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洋意外的是,地上过掉着一些一元或者是五毛钱的硬币,有了这些东西作为指引,李洋不知不觉得中已经来到了一个无人区。
三分钟前他都还在一个闹市区呢,跟着地上的钱币走,却来到了这样的地方。
望着地上最后一个一元的硬币,李洋抬起了脑袋,目光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后边两百米开外是巷子进来的方向,在那边就是所谓的闹市区,而这里却静得可怕,这里的地上是被挖土机给挖过的,但是却有一条小道是由人常日走出来的,看着那些被踩踏的泥土,李洋看到许许多多的小脚印。
李洋裂眦嚼齿,看这情况,原来像刚才所看到的聋哑小孩还不止两个,地上的脚印已经说明了一切,这里肯定有不下十个小孩子。
咯吱——
李洋攥紧了拳头,捏得骨头关节作响,他急速的扫视着,最后目光落到前面不远处的一间废弃的工厂,在繁华都市之中,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周围的土地都被翻过,而唯独留下了那间废弃的工厂,那些小孩和大人肯定就在里面。
带着这样的想法,李洋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向着废弃工厂靠近,不能让那些大人察觉到自己的到来才行。
地上那一元硬币,李洋顺便捡了起来,要不是这东西的带领,自己是怎么也不会找到这种地方来的。所以他有心想要收藏一下。
既然这外面没有人,李洋可以把自己的速度完全的发挥出来。
他不会傻得直接就从那道紧闭的房门进去,而是饶了一个弯子,选择从侧面翻墙从上面观察,好在这废弃工厂起初的建造还算可以,看着那都脱了一层灰的墙壁,李洋一咬牙就踩着一个空油桶子,跳了上去,然后一把抓住了工厂顶端的护栏,手臂用力一撑,他就上去了。
只是他这一上去,顿时就弄得上面的青瓦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他当即身子一僵,开什么玩笑,这都什么年代了,工厂上面还铺得是瓦呀?这工厂到底是那个年代遗留下来的啊?
李洋不动了,他等着里面的大人做出反应,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再动一下的还会牵动着瓦片的,到时候被发现了,这件事情就不好办了。
果不其然,李洋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什么声音?上面有什么东西?”
“你想多了吧,估计是什么鸟儿老鼠之类的东西在上面吧,大惊小怪的。”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之中透露着粗犷。
“什么鸟儿老鼠能弄得出那么大的动静啊?开什么玩笑?”精瘦男子翻了翻白眼。
“那你以为是什么?或许说不定是上面哪层高楼扔下来到重物呢?不就响了一下嘛,肯定是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吧,好了,别说了,先给这些要饭的家伙发早餐吧。”粗腰男子随意的说道,把那个大袋子里的馒头给拿了出来。
李洋细细一听,他就能想象出这两个说话的人分别是一个精瘦的男子,和一个腰身很粗的男子,也可以说另外这人长得五大三粗。
难道没有别人了?
不对,另外还有一些沙沙声音传来,想来就是小孩子的动静吧。如果里面只有这两个大人就好办了。
听着粗腰男子口中所说的:要饭的家伙?
他眉头皱得更紧,想来他说的就是那些孩子吧。
有了先前的教训,李洋现在每动一下都非常的小心,掌握了在瓦房上行走的能力,他也就行走自如了,而且还能做到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走到非常利于观察的位置后,李洋小心翼翼的搬起了瓦片,露出了一个小缝缝,他猫下腰,脸贴着冰冷的瓦片,一只眼睛才得以观察里面情况。
他神色骤变,喉咙蠕动了一下,他咽了咽口水,这个工厂里面的环境已经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之前他没有打开瓦片还闻不到味道,一打开这瓦片,一股又酸又腥,伴随着屎尿的混合味道一股脑的窜了出来。
李洋眉头紧皱,但是他的目光并没有丝毫的躲闪,怔怔的看着里面的所有设施,以及所有的人。
精瘦男子和粗腰男子正在一个摆满了零钱的桌子前,粗腰男子分发着馒头,而精瘦男子则数着桌子上孩子要饭得来的钱。
李洋没有注意那些零钱,眼神跟着粗腰男子的移动而移动着,十几个四到八岁的孩子全都缩在由七八张又脏又破的都已经发臭的棉絮里面,十几个小脑袋暴露在外面,眼神之中都透露着渴望的表情。
而这份渴望源于粗腰男子每人分发的一个馒头上面,旁边还有半杯热开水。
所谓的要饭家伙的早餐就是半杯开水和一个白馒头吗?李洋目光之中都快渗出血来了。
寒冷的冬天,把一群聋哑孩子扔在这么一个破烂的地方,早饭却是没有什么营养的白馒头?
