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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许儒林不解,自己明明都已经原谅你了,你还给我跪下又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因为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岳建林神秘一笑,然后以极快的速度把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手给伸了出来,作握拳状对着许儒林,不知情的人,见此情形一定会以为这男人是要打人呢。
可是,接下来,岳建林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动作很慢,仿佛他的手心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需要让人对它十分期待才行,所以必须慢——
在场的除了岳建林他本人之外,许儒林和许雅丽以及李洋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岳建林的手上,看着他慢慢的摊开手,都好奇不已。
当岳建林的手完全打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块闪烁着淡淡粉色光芒的钻戒,那镶嵌着一块淡粉色钻石白金戒指,看起来价值也得好几百万,岳建林虔诚的端着戒指,心满意足的看着戒指,语气略带哽咽的说道:“这是当初你临走前,留下的那枚戒指——当初你狠心离去的时候就把这枚戒指扔给我了,我一直都珍藏着,而今天是时候再度拿出来了,因为这戒指是属于你的,也是我们当初婚姻的见证,我想给你带上——”
听了岳建林的话,李洋才总算明白岳建林为什么会单膝跪地了,加之他拿着一枚璀璨夺目的戒指,很容易就会让人联想到男人对心爱女人求婚的场面,原来岳建林这个都快五十岁的人了,也有他自己浪漫的一面。
“这枚戒指的确是当初结婚时你给我带上的——”许儒林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她此刻的心情是激动的,同时认真的打量着这枚爱的戒指,二十年过去了,那枚戒指还是和第一次戴上那样光彩耀人。
“嗯,现在我想把它还给你,就让我再次给你戴上吧。”岳建林诚恳万分的看着感动的都已经哭了的许儒林,他认真的说道。
“嗯——”二十年了,许儒林在这个男人的面前终于是露出了她害羞的一面,她有些拘谨的伸出了那只不再秀气的手,老茧布满她的手心,即便如此,岳建林还是没有丝毫的嫌弃,他颤抖着手,接过了许儒林递过来的左手,他拿着那枚闪烁着淡粉色光芒的摧残钻戒,轻轻的套在了许儒林的左手的无名指上,大小和当初一样的依旧合适。
“嫁给我吧!”岳建林给许儒林戴好戒指后,他深情无比的说道。
扑哧——
李洋在一边看得入迷,冷不丁的听见岳建林说出那样的话之后,猛然的笑了起来,他的放肆大笑持续了不足半秒,他就强行给憋了回去,因为在这种正式的场合可不能大意了,这是他们两个的事情,要是这事因自己的笑声而毁了的话,他就是一个大罪人了。
“我不是早就嫁给你了吗?”意外的惊喜,意外的久别重逢,意外的、一切都非常意外的,许儒林意外的看着岳建林。
同时,她的心中还有着一点点的小窃喜——
“是,你以前嫁给我一次,而后你又离开了我二十年,现在你答应了要和我回家,那么,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再次举办一个婚礼才行,我要让大家都来见证我和你的婚礼,这一次,我一定要紧紧的抓住你,永不放手。”岳建林神情坚定的说道。
重新举办婚礼,这是必须的,计划就在许久他就已经决定好了!
做这一切,只为了给许儒林一个交代给她一个补偿,更是对她的弥补——
二十年前的自己,从来都没有浪漫过,现在老天给了自己一个等同于是婚姻上重生的机会,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浪漫到底。
羞人的话语、直白的话语、让许儒林的心思犹如吃了蜜一样的甜,她心情激动与感动两个心情结合到一切,羞意满怀,她没有因此而昏了头脑,身旁还有两个孩子在场,当着孩子的面,岳建林说出了那样的话,她四十几岁的年纪,脸皮还是不够厚的。
“干妈——看来你又要结婚了,真是幸福啊——”李洋打着哈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他打心底的祝福自己的干妈和岳建林。
“嗯,谢谢,小洋,要不是你——我恐怕。”
“这次真的要谢谢你,李洋小兄弟,要不是你——我恐怕——”
干妈和岳建林在这一刻,非常有默契都说了同样意思的话,恐怕,恐怕你们就复合不了吧?李洋把他们两个后面都没能说出来的话给说了出来。
李洋以为这次的事情,并没有自己的功劳,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是靠他们自己去争取的,而自己看似是一个中间人,可自己却扮演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角色,互相开导他们,然后作为中间人偶尔说上一两句公告话——
要不是自己在中间作为媒介,恐怕这事儿还真成不了啊?
李洋嘴角上扬,看来自己才是真正的主角呢,大年初二,自己到干妈家串门就干了一件大好事呢!
