧溯手上的那几个非常深刻的牙印,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怎么好像被人咬了一样?
萧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被咬了啊。”
还真是被咬的,舒寒越发奇怪问道:“被谁咬的?”
这里还有谁敢咬他?昨天都好好的呢,不会是他自己咬的吧?舒寒一大早上发现自己不对劲也就算了,这回发现萧溯身上也不对劲,这还真是奇事凑一块了。
正奇怪着,然后她又看见萧溯的脖子上好像也有牙印,不由惊讶道:“你的脖子……好像也被咬了?”
萧溯点点头,面不改色道:“是啊,遇上一吃货,被她做梦的时候当吃的给咬了。”
“不是吧?做梦也咬人?是什么吃货?”牛逼呀!
舒寒像是很惊讶,同时有点同情的看向萧溯,她就说呢,这儿怎么可能有人敢咬他,感情是那人做梦啊,看样子这里还有比自己更厉害的吃货,她要不要认识认识,和那人探讨下美食?
萧溯像是在回想着什么,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思索道道:“我也很想知道她是什么吃货,白天吃那么多,连晚上做梦都咬着我不放。”
舒寒被萧溯这么盯着,感觉有点怪怪的,就觉得好像他在说自己似的,因为她也是白天吃很多,而且这会也是刚吃撑才出来消食的,他不会就是在说她吧?
不可能不可能,这个想法一出舒寒就马上否认了,虽然她白天也吃的多,但晚上就算做梦也绝不可能咬到萧溯啊,她住她的院子,萧溯住萧溯的地方,这两人睡觉地方隔这么老远,她怎么可能咬过去?肯定是另有其人。
不过等等,他刚才说什么?
舒寒马上又想到了另一方面,刚才,萧溯说那人是晚上做梦时候咬他的,那是不是说明,他晚上不是一个人睡的,而是和另一个人睡的?
靠,原来他昨晚上居然不是一个人睡觉,和谁睡的?舒寒认为绝对不可能是个男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个女的!
擦,隐藏的够深啊,要不是因为这牙印,舒寒都没想到这厮居然金屋藏娇,养了个陪睡的,妈蛋,昨天才刚从外面回来,他当天晚上就忍不住找女人睡觉了,我靠,咬死活该!
舒寒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情绪变化为什么这么大,只是一想到萧溯昨晚上居然和个女的睡一起,就特么觉得不舒服,看着他手上脖子上的压印也觉得很碍眼。
看来这厮也不是啥正经人啊,看上去风轻云淡,无欲无求的的,估计内心也和慕容苏那禽兽相差不到哪去!
好歹人家慕容苏还是公开养姨太呢,可他居然还背地里偷偷的干,简直禽兽不如!
心里骂完了萧溯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舒寒又开始在下那女人是谁了,她瞬间把浮云阁内所有见过的女性全部在脑子中回忆了一遍,貌似除了那些普通的侍女,也没有见他其他比较特别的女人啊?奇了,到底是谁?
不会是那些侍女吧?不可能,一定是她没见过的,好嘛,被他藏的可真好,舒寒越想就越觉得心中一阵阵的不爽。
但不爽归不爽,她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又从对萧溯人品的鄙视转移到了他眼光的方面,心想,那吃货比她还能吃,估计那外形也好不到哪去,做梦还咬人,啧啧,萧溯什么眼光,选了个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