那些孩子小的才四岁啊!
“真是晦气,刚才西林街道安排的一男一女,有一个没事找事的年轻人跑来误事,我才扔了石头子,叫那两个要饭的回来,没想到那个年轻人还跟着来了,还好那两个孩子跑得快,要不然指不定咱们的地方就会被发现的。”
精瘦男子一边数着钱,一边埋怨着。
回忆起刚才的场面,他都有些后怕呢,随即手里的钱都输完了,他拍在桌子上,不满的说道:“今天早上五点就安排那些孩子出去,现在都八点半了,七个地方要饭的都回来了,这里总共才五百多块。吃穿都白给他们了。这些馒头都是十元钱呢!”
“好了,别埋怨了,等他们吃完了饭,又带他们去别的街道吧,这大冬天的想来那些有钱人同情心就会泛滥吧。”粗腰男子完全不把这孩子的身体健康放在眼里,说着丧心病狂的话。
“对了吕子,好像今天有个小孩发烧了,怎么处理?”粗腰男子目光落到破烂棉絮最角落的地方,那里有个大概六岁半大的小女孩,在所有小孩中只有她没有馒头。
也不是她馒头,而是发给她的馒头,她还没有来得及吃就被其他的孩子给抢了去。
干瘪的小脸,惨白的脸色,与正常的小孩子相比显现出严重的营养不良,就连和这里同样营养不良的孩子比起来,都还要更加的严重。
小女孩的额头上已经溢出了细密的汗水,在大冬天的流汗显然不是正常的现象,在李洋看来,那孩子应该是发高烧了,再不治疗很有可能当场烧死在那里。
那两个大人到底都是干什么的?怎么能这样对待那些孩子呢?
“怎么处理?以前怎么处理的就怎么处理呗,还问我,难不成你要带她去医院治好了,再来要饭啊?我看她的医药费,靠她要来的钱都不够吧?”精瘦男子瞥了一眼在角落了半眯着眼睛的小女孩。
看样子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是女孩子的可怜了落到这两个男子的眼中,他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怜悯。
处理?
李洋听到这个词吓了一跳,他们要干嘛?
李洋心中紧张了起来,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牙齿咬得咔擦作响。
“杀了吧,门外的井盖打开就是下水道,扔下去就是了。”粗腰男子不带丝毫感情说道。
“你说这都是第几个了啊?偏偏那个小女孩能听见声音,杀了也怪可惜的。”精瘦男子提起小刀子就走向了那个小女孩,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馒头。
“小倩啊,你怎么没有馒头呢,来叔叔给你一个。”精瘦男子拿着先是拿出了馒头在小女孩的面前晃了晃。
小女孩已经被高烧弄得双眼模糊,听到叔叔的话,她象征性的点了点头。
可怜不懂事的她,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被这个好心给她馒头的叔叔给杀掉,她冻得发红的小手接过了精瘦男子递过来的馒头,拿到手心里,小口小口的咬着,分泌出来的唾液与馒头发酵,让小女孩体会到了一些甜意。
“小倩啊,你跟叔叔到房间来一下啊,我还有好吃的东西给你。”精瘦男子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牵着小倩冰冷的手就到后面的房间走去。
不懂事的小倩一边脑袋迷糊糊就被精瘦男子的拉着到另外一件房间去了,迷糊中她看到了精瘦男子另外一只手上的小刀。
她不禁在想,叔叔拿刀要干嘛呢?
砰!
