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林子把正本放到行长桌上,行长就兑现了承诺,立马签字同意林子贷款,还专门安排信贷部的经理跟踪这事。今天,那位经理打电话给林子,贷款手续已经办好了,后天,那笔贷款就可以到位。林子又问了一遍,确定无误,便打电话给玫瑰问她在哪里?
“我能在哪?还不是逛商场超市。”
“你别走开,我现在去接你。”
“今天,你怎么了?怎么乐意来陪我?不是要好好在幸福花园表现吗?今天,不用表现给老爷子看了?”
“见了面再说。”
林子赶到一家服装专卖店,却见玫瑰跟服务员吵架。
“刷卡不行啊?你们有没有搞错?拜托,你们这是专卖店,不是大排档。为什么不能刷卡?”
服务员说:“老板规定的,我们也没办法。”
玫瑰就拍柜台,“叫你们老板来。”
服务员说:“老板不在。”
玫瑰骂道:“你笨啊?不会打电话啊?”
林子忙走上去,劝玫瑰,叫她自己去楼下提款机取钱,玫瑰说,我为什么要去?我买那么多衣服,她们赚我那么多钱,就应该给我最好的服务!
“你不去我去!”
“你也不准去!”
“那又怎么样?干脆别买了。”
“你我偏要买!”
玫瑰又拍柜台,要服务员快打电话叫老板回来,你不叫,我就不走,我就在这里唱衰你们。她拍了拍巴掌,吸引周围的目光,又扬着手里的金卡说:“你们看好了,这里是不能刷卡的,这里就像大排档,这里卖的东西,全是冒牌货,你们千万不要上当啊!”
有人问:“不会吧?”
玫瑰说:“怎么不会?前两天,我在这买了一条裙子,回去洗,竟然褪了色,你们说,名牌货会褪色吗?不会吧?只有冒牌货才会褪色是不是?”
服务员呛了她一句,“那你还来买?还买那么多?”柜台上大袋小袋一大堆,“你不会是大脑有问题吧?”
玫瑰跳了起来,“你大脑才有问题!你脑袋被门挤了,所以你才长得这么丑,你才出来给人打工,一个月挣鸡碎那么点,还不够我一次购物!”
她一边说,一边往前靠,林子忙又拦住她。
“你什么意思?”
“这么闹,好看吗?”
“人家欺负我,你不帮我,还帮外人。”
“谁欺负你?没人欺负你!”
“走开!你走开!你走不走开?”
玫瑰一抬腿,像要踢爆林子,吓得他退了小半步,弯腰保护自己,
“你别闪啊!你别闪啊!”玫瑰忍不住“扑哧”笑起来,“我傻不傻?你傻不傻?”
她勾着林子的脖子,悄声说:“你是天下第一傻!你以为,我真舍得踢啊?我还要留着自己用呢!”
林子羞得满脸涨红,想推开她,她却勾得更紧。
“你不是不想我闹吗?你抱我出去,我就不闹了。”
“抱就抱。”
林子一个下蹲,把她抱起来,只要她不闹,不在这丢人现眼,叫他林子干什么都可以。
走了几步,林子又把她放了下来,“都是给你闹的,差点忘了大事!”
“什么大事?”
“货款下来了。后天就打到幸福花园的帐上。”
玫瑰一个兴奋,问:“多少?”
林子伸出两根手指,她脸色马上变了。
“才两百万?不是说好的吗?六百万,一个三百万!”
“小声点。”林子压低声音说:“不是两百万,是两千万!”
玫瑰眼睛瞪得滚圆滚圆,“两千万?我没听错吧?”
“没有。”
玫瑰跳了起来,挂在林子身上,“叭叭”亲他的脸,“你太厉害了!你爱死你了!”
“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玫瑰“咯咯“笑,问:“我怎么不矜持了?我不矜持,为什么不抱别人?不亲别人?”
林子板起面孔,说:“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还有许多事情必须去做,哪怕一个细节出了状况,都有可能前功尽弃!”
他太清楚计划周密的意义了,那次被玫瑰吓得仓促行动,就曾漏洞百出。他说,你知道前功尽弃的后果,那时候,我们都要完蛋!玫瑰说知道,我知道,我听你的,都听你的!她紧紧抱着林子的胳膊,像是一撤手,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乘着扶手电梯往下行。
林子问玫瑰,如果她拿着那两千万,怎么逃离这超市?玫瑰傻乎乎地说,为什么拿那么多现金到处跑?我们开个帐户,把钱转过去不行吗?林子说她这是找死,不管他们把钱转到哪,都会在银行留下转帐的记录,警察轻易就能查到他们的行踪。
“只能提现!最笨拙的办法也是最安全的!”
玫瑰说:“那也不用到商场来吧?人那么多!”
林子告诉她,在他的计划中,她必须打车到商场这边来,他会在这里等她,一起离开。目前,他还不能肯定那天跟踪的农民车是明珠刻意安排的,往坏处考虑,如果是大少的眼线,这笔款还是由玫瑰去提取。
还有一点更重要,如果,玫瑰提现后,直接从银行打车出城,警察一展开调查,肯定了解某某时间段在银行门口载过客的的哥,或许,就能从的哥嘴里打听玫瑰到哪下的车。
玫瑰从银行打的去超市,警察就无法判断他们的去向了。
林子带玫瑰离开超市,开车驶向一家僻静的酒店,太多事情要交代清楚,他准备不厌其烦,给玫瑰说明白,计划中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
一出超市停车场,他们后面就跟着一辆小乌龟,过十字路口的时候,小乌龟还爬过头,在前面跑了一段,因此,林子一点戒备也没有。
玫瑰说:“那辆小乌龟真逗,还想超我们。”
林子说:“你坐稳了,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此时,林子驾车的技术突飞猛进。
玫瑰回头看了一下,笑呵呵地说:“小乌龟被我们甩在后面看不见了。”
其实,这里只有一条路,一直通往他们去的那家酒店,小乌龟跟上来,他们正好走进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