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大厦,灵灵堂
跟往常一样,没有生意的小玲无聊的在打着电脑游戏,但是今晚却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小玲本以为是箫剑,谁知打开门一看居然的天佑和复生。
“是你艾有事吗?”小玲看着天佑疑惑的问道。
天佑走进来后淡淡的说道:“珍珍知道了我是僵尸”。
“什…什么?”小玲闻言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
天佑无奈的扶了扶眼镜,道:“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你还是先去安慰一下珍珍吧,如果她还要找我,你就告诉她…让她忘了我…”
小玲闻言是既头疼又生气,先是对天佑狠狠的骂了几句再警告一番,然后打电话给箫剑,箫剑知道后微微一讶,立刻来到灵灵堂,三人合计了一下,让小玲先去安慰珍珍,而箫剑在这里陪天佑。
小玲来到天佑家时果然见到珍珍,珍珍正疯狂的寻找着天佑,一见到小玲珍珍就激动的抓着小玲,抽泣着问道:“你知道吗,小玲,天佑不见了?他不见了,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你知道吗?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求求你”。
小玲见状安慰道:“珍珍,你先冷静一点听我说…”
“不是的,你听我说,冷静点!”没等小玲说完珍珍就抢先道。
小玲无奈道:“你先听我说…”
“不是,你先听我说,你冷静点”珍珍又一次打断了小玲的话,“其实我什么都知道了,我知道你们瞒着是的我害怕,我明白的,但是其实我一点都不怕的”。
小玲闻言有些愧疚,低着头不敢直视珍珍,一边考虑着要不要让珍珍见天佑。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珍珍看见小玲的样子知道小玲应该知道天佑在哪里,再次抓着小玲问道:“小玲,你知道天佑在哪里是吗?你知道对吗?小玲!”
小玲看着珍珍焦急的神情,暗自叹了口气,道:“他让我告诉你,让你忘了他”。
“忘了他…”珍珍呆呆的呢喃了一句,继而马上激动的摇头道:“不行…不行的,为什么要忘了他?因为他是僵尸所以我们就不能在一起,所以我就要忘了他吗?不行啊”。
“珍珍艾他其实…”
小玲本来想说他不是况天佑的,但是马上汀了,因为由她来说的话珍珍是不可能会相信的,如果不是天佑自己说的话珍珍谁都不会相信。
珍珍见小玲沉默不言,便猜到小玲是有难言之隐,便问道:“其实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说不出口?你叫他自己亲口对我说!”
结果小玲还是没说,珍珍急了。
“小玲艾我求求你,让我见见他吧,他很需要我在他身边,我不能不管他,你明白的对吗?”
珍珍抓着小玲不停的摇晃,而小玲看见珍珍眼中的焦急和哀求,终于还是抵受不赚小玲又想到现在珍珍已经知道天佑是僵尸,那么天佑的身份也没有继续瞒下去的必要了,看珍珍的反应就知道她根本不在意天佑是僵尸,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珍珍依然当现在的天佑是以前的那个,而事实上天佑已经死了,这样瞒骗下去对珍珍和天佑都非常不好,不过就像珍珍说的,只有让天佑自己亲自来说才有用,但小玲也不知道天佑的意思。
所以,小玲先劝服了珍珍冷静坐下来,接着认真道:“我答应你,我会尝试找他回来,但你听着,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你要有心理准备去接受一个事实,一个我们都不想面对的事实!”
珍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嗯,不管什么事实我都会接受,只要他肯回到我身边就行了”。
小玲无奈而苦闷的笑了笑,让珍珍在这里等着,然后就走向灵灵堂。
灵灵堂中
天佑一直站在阳台处沉默着什么也不说,复生是急得上蹿下跳,马上示意箫剑试探一下天佑的意思。
箫剑心知天佑是想快刀斩乱麻,尽快结束这段感情,认为也许这样对双方都好,但对复生的示意还是点了点头。
箫剑走到天佑身边问道:“怎么样,想好以后该怎么办了吗?”