房门关上,屋子里失去了光明,变得黯淡了起来,肉眼还是能够看清周围的情况,小女孩迷糊的眼镜四处打量,单纯的她只是想看看叔叔要给自己什么好吃的,可是她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吃的。
有的只是满屋子堆积的生锈了的钢筋和铁皮。
小女孩说不出话来,她抬头看着叔叔,想要从叔叔的脸上看出一些信息。
忽得小女孩,脸色一变,她看到一道明亮亮的刀片出现在她的脖子前,她不是三岁小孩,相反她今年已经六岁了,熬过这个冬天过了年她就要七岁了,看到给自己吃穿的叔叔居然拿着刀子横在自己的脖子前,她再傻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只是,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叔叔要杀了自己。
难道自己不乖不听话?做错了什么事情吗?小女孩宝石般的眼睛在这一刻溢出了泪水。
“小倩,别怪叔叔了,叔叔这样也是为了你好,为了让你更早的解脱,要怪就怪狠心抛下你的父母,要怪就怪这个世界的无情吧。”精瘦男子说了一些小女孩完全不懂的话语,刀尖所指,就准备下刀了。
是的,世界之中黑暗无处无在,而这些被遗弃的孩子,或是失去了父母的孩子,从小就在垃圾堆长大的孩子,没有依靠。
他好心把这些被抛弃的孩子收到一起,然后慢慢的利用他们,用他们的可怜去要饭。
而这一胖一瘦的男人却丧心病狂的吃着小孩子们的血汗钱,花在他们身上的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小孩子身上穿的,就连睡的棉絮都是从外面垃圾堆里捡来的。
砰——
突兀的声响传来,让精瘦男子手一抖,手里的刀子直接掉在了地上,发着高烧的小女孩也被吓了一跳,她恐惧的缩了缩脑袋。
换作其他的孩子还好,他们都是听不见声音,也不会说话的聋哑人,而这个叫小倩的小女孩却能听见声音,所以她出于本能的害怕。
李洋怒火中烧,他在上面早就看不下去了,所以在毫无顾忌的,一脚踢碎了上面的青瓦,直接跳了下来。
要是再有一丝光芒照射的话,一定会看到李洋脸上此刻前所未有的愤怒,那是一张充满了暴戾气息的面孔,一个眼神就能让精瘦男子浑身发抖。
精瘦男子的魂差点吓掉了,这什么情况?
昨天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人啊?见鬼了不成?
待精瘦男子看清这个人面孔的时候,他发现这个年轻的小子似曾相识。
旋即,他双眼一瞪,这小子不就是刚才在西林街道跑到聋哑小孩面前说话的那个人吗?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精瘦男子来不及细想,眼下应该想办法对付这小子才行,他既然知道了这种事情,就一定不能让他活着走出去。
伸手触碰间,精瘦男子摸到了掉在身前的小刀,他毫不犹豫的攥紧在手中,似乎这样有了一丝安全感。
“小子,今天你误闯了进去,就别想着活着出去。”精瘦男子举着锋利的小刀,重新站了起来。他气势十足的看着这个小子。
李洋充满血丝的目光并没有看这个精瘦男子的举动,而是紧紧的盯着坐在地上几乎吓傻了的小女孩,脸色苍白,汗水还在不停的流,眼睛无神。
看样子这个小女孩撑不了多久了,得快点治疗才行。
精瘦男子见这个小子居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他心中升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这小子越是不说话,就越是神秘,他越是不看自己,就显得越是厉害的样子。
“告诉你小子,别想多管闲事,大家都有自己事情要做何必相互为难呢?而且你知道我带着这群孩子有多辛苦吗?”精瘦男子被李洋所散发出来的冰冷杀气给吓到了,他厉声说道。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屋子的门被推开,粗腰男子在听到声响之后,飞奔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面,他心中也被震撼了一下。
屋顶上有一个大洞,而屋子里却多了一个年轻的小子,再一看自己的同伴手里举着小刀,一脸紧张的样子,再傻他也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吕子到这间屋子不是准备杀那个小女孩吗,怎么突然掉下来一个小子呢?
“大胖,正好你来了,咱们一起弄死这小子,千万别让他把这事给暴露了。”精瘦男子看到自己唯一的伙伴来了,顿时就更加的有底气了。
“还愣着干嘛啊?他一个多管闲事的小子而已,弄死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粗腰男子根本就没有把李洋放在眼里。
他们这种依靠小孩子而活的人,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杀人更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哼!”精瘦男子冷哼一声,举刀就冲向了李洋,在一般人看来气势汹汹根本就躲不开,而在李洋看来,精瘦男子这一招漏洞百出,破绽更是大出。
嘭——
李洋面不改色,身子原地不动,找准精瘦男子的破绽一拳轰出,一记直拳轰然作响,打在了精瘦男子的脸部正中央,而他拿着刀子的手还没有挥出去就被这一拳强大的冲击力给打飞了出去。
身子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也许是这个精瘦男子坏事做尽的原因,他摔下去的位置还有还几根生锈的铁棒,砸得他鲜血狂喷。
鼻梁骨也被李洋一拳给打断了,鼻血如流水般狂涌而出,摸样惨不忍睹。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凄厉又恐怕。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多管闲事?”粗腰男子身子还没有动,他就看到自己的伙伴冲上去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就飞了回来,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嚎叫声也不断。
所见之处到处都是鲜血,他吓得顿时就不敢动了,那个小子太厉害了,仅仅是一拳就把自己的兄弟打成这样,要是自己也挨个那么一两下是不是会死啊?