能看到他们二十年不见的夫妻再次和好,李洋有一种由内而发的成就感。
在这时,李洋发现干妈和岳建林脸上都带着轻松无比的笑容,那是褪去所有负担后的舒心笑容,目光最后落到那枚粉色戒指上。
有点时候,戒指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呢,虽然没什么用,价格又昂贵的要死,但是它却帮了大忙呢——
结局是美好的,以后的日子,作为男人的岳建林肯定会计划和安排的,自己作为干妈的干儿子,只能默默的祝愿他们了。
也许,干妈在以后的日子也不会放弃扩大饭馆的事情吧?有了岳建林的帮助,相信很快就会办好的。
“喂?爸——”岳建林喜极而泣,他为自己喜爱的妻子再次戴上戒指后,第一件事就是想着给自己家中的老子打一个电话。
“什么事情啊?慌慌张张,先前不是说要出门见李洋小友吗?见着了吗?”在书房看着书的岳泽华接通了儿子打来的电话,随意的问了一句。
“嗯,见着了,现在我和他就在外面呢——我打电话给爸是有事要给你说一下,我找到您的儿媳妇了,现在一切矛盾都解开了,她愿意跟我回家——对了,还有您的孙女——”岳建林兴高采烈的对着电话说道,说道老爸孙女的时候,他还下意识的看了看在一边坐着默不作声的许雅丽。和她妈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下来的。
“什么?你说的都是真的?”在岳氏庄园那栋大房子里的书房软沙发上的岳泽华,老脸上红光一现。
“真的,千真万确。”岳建林似乎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他似乎早就猜到自己的老爸会非常的惊讶。
“那——那我的孙女、又是怎么回事?你说儒林愿意跟你回来了?”岳泽华忽然间变得语无伦次了,和这个消息对于他这个都已经快入土的老年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自己的二儿子一直没有再婚的事情在十年前,弄得他这个老头可谓是急上加急,而且岳家也无个后,大儿子的那个女儿岳敏虽然也算是自己的孙女,只不过那是大儿子和大儿媳和亲戚家要来的孩子,说起来并不是亲生的,而现在一直认为是下面不行的二儿子说儿媳妇要回来了——而且还顺带了一个孙女,这消息一出来,老头子高兴的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爸,有些话一言难尽,等我把您儿媳妇和您乖孙女带回家了再提吧!”岳建林无比欢喜的说道。
“好好好,那、快点回来——我要见见我的乖孙女,唉,当初你妈做的那些事现在想起来确实太过分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她也入土为安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我来操心吧!儿子,你替我向儿媳妇道句歉吧——说到底,当初也有我这个老头子的错啊!”
岳泽华满心思都是自己的孙女,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一定都要接受她们母子两,然后诚心的向她们道歉。
“道歉的事情,我会的,老爸,您就等着我带着您儿媳妇和孙女回家把!”岳建林在这边点了点头。
“记得,要快点啊——晚饭我叫大厨子,顺便买上几瓶好酒,咱们一家庆祝庆祝——”
一个两分钟的电话,很快就结束了,房子的空间非常的小,而岳建林接电话的时候声音又是外放的,里面的声音自然让在场的另外三个人也听见了,许儒林一开始见岳建林打电话给他爸的时候,她的心里面下意识的就紧张的不行,可是很快的在她听到电话里那位被岳建林叫做爸的人所说的话之后,她开始自信了起来——
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了,雅丽就是证明自己最好的证据——
许儒林不禁还有些骄傲,自己给他们岳家生了一个乖孙女如今都已经二十岁了,再次回到那个家里肯定不会再受到白眼了吧——
“对了——我女儿叫什么名字啊?”岳建林看着满桌子的菜,联想到这次是自己那个可爱女儿做的,不禁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搓着手心问道。
“我叫许雅丽。”许雅丽好看的眸子盯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的说道。
妈妈接受了这个男人,那么自己,是不是该叫他一声爸呢?
“许雅丽,嗯,好名字!高雅优美,雅正华丽——水灵秀气!我女儿真是应了这个名字呢!”岳建林点头称好,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丝不对劲:“对了——那个,好吧,应该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岳建林想要说什么他又摆了摆手,好像非常犹豫要不是说似得,索性无所谓的耸耸肩。
“噗——你这个表情,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面在想什么啊?你女儿跟着当妈的姓不行啊!当初我还不是一时气急,要和你们家决裂,才想着让女儿姓许的,怎么要改回去?”
许儒林好笑的看着自己丈夫。
“不是——其实姓什么都无所谓了,反正你们母女能跟我回去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希望到时候我的女儿一定要找到一个好男人结婚,然后生一对双胞胎,其中一个姓岳的就好——要不然我们岳家就真的断后了——”
“大过年的说什么话呢!”
“大过年当然要吉利的话呀,对不对啊雅丽?”岳建林对自己的女儿眨了眨眼睛,他想着要自己可爱的一面表现出来,对不起自己的妻子,这是事实,但是他更对不起自己的女儿,二十年——在这二十年里她都没有体会到来自于父亲的爱,想来她在这二十年里肯定承受着不同寻常的压力和痛苦吧?
先前的许雅丽和自己的妈妈在一条战线上,对自己的父亲说了一句狠话,逼的自己父亲要砍手,而现在自己的妈妈和这个父亲和好了,她一时间找不到话来说了。
毕竟父亲这个词,对于她来说从来都是极度陌生的,她有种在梦境之中的感觉,背离的现实——
原来自己有父亲,而且就在眼前!
“雅丽?”许儒林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她发现自己的女儿有些不对劲,刚才还说了一句话,现在居然一言不发了,难道她还不能接受这一切吗?
“嗯?妈,你叫我?”许雅丽后知后觉,她不解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嗯,刚才你爸对你说话呢——对了,你好像还没有叫爸爸吧?”许儒林的担忧愈发的严重了,女儿不能接受这一切吗?
岳建林咽了一口口水,他紧张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好像在看观自在菩萨一样,她要是能对自己说上一两句话,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恩惠,要是能叫自己一声爸,那自己死也值了,亏欠她的——自己以后会慢慢还清的。
爸?
许雅丽抬起了自己的头颅,目光定格在岳建林满是期待的沧桑国字脸上,她嘴唇蠕动着,她在这一刻想要喝口水,只是妈妈的催促让她想要快点喊出那个字,还有那个男人慈祥的脸,无不刺激着她脆弱的心,她轻轻的张开了嘴:“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