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晌午,能使人感到一丝温暖的阳光却不能照射进这繁茂的万妖山之中,着实令人发寒。丛林深处偶尔传来几声妖兽的嘶吼,令人一阵心惊胆战,不禁发怵。
天苒与费邪二人慢慢试着步入万妖山深处,探索那丛林深处的秘密。
两人就这样走着走着,突然在不远的前方传来一股异样的能量波动,一股残败的元气溢出,四处飘散,甚是奇怪。
“不对劲,前面会不会有危险?这妖气似乎很重啊!”费邪警戒起来,那紧皱的双眉显示出费邪心中强烈的不安。
“这万妖山哪里妖气不重?你别多想了,这元气不可能是妖兽散发出来的,前面一定有人。”天苒解释道,旋即安慰着说道,“放心,妖兽是伤不了你我的,因为这些妖兽根本不是费哥你的对手啊!”
“嗯,好吧,那咱们就去瞧瞧到底发生了什么。”费邪的心情再次松懈了下来,旋即与天苒一同走向那元气四溢之处。
“窸窸窣窣~”
杂草被胡乱践踏着,步伐急促紊乱,元气残败流失,气喘吁吁。
“小心!”费邪大声喊道。
此时只见一个狼狈不堪的疯狂逃跑的青年男子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发青的脸上满是惊恐,其手中的巨剑也丢失了剑鞘,就这样慌乱地乱窜着,显得漫无目的。
“这真是人啊。”费邪一时没看清差点将面前这名披头散发的男子当成了鬼。
“咱们去问问。”天苒走向那惊慌失措的男子,旋即一把抓住了男子的肩膀,男子便陡然停住了脚步。
“是你们?快走!”男子充满血丝的双眼显得十分危急,便急切地劝说道。
“你是沈超?你是第一院的天才沈超?”费邪一眼便认出了这个狼狈的年轻男子,男子正是第一院的天才沈超。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强大的妖兽?”天苒看着沈超那一副刚刚决斗之后惨败的尊容,内心也是有些急躁了起来。
“难道你遇到了很强的妖兽?按照你混沌七阶的实力,再加上你手中那把火金巨剑,那些一般的妖兽应该不是你的对手吧?”费邪不解心中的疑惑,问道。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先离开这里,快!”沈超焦急地说道,旋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天苒两人拉着逃跑了。
…………
“没想到,你在逃跑的方面也是一个天才啊,竟然能从我眼皮底下溜走。”此时天苒三人身后传来一个熟悉而又带着一丝高傲的声音,不禁令三人一阵警醒。
“白垩·艾贝!”三人脑海里同时浮现出这个极其令人讨厌与忌讳的名字。
“别再跑了,累不累啊!”一名身着黑袍的年轻男子陡然出现在三人前方,拦住了三人的去路。
三人见状陡然停住脚步,望着眼前的白垩·艾贝,心情都显露出一份憎恨。
“白垩,你想干嘛?难道你想凭你一己之力同时对付我们三个?”费邪怒喝道,那愤怒的双眼尽是烈火燃烧。
“看来这位沈大哥就是被你伤成这样的啊!”天苒此时终于意识到了沈超身受重伤的原因了。
“可恶,还是没能逃掉。”沈超忿忿地说道。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们参赛。那么你们必死无疑,而替死神的裁决做出实践的人当然就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强力量的鬼眼的拥有者了。”白垩冷笑地说道,那种甚嚣尘上的气势磅礴而来,“至于你们三个,既然凑在了一起,那就一起收拾了吧,这样也省得我去找你们,对付你们几个,我还是挺有信心的。”