“又是这种无聊的问题。”李洋平静的说了一声,似是在对那个粗腰男子说的,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他目光如鹰隼一样犀利无比,紧紧的盯着粗腰男子,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这种人,他绝对不能轻饶。
这些孩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们?
给他们吃的是最没有营养的东西,给他们穿的住的也都是别人遗弃的东西,现在小孩生病了不给她看病,反而还要杀了她!
这等丧心病狂之事,李洋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因为他暮然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在训练的时候,要是有人没有达到目标很快就就会被那些大人给杀死。
如果是有人生病了,也会立刻被发现,送到密室之中,就再也见不到生病的那个人。
李洋很幸运,在岛上的日子里,他虽然受了一身的伤,背上也有纵横交错的伤痕,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生过病。
正是因为他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出色,才没有被淘汰,才没有死去。
最终从那些人中脱颖而出,成为了那最后一届杀手排名第四的杀手。
如今再度看到这种事情的发生,他能不生气吗?
“小子别得寸进尺,你需要多钱?我都可以给你?一千?还是五千?”粗腰男子眼见如杀神一般的李洋一步一步的逼近,他余光发现自己的同伴还躺在血泊中,哀嚎不止,他下意识的往后退步了。
“你的钱无非就是那群孩子要来的钱吧?你以为,我会要那些孩子的钱?”李洋恨声说道,步步逼近。
“嫌少了吗?要不这样?这些孩子我都不要了,卖给黑帮组织,一个能赚好几万呢?孩子身上的器官组织可以卖很多的钱,怎么样?咱们对半分?”粗腰男子还在后腿,他不信这小子不喜欢钱。这个想法他早就想起过,只是一直都没敢做而已。
“王八蛋!”
李洋愤然暴起,来到粗腰男子身前,一把提前了他的衣服,把他给举了起来。
砰——
“这一拳,是我早就想给你的。”李洋一拳打在这人的鼻梁骨上,骨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里面,显得非常清脆。
砰——
“这一拳,我是替那些孩子打的!”李洋又一拳打在了粗腰男子刚才断裂的鼻梁骨上,双重重击让粗腰男子的鼻梁骨没有了恢复的可能。
粗腰男子口腔里不断的有血液进入,他咕噜咕噜的把鼻腔内流进的血液不停往下咽。
肥大的身体在李洋的面前,他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击之力,像一只小虾米一样的被李洋提着吊打。
砰——
“这一拳,我是替老天爷打的!它老人家也看不惯你这种丧尽天良没有人性的做法!”李洋愤怒的声音让粗腰男子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空洞的双眼之中,沾满了血液,望着黑漆漆天花板一阵出神。
再有一拳,或许再来一拳自己就会死了吧,呵呵——这小子也会相应的受到惩罚吧?他一定会坐牢的!
李洋发现这个被自己打得面目前非的粗腰男子忽然笑了起来,顿时之间,李洋目光凶色尽显,杀意爆发,体内的暴戾之气再次涌上心头。
一定要杀了他!
李洋再次紧握拳头,捏得骨头关节暴响。
“嗯?”
李洋的动作僵住了,他最后的一拳还没有打出来,就感受到自己的裤脚被人拉了一下,他迟疑了,转身之际,却发现刚才坐在地上还发着烧小女孩拉住了自己,她清澈的眼神中浮现出一丝不解。
李洋不知道这小女孩突然拉着自己是为了什么,随即,他发现小女孩一个劲的摇着脑袋。
“为什么?”
李洋出于本能问了一句,简单的三个字,里面却带有许多的意思。
为什么拉住自己?
为什么要拦住自己?
小女孩面前李洋的质问,她低下了头,显然是因为很少有看到陌生人和自己说话的原因,显得有些羞涩。
哑巴?
女孩能听到自己说话,那是因为她会有表情变化,但是她不说话也就证明她是一个哑巴。
“别怕,我这就救你们离开这里。”李洋不明白小女孩的意思,转而,他郑重无比的说道。
小女孩在这个时候抬起了头颅,长时间的高烧,让她的意识逐渐的模糊了起来,但她还是强忍着脑袋的不灵光,对着李洋比了几个手势。
“哥哥,不要——杀——他。”李洋懂得世界各地的语言,当然哑语他还是懂的,看着小女孩比出来的几个手势,他照着念了起来。
李洋眼眶发红,湿润了,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女孩很不简单,看似只有七岁的她,却非常的懂事一样,李洋再一次的问道:“为什么不杀他?他之前可是要杀你啊?”
他搞不懂这个女孩的意思,刚才这人明明要杀她的,为什么现在小女孩还要阻止自己呢?