天佑顿了顿,平静道:“也许会离开嘉嘉大厦,重新找一个地方生活”。
箫剑早知道天佑会这么说,也不惊讶,继续问道:“那你怎么处理珍珍的事情?就这么走了,什么也不说,你觉得珍珍能接受吗?”
天佑又沉默了一会儿,眼里带着一点迷茫:“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一开始我只是想替天佑完成未了的心愿,可是现在……”
箫剑有点蛋疼了,暗道天佑这家伙实在是死心眼,而且特喜欢钻牛角尖,能把死人气活,活人气死。
箫剑两手一摊,问道:“所以你就要走?你就不想想别的办法?”
“那还能怎么办?”天佑反问了一句,“我无法再欺骗珍珍,更无法再欺骗自己,我真的怕会越陷越深…”
“那你至少要对珍珍解释一下吧,要不然你以为珍珍会放手吗?”箫剑说道。
“你让我考虑一下…”天佑说了一句,又继续沉默了。
箫剑也没话说了,现在的问题在天佑自己身上,一般的开导什么根本不管用。
复生泄气了,直愣愣走向厕所发呆去了。
许久,小玲终于回来了。
小玲走过来问道:“复生呢?”
天佑头也不抬,淡淡道:“他知道我很快要搬走,所以很不开心,借了你的厕所在里面发呆……珍珍呢?”
小玲烦恼道:“她不见你一面,怎么会死心呢?”
箫剑拍着天佑的肩膀,叹了口气,道:“还是告诉珍珍真相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瞒骗已经没有意义”。
小玲焦急道:“可是…”
“没什么可是!”箫剑打断了小玲的话,“相信珍珍吧,不管她知道了以后会怎么样,那都是她必须经历的,就算一直骗着她,让她以为天佑还是以前的天佑又能怎么样?让她永远生存在骗局当中吗?而且…你也会一直内疚,我不想你们这样!”
小玲沉默了,因为箫剑说得对,她没有反驳的理由。
而天佑闻言也是思考了许久,最终认同了箫剑的话,决定找珍珍说清楚。
天佑家里
珍珍还在坐着,不时的看向门口,许久,天佑终于出现了,等天佑一踏进门口,珍珍就迫不及待的一边跑向天佑一边急道:“天佑…你相信我…”
天佑见状立刻摆手阻止了珍珍道:“你别过来…我相信你,但你错信我了,我不是天佑”。
珍珍愣了,不明白的问道:“你在说什么?”
天佑回忆着往事,怀着淡淡的哀伤叙述道:“我叫况国华,是天佑的爷爷,六十年前,当天佑的爸爸出世时,我和复生被僵尸咬了,接着…我一直躲着不敢见人,就这么躲躲藏藏的过了六十年…直到前一阵子,我突然感觉到我的孙子会出事,接着我就跑到英国去,我亲眼看见…看见莱利杀死我的孙子…”说到最后,天佑的语气都有些哽咽。
珍珍愣了,也呆了,但还是不愿意相信,她以为这是天佑编出来的,立刻摇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胡说!”
“这就是你想知道的事实!”天佑认真的强调道,“真正的况天佑已经死了!”
“不是,不是…”珍珍依然不相信的摇头,然后拉着天佑问道:“我知道你是想和我说分手是不是?你直说就行了,不必撒谎骗我!”
“我没有撒谎”。
“你是!”珍珍固执道,“你为什么要撒谎翱你知不知道撒谎很辛苦的?求求你别这样好吗?”
天佑心中叹了口气,坦然道:“如果我能骗得了自己,能继续再骗你,我也想这么做,但事实上做不到!”
顿了顿,天佑解释道:“我不想你为了天佑的死而伤心,所以借了他的身份来骗你,来跟你分手…”
珍珍虽然还是不相信,但心里开始动摇了。
天佑舒了口气,平静了下来,抓着珍珍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道:“珍珍,你是个好女孩,真的!你应该有一个好的开始”。
“那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
天佑闻言一愣,心里愈加苦闷:“是因为…当我发现…我说不出口…所以我选择告诉你事实”。
他难道要说因为珍珍很像他曾经的妻子阿秀,所以自己把她当成了阿秀吗?所以,天佑根本说不出口,只能选择坦白身份。
末了,天佑又道:“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未来!”