“大放厥词的家伙,难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受到第一院的惩罚么么?”费邪义愤填膺地喊道,心里怒意腾腾。
“惩罚?哈哈……真是笑话,难道你没听见院长所说么?可以任意发挥,没有限制。即使他们知道是我杀了你们,院长也无话可说。”白垩大笑起来,“所以,我想把你们怎么样就把你们怎么样,没人管得着。”
“白垩,你!”费邪愤怒地咬牙切齿,“我知道你很强,不过,对付我们三个,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哦?那就试试吧。”白垩阴阳怪气地说道。
“别废话了,一起上。”天苒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立即取出黑玄剑,鼓动体内元气。
“你真是欺人太甚,既然跑不了,就和你拼了!”沈超也挥动着巨剑,滚滚元气缠绕着巨剑,让巨剑显得朦朦胧胧,如杀意浓浓,十分诡秘。
“既然你们三个一起上,那我也就不客气了。”白垩冷笑一声,陡然元气爆发,通体缠绕着极其诡秘莫测的灰色元气。
“螳臂挡车,去死!”费邪手持铁棒,鼓动全身元气,猛烈地朝白垩敲打而去。
“滚!”白垩伸出裹满灰色元气的右臂直接挡住了费邪的一棒,接着又是,费邪连同铁棒便在一瞬间被甩出十来米。
费邪猛然落地,双脚在满是杂草的地上滑动着,显得有些不稳,旋即将铁棒狠狠地插入了土地之中,方才稳住身子。
天苒与沈超二人同时朝白垩奔去,两人皆是一跃而上,高举着剑,使出浑身力道朝白垩砍将下去。
“轰~”
白垩双手高举,一道道浓厚的元气侵袭而出,顺着手臂蔓延到手掌心,待两把剑同时砍下来时,白垩手中的灰色元气便猛然冲出,与剑身相撞,发出滔天的声响。
天苒与沈超二人便在半空中与白垩僵持着,三人的元气皆是汇聚到一处,缠绕争斗不相上下。
费邪见状,顾不得再去思考,直接朝白垩狂奔而去,挥动着手中的铁棒,气势显得更为强盛。
“不堪一击,滚!”白垩见费邪猛冲而来,自己双手又被占据,便显得有些惊慌了,旋即一股能量从手掌心迸发而出,直接将天苒与沈超击飞了出去。
“啊~”
费邪狂甩着铁棒,那铁棒在空中划出道道风痕。
白垩双掌一推,一股灰色的能量便直接从白垩掌心迸发出来,与铁棒相撞击,陡然发出“嗡嗡”的声响。
“这家伙的实力到底是有多强?竟然可以一对三,还这么轻松。”天苒一阵疑惑,因为以他如今的实力想要探测出白垩的实力,很难。
“他有鬼眼,我们自然是看不穿他的实力,我们的实力反而被他了解得一清二楚啊。”沈超气喘吁吁地说道。
“鬼眼,鬼眼,到底是什么东西?根本看不透那鬼眼的作用啊。”天苒有些急了。
费邪猛退了回来,也是累得精疲力竭。
在一阵激战之后,双方都消耗了许多元气。
“那咱们就赌一把吧。”天苒思索着说道,眼神中尽是愤怒。
“明白。”费邪咬咬牙僵硬地翘起嘴角。
“使出全身力量,进行最后一击,也是最强的一击,我就不信他能同时抵挡地住我们三人的最强攻击。”沈超扼腕说道。
“那就开始吧。”天苒再次挥动黑玄剑,那一道道阴阳两色的元气疯狂地穿梭在黑玄剑之上,旋即一丝火焰也如流水一般在黑玄剑之上缠绕。
“一定要你死!”费邪手中的铁棒渐渐地也散发起了金光,那强烈的能量波动带动着铁棒一起颤动。
“人渣,今天就给你一个赎罪的方式吧,那就是死!”沈超眉头倒竖,眼里尽是怒意。巨剑也在沈超手中挣扎。
“哦?看来是最后的招数了。”白垩脸色暗沉,旋即一阵偷笑,“看来这一刻终于还是要来了,来吧,让我好好得折磨你们吧。”
“杀!”