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小女孩听了李洋的话,她又抬起了自己小手,在空中比划了很久很久。
李洋怔住了,刚才小女孩是这样说的:“叔叔把我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叔叔给我馒头,叔叔给我买了衣服,叔叔他有时候会不给我馒头吃,有时候也会打我,但是我觉得叔叔是对的——我不希望你杀叔叔。”
女孩比出来的手势,表明的意思很简单,李洋也很容易就读懂了,可是——
不知不觉间,李洋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滴一滴的溢了出来。
小女孩还是太单纯了,这两个人为她做的一切,她以为都是为了她好,她的思想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污染。
而这个小女孩所经历的侍寝,让李洋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同情心,他手一松放下了粗腰男子。
“哈哈,小子你不会很厉害吗?怎么不杀我呢?你有种就杀我呀!”粗腰男子纳闷了,他被摔在地上,十分不解看着李洋的举动,他怎么突然把自己给放下了呢?
李洋没有理会这个粗腰男子,他转身蹲下了身子,看着小女孩清澈眼中的担忧,一个小脸上满是污渍,小手冻得通红,有些地方都已经长冻疮了,这么小的孩子就长冻疮,想来她一定很冷吧。
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应该都是家里的宝贝吧,可是这个女孩子却在这样的地方,每天都要为两个混蛋卖命,如今她发烧了却将面临被杀的命运。
李洋原本想要杀粗腰男子的心情,在这一刻软了下来,倒不是说他不恨那两个人,而是他不想再一次的伤害这个单纯的小女孩。
要是刚才自己被怒气冲昏头脑杀了那个粗腰男子,肯定会让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小女孩留下一个深刻的记忆。
到时候自己也会成为一个罪人,不是杀人的罪,而是伤害女孩幼小心灵的罪。
“没事了,哥哥,会保护你的。”李洋泪水不停的往外流,他紧紧的抱住了这个身穿单薄衣服的小女孩,希望这样能给她带来一丝温暖。
小女孩怔怔的看着突然抱着自己的大哥哥,她感受到大哥哥怀中温暖,心里暖洋洋的。颤抖的小身子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小子!你有种杀了呀!”粗腰男子急了,他面脸是血浑身无力,如今这小子居然没有杀自己,他不由着急了起来。
自己想死,都死不成了都?
“杀了你?做梦吧,我不会轻易就杀了你,因为那样太便宜你了。”李洋松开了抱住小女孩的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嗤笑道。
“那——那你要干嘛啊?你该不会——”粗腰男子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想到这小子刚才说的话,不会轻易让自己死去,他该不会丧心病狂的要把自己给折磨死吧?
“杀了你只会脏了的手。”
“这么说——”粗腰男子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心里面紧张的不行。
“我报警,这事我觉得还是交给警察来办最好,你最好躺在地上不动,我虽然说了不杀你,但是不代表我不会打断你的狗腿!”李洋厉声道。
“别啊——”粗腰一听说这小子要报警,他更加害怕了。
他犯下的罪行不是枪毙就是无期,在监狱里的日子可不会好过的。
李洋没有理会粗腰男子的哀嚎,他直接掏出了自己粉色手机,然后拨通了赵春莲的电话。
“喂?赵警官,你赶快过来一下,这里有一件事情还得麻烦你解决一下。”李洋说话非常的客气。
“什么事啊?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还真是奇怪呢。”在警局里的赵春莲有些疑惑,但是在看到李洋来电的时候,她心里面就像是吃了蜜一样的甜。
“非常重要的事,赶快过来,最后叫上救护车,这里有个发高烧的女孩,需要马上退烧。”
“啊?这么严重,好,马上就派人过来,我五分钟就到!”赵春莲从来都没有听李洋用这么严肃的口气对自己说话,想来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吧。
“那就麻烦你了。”李洋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随后,他目光落到还看着自己的小女孩身上,他露出了一丝笑容:“别怕,哥哥说过会保护你的。”
安抚了一下小女孩,李洋又在这个地方找来了两根绳子,把那一胖一瘦的两个人给绑在了一根铁柱子上。
“恶有恶报。”李洋把两人绑好后,随意的说了一句。
“小子,今天我们哥两个栽在你手里,我们也认了,但是我也告诉你有句话,管闲事偶尔做一次就行了,要是过了,很有可能会出事儿的。”粗腰男子说话都在喷血,如今他被绑了,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断了,所以他也就不怕自己小子了,反正自己都是会死的人了。
落到警察手里也一定不会好过的。
“出事?我等着那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