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千乘王的空灵柩便被安葬到了匆匆而建的陵寝之中。
这陵寝由于仅是赶工半年多,所以规制并不大,可能连那些诸侯王的一半大小都未有,里面的陪葬物也很是寒酸,千乘王的金缕玉衣都是好不容易凑出的。
其实以上的情况也算是正常,谁叫千乘王“活的不够长”呢!这王墓都是从诸侯王被分封后开始建造的,活了一年那就建一年,活了十年就建十年,活了一百年就建一百年。这都是大汉诸侯王的共识了,皇帝也是无权去管他们,只要不超过皇帝的配置就行,其他的由他们怎么搞。
等千乘王安葬之后,王长卿等人又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离开了,只是没有了那九辆三乘大马车罢了。
而那千乘王夫妇,也在那天离开了,王长卿也不知道他们什么离开,去了哪,反正是不会再留在这千乘国内了。
另外千乘国也因为千乘王还年轻,没有留下子嗣,所以千乘国这个封国便被除去,重新变为了郡。
王长卿等人返回雒京,依旧走原来的路线,其实他们也没有变得路线可以走了,虽然穿过太行山还有很多条路,但是熟悉的路总是最保险的,他们这群人可没有冒险精神。
这回去比较悠闲,他们整整走了三个多月才到了雒京,此时正是永平五年二月十四日,而这时雒京正在下着小雪,由于他们都不赶,所以他们的一次年便在外地过了。
回了雒京,他们这队人马依旧不能回家,他们得先向皇帝汇报一下工作。
他们这些人被分成了三批,王长卿的谒者台一批,大鸿胪一批,还有裴玄明这护卫队也是一批。
当大鸿胪从宣明殿中走出后,与王长卿打了招呼过后,然后便轮到王长卿进殿了。
在进入雒京城之时,王长卿体内的灵气依旧能够正常运转,只是有些晦涩,而进了皇宫之后,他体内的灵气又被封住了,而且他能感觉到那人道神龙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他,虽然能够感觉到没有恶意,但是王长卿依旧是后脑勺发凉,他现在也算是知道那些钦天监的道士在拥有了抵抗人道的方法后为什么依旧无法在皇帝面前施展法术了。
一进入大殿之中,王长卿先是向皇帝问安,然后居然被皇帝赐了一个位子。
在这一般只有三公九卿才有的待遇下,王长卿倒是显得从容,可能也是皇帝见多了的缘故。
“可查出个究竟?!”皇帝迫不及待的问道。
“启禀陛下,千乘王薨是因为不适应齐鲁之地的水土而导致的,并没有阴谋作祟。”王长卿马上就用这三个月来与裴玄明准备好的词来搪塞皇帝。
“哼!王爱卿,你可知欺君乃是死罪!”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怒气,显然对于这个结果不满意。
但王长卿却是不慌不忙的起身躬身说道:“臣之言句句为真,不曾有虚假,臣怎敢欺君。”
“希望你果真如此,既然如此,爱卿你便下去吧!”皇帝这时的语气却是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了,直接就把王长卿轰出了大殿。
走出了大殿,王长卿便看到了裴玄明,他正捧着那虎皮,看来是准备献给皇帝。
王长卿对裴玄明笑了笑,裴玄明也以笑容回应了他。
然后,王长卿便悠闲的走出了宫门,回了自己家。
一回家,就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张佳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看她那有些焦急的样子,也是等待已久。
看到王长卿走来,她立马高兴的跑了过来,揽着他的手臂说道:“相公,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王长卿听她着好似撒娇一般的语气,很是惊奇的看着她,毕竟她以前可都是一副知书达理,贤良淑德的贤惠妻子的样子,而且还颇为害羞,怎么现在就突然会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了,而且还是在这家门口大街上。
“相公,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张佳被王长卿盯的终于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脸蛋有些羞红的说道。
“哦!没事,只是许久不见,你变的更好看了,想多看看你!”王长卿说道。
“相公,你又要开我的玩笑。”张佳捂着嘴,想掩饰自己的笑容。
“啊,被你看出来了?!”王长卿假装被人识破谎言惊讶的说道。
“相公,你欺负人,我不理你了。”张佳毕竟还不是后世的那些深受网络“荼毒”的女孩,所以也就直接认为王长卿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掩着脸跑回了家。
一旁看热闹的路人见此俱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长卿朝着众人拱了拱手,也笑着走进了宅子。
现在院子里种了好几棵松树,俱是都有一人高了,树上堆了些许白雪,王长卿走时它们还都不在,显然是在王长卿去千乘国这段时间栽下的。
在院子里还种了些许的花些,但是因为冬天的缘故,它们都蔫了,枯了,虽然有些许的干草围着它们,但是四时之变又岂是这般简单就可阻止的。
有两个家丁正在打扫院子里的积雪,他们王长卿都不认识,显然也是这半年来新招来的,所以他们见到王长卿也不热情,只是问了几句找谁,然后被王长卿说是这家房子的主人后,才殷勤的为王长卿扫去前路的积雪,并且朝着里屋喊着:“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这但是让王长卿心里颇为舒服,虽然老爷这个称呼他并不怎么喜欢。
到了大厅,张佳板着脸坐在饭桌旁,显然她还在生气中。
见未来老婆生气,王长卿自然要哄她:“夫人,你煮的菜可真多,真好看,真香,刚才在门口我的口水可都被这香味勾引的流出来了。”
王长卿看着那一桌子的菜说道,虽然他还不知道张佳这半年来手艺有没有进步,但是为了哄她,他自然得昧着良心说好话了。
“哼,那是当然,这些可都是我这半年来亲自向李夫人学来的。”张佳一听这话,气马上就消了一大半,其实她本来也不怎么会生气的,毕竟她前面十多年间学的都是相夫教子,可没学怎么反抗丈夫。
“李夫人?!”王长卿见此,立马就找到了能够转移话题的对象。
“就是住在我们隔壁的,她相公是一位大富商,在金市与马市都有商铺。”张佳解释道。
这金市与马市是雒京城里的三个市场之二,能在里面有商铺那经济实力和政治实力可都不一般。
“学的不只是做菜吧!”王长卿夹了一块看上去是猪肉的五花肉,揶揄的笑道。
“还……还学了李夫人一些相……相夫……教子的心得!”张佳结结巴巴的说完这句话后,脸红的跟猴屁股一般。
“肯定还有别的是不是?”王长卿又追问道。
“李夫人还……还送给了我一……一些胭脂香粉!”张佳被问的又吐出了一些事。
王长卿听了这句话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呃,也是我的心太粗了,怎么就忘了为你买胭脂水粉呢!”
“你有心就好。”张佳说这话的声音很小,不过五感敏锐的王长卿却是很轻易的听到了。
张佳与他到现在还都没有结婚,另外他们也还没有做过夫妻该做的事,可是他们现在却已经开始过老夫老妻的生活了,虽然他们还都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