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了一夜的雨停了,王长卿照例练了一遍长生谣后便出了房门。
在驿站的大厅里,王长卿与他的家丁一同点了顿早饭,吃完之后,王长卿便提出想去邙山上。
对于自家少爷的话,王家的家丁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见,或者没有权利反对。
于是王长卿就带了三个家丁就出去了出了城门没有任何的麻烦,什么证明都不需要,只需在城门那里交三钱领一张竹简材质的通行证明即可。
邙山离雒京并不远五六十里路,如果王长卿自己一人凭借着腾空法术可能只要一分钟的时间就能到了,可是他现在可是和三名家丁一起走的,怎么可能随意使用法术。
马车的行进速度并不怎么快,从差不多早上八点出发,到了十一点才到达邙山山脚。
邙山很长,但是并不高,绵延三百多里,最高却只有一百多丈,而王长卿想要去的那个地方便在邙山最高处翠云峰。
这是昨晚那条布条所说的地址,并且还说明上面有一个道观,去里面见他。
对于那中年文士所问的问题,王长卿到现在也还没有想清楚,或者说现在的他根本就不可能会想清楚这件事。
王长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遵从布条上的话来到这个邙山,可能是中年文士的答案,他希望中年文士能告诉他这个答案。
可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中年文士这么一位炼虚合道的修道高人也不知道呢!
另外,王长卿还对于中年文士能够在雒京内随意使用法术感到疑惑,所以想去旁敲侧击一下方法。
马车停在了山脚,这邙山并没有车道,所以一行人徒步上了山。
由于邙山不高,所以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爬到了山顶,可惜那山顶并不是翠云峰,所以一行人又走过了一大段的山路,又花了十多分钟,最后终于到了翠云峰。
这翠云峰上有一片的道观,这些道观都很是陈旧,墙上都有爬山虎,瓦上还长了些许的杂草青苔。
一来到这里,王长卿就感觉到了一股无拘无束之感,好似天地间任他遨游,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何,只能说他与此地八字相合吧!
可是此时此地,却有许许多多的人打扰了这里的平静,也打断了王长卿的心思。
那些人多是达官贵族,只有少部分的人是穿着道袍的道士道童。
王长卿愣了愣,走向道观,然后拦下一位道童,拱手问道:“小道长,请问这是有何重大的事件吗?”
道童还想着挣脱出王长卿的禁锢,可惜,他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可能挣脱王长卿这样一个力量远超成人的人呢。
见挣脱不了,小道童只是瞪了王长卿一眼,然后变不耐烦的解释道:“师祖今日讲道,雒京贵族自然趋之若鹜。”
然后他就用力甩手,总算是挣脱了王长卿的禁锢,之后就狠狠的哼了一声走了。
“公子,那小屁孩也太嚣张了,需要我去教训他一下吗?”田野这个誓死要效忠王长卿的家丁这时冒了出来说道。
“你可以去试试看。”王长卿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走开了。
那田野察言观色的能力再差,但跟了王长卿这么久,总会明白点王长卿的脸上表情所代表的意思。
见到王长卿这样笑,就表明王长卿有点不高兴了,而且还很有可能是因为他,随后他立马就低头紧跟在了王长卿的身后。
在这些古朴的道观中有一间巨大的大殿,那些达官贵族俱是向着那里走去。
王长卿也随着达官贵族向大殿走去,这中间并不需要如后世的那些寺庙那般捐款供养一般,它不讲究着什么缘法,只要人到了就行。
大殿很大,由十六根柱子支撑着,在殿中有一个台子,那个台子是由青条石铺成的,台子上有一张软垫,也是由藁草编织成的。
王长卿找了一个靠墙的坐垫坐下,随他来的家丁坐在了地上,他们可不敢坐到坐垫上,坐在坐垫上的可都是雒京里的大人物,他们的护卫家丁也是坐在了地上,他们自然是有样学样。
等人都坐好了之后,一位长须束发的老道士不紧不慢的从大殿的侧门走进,走上了高台。
然后这位老道士嘴巴一张一合间就讲了一个多时辰,他讲解了老子的《道德经》,也讲解了《阴阳经》《彭祖经》《温宝经》等道家真经。
老道讲的一点也不枯燥,他讲解时总会带着些小故事,这些小故事都是很贴近生活,有些好笑,有些悲伤,有些深意暗藏,有些浅显易懂。
殿中的人俱是深入情境之中,情绪随着老道的讲经而波动。
王长卿能够感觉到老道在讲经之时有一股淡淡的灵气波动,随着他的嘴一张一合间如水中涟漪般散开。
这种似法术却又不是法术的神通让王长卿很是惊异。
老道讲了两个时辰终于讲完了,然后便起身走人了,在此期间没有任何的停留,那些听道的贵族也是很有秩序的一个一个离开,王长卿自然也是随着大流走。
刚走出殿门,一名小道童便走向了他,这名小道童一脸的不情愿,只因为他便是之前的那个被王长卿拦下的小道童。
“师祖邀你去后山道观论道。”小道童撅着嘴说道,然后他便甩手走了。
“……”然后,王长卿和其家丁便紧跟了上去,留下一堆羡慕的眼神注视着他的背影。
这后山道观与这片道观建筑群有点距离,起码有一里多地,差不多已经是建在深山里了。
这里草木葱茏,鸟语花香,那道观却是好似经过修葺,与前面的道观那样长满了杂草爬山虎相比它真的像是初建一般。
随小道童进了道观中,王长卿也走了进去,他的家丁们则是留在了门外。
一走入道观中,王长卿便看到了两个人,这两人都是相熟之人,一人就是那中年文士,一人自然便是老道。
“小友,你可让老道我好等啊!”老道大笑起来。
“你这老道充什么神棍了,你的念头还没从道台上下来吗?!!”中年文士骂道。
“这位小道友,我知道你心中充满了疑惑,来这也不一定能迎刃而解,但是绝对不虚此行。”老道不理中年文士,接着冲王长卿说道。
“…………”王长卿没有接话,他也感觉这老道的话真的有些神棍性质。
“别听余阳老道瞎说,那些事我都说给他听了。”中年文士毫不留情的戳破了老道的话。
“…………”王长卿依旧静默无声,没有去答应两人。
“有些事我看得可比你透。”老道说道。
从卖相上来说,这老道说着还真有道理,如果是一个不知道他们真实年龄的人听老道这话肯定会相信,可惜王长卿却是知道。
“你的岁数也就我的一半,居然跟我说看得比我透,这可真是天地间最大的谬论。”中年文士又说道。
“呃……”这回王长卿真的是有点无语了,不过想想他也觉得正常了,修行者讲究着相由心生,这老道的心可能是比这中年文士老得多。
不过,这面貌也是有各种的因素在左右着,相由心生也不能说明了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