“未来?”
“她也是僵尸!”天佑毫不留情的‘出卖’的未来,良久,天佑深吸了口气道:“对不起,珍珍,你爱错人了”说完天佑痛苦的闭上了眼。
在天佑说完后,气氛也随着沉默了下来,珍珍心中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快,毕竟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劲爆’的事实,正常人能接受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珍珍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接受,更不知道怎么处理和面对眼前的‘天佑’,所以她选择了逃避,一声不吭的跑向外面。
天佑也没有去追,失落的走到阳台边,又发起了呆。
珍珍一跑出来就碰到了小玲和箫剑,小玲一把拉住珍珍,问道:“珍珍,你没事吧?”
珍珍摇头道:“我没事的,我没事的,小玲”。
箫剑和小玲对视了一眼,小玲道:“珍珍,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宁愿选择不相信!”珍珍固执道。
小玲一脸苦闷的无奈。
“珍珍…”
“我不会相信的”珍珍挣脱了小玲,直接跑掉。
小玲还待要追,却被箫剑拉赚箫剑迎着小玲疑惑的目光解释道:“先让珍珍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冷静一下,然后你再去,放心,珍珍还不至于做出傻事来”。
小玲想了想,只好苦闷的点点头。
两人走进天佑家,发现天佑又站在阳台处发呆,便走了过来。
小玲率先问道:“珍珍何时肯定了你是僵尸?”
天佑顿了顿,道:“从日本回来假装肚子疼之后,第二天早上她就开始熬猪血粥给我喝,我就知道她知道了”。
“…已经很久了,你为什么不说?”小玲盯着天佑,“别说废话,说真心话!”
天佑无语的笑了笑,道:“僵尸…对天师说真心话?你不觉得很好笑吗?”
接着天佑脸色一正,露出回忆的神色道:“我很爱我的太太阿秀,珍珍很像阿秀,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她都无怨无悔,在珍珍身上,我找到了阿秀的影子…?”
小玲闻言有些生气,但一想到一开始是自己求天佑留在嘉嘉大厦陪珍珍的,说起来她也有不小的错,只好放下怒气教训道:“你知不知道,爱一个人无罪,爱错一个人也无罪,但不知道自己爱谁就有问题了!”
天佑深吸了口气,道:“这一点我当然明白”。
“明白是一回事,但做不做得到又是一回事!”箫剑接过话茬道,“说起来是我的错,如果当初不是我要你假扮天佑也许就不会这样,但是那样的话珍珍就会知道天佑死了,在那样的打击下也不知会怎么样?而天佑的心愿也没办法达成,小玲在那时也会很内疚是她害死了天佑,而国华你依然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复生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为想办法逗你开心而劳碌,所有的一切,就乱七八糟得无法收拾了”。
听到箫剑的话,天佑和小玲都陷入了沉思,诚如箫剑所说,原本的命运轨迹决不是几人想要的,而且事情已经发生了,与其后悔过去还不如期望未来。
许久,复生也出来了,一出来就问道:“怎么样?说出来了吗?”
众人沉默以对,复生会意了。
过了一会儿,复生又道:“过了今天,明天就是情人节了,不知道珍珍姐姐该怎么过…”
“哭得死去活来的过…”小玲苦闷的说了一句。
天佑沉默着,眼神再度陷入迷乱的回忆。
箫剑叹了口气,心想很快就会过去了,只要他回来后,相信众人很快能恢复情绪。
趁着众人沉默的当,箫剑悄悄的握住了小玲的一只手,小玲触电般看了过来,虽然没有笑容,但也没有挣脱。
箫剑将自己的五指缠绕住小玲玉手的五指,眼神露出理解。
在众人沉默的时刻,珍珍也坐在家里看着天佑送给她的项链发呆,这一夜,是一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