三人使出全力同时朝白垩攻击而去。天苒开启帝徒领域,笼罩白垩,帝徒妖火同样肆虐着。费邪的铁棒之上全是饱含杀意的滚滚元气。沈超双手高举巨剑一跃而上,向白垩砍将下去。
白垩运转周身元气,脸上也显示出了异常的严肃,对于三人的合力攻击,白垩还是有些忌惮的。
“轰~”
一眨眼的功夫四道身影便强烈碰撞在一起,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溢出,瞬间就将周围的花草树木给尽数摧毁,烟尘滚滚。
渐渐地待烟尘散尽,就可以看清天苒三人退了好几步,一脸狼狈,精疲力竭地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气。
而白垩也是变得衣衫褴褛,身上也被轰出了几道重重的伤痕,肩部有着明显烧伤的痕迹,痉挛地站着,脸色极其阴沉,喉头一甜,旋即不自觉地喷出一口鲜血。
“哼!白垩啊白垩,你终于还是不行了啊,狂妄的家伙!”费邪杵着那略带痕迹的铁棒冷笑着说道,旋即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不过你还真是够强的,竟然硬接我们三人最强的攻击,不仅没死,还能站着,我沈超不介意把天才之名让于你啊!”沈超讥讽地说道,手中的巨剑之上也滴着白垩的鲜血。
“不会这么简单吧!”天苒则是沉默地看着那更是疲惫不堪的白垩,心中仍旧是有些一些莫名的担忧。
“你们说完了吗?”白垩阴沉的脸上竟多了一抹奇异的阴笑,那微微上翘的嘴角不自然地抖动着。
“嗯?”三人陡然一阵疑惑,三人也同时感觉到了事情的怪异。
“你们力气用完了吧?”白垩缓缓地抬起那笑容扭曲的脸,空气在一瞬间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几乎令人窒息。
“什么?”三人同时震惊,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色,旋即再次警惕起来。
“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这一刻啊,看来是时候动真格了!”白垩喜从心生,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不禁让白垩的脸抽搐起来,“冠军是我的,仙晶兵器是我的,你们的命也是我的!”旋即仰天大笑。
“这家伙疯了么?”费邪愕然地摇摇头。
“不,看来是咱们失算了,那家伙就是在等我们使出全力啊!”天苒若有所思地说道,心中也大概明白了白垩的话。
“这么说,他之前一直没有动用真正的实力?”沈超惊叹起来,脸部也开始扭动了起来。
“没错。”天苒淡淡地回道到,握着黑玄剑的手也渐渐变得无力起来。
“什么?那家伙到底有多强,竟是这般可怕?”费邪惊诧地瞪大了双眼,那充满血丝的双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哈哈……该我了!”白垩猛然吮吸着自然之力,那蓝色的瞳孔也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瞳孔扩张,整个眼睛渐渐地完全变成了黑色。
“那是?”三人惊呼,“鬼眼!”
“鬼眼,显!”白垩大喊一声,旋即周围的花草树木为之颤动。
“这就是鬼眼!”天苒不禁赞叹道。
“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费邪一脸的疑惑与惊慌,费邪陡然感到一道强劲的束缚从天而降,任凭他如何挣脱,也无法挣脱这道张狂的束缚。
“我怎么也是不能动弹?”沈超遭到了同样的困境,他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看来这就是鬼眼真正的力量了。”天苒也是遭到了束缚,不过他却并没有太过慌张。
“别挣扎了,没用的,哈哈……”白垩大笑道,其眼里尽是得意的神色。
“他说的没错,我们已经用尽了元气,现在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就更别想挣脱鬼眼的束缚了。”天苒从容地说道。
“不反抗,难不成任他宰割?”费邪急道,心中也是既愤怒又不甘。
“你们说够了没有?我会让你们死得毫无痛感,所以你们就别担心了,安心地接受死亡吧,死之前最好给自己留点力气,到下面去了也不至于被人欺负呀。”白垩冷笑着说道,旋即将天苒饿黑玄剑一把夺了过来,认真地欣赏着,心中的满足感溢于言表,“你们死了以后,这东西,我也代收了。”
“下面是你这种人去的地方!”费邪冷冷地说道。
“爹,娘,看来天苒孩儿今日是要来见您们了,孩儿未能实现为家族报仇的使命,也没有实现除尽天下恶人的诺言,一切都是因为孩儿的无能所造成的,全都是我的错,孩儿已不奢求原谅。”天苒低下了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心中尽是悔恨与无奈,“只是那些人,我得永远离开他们了吧!”一瞬间,天苒的脑海里浮现了很多人的笑脸,馨儿,酒鬼大叔,玖月,胡通天,甚至冰翃,灿月,当然还有个天苒无法割舍的人,她便是赫洛家族的斯诺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