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硕进城还没多久,肚子饿得受不了,随便找一家酒肆点了一斤熟牛肉,半斤高粱酒,十个馒头。现在手中能花的银子有三百六十七两,其他的钱绝对不能动,那是建立军队的资金啊!容硕将十个馒头放进了书箱中,大口大口吃起熟牛肉来,这个高粱酒读书不高,就是后劲有点大,这种雪天喝点酒暖暖身子还是必须的。
“你听说没有,近来山东闹飞贼!”一个人道。另一个人喝了一口酒道:“飞贼,这家伙专门在山东作案,官府衙门拿他没办法,把家伙一身好的轻功,飞檐走壁,揭瓦入室行窃,入无人之境,每次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只留下一个燕子风筝,上面写道‘燕子李三’”
对面一桌的麻脸大汉甩过话来道:“要是能够抓住燕子李三,官府赏银五百两!”听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人磨着拳头道;“要是抓了他,五百两啊,白花花的银子啊!”麻脸大汉瞥了那人一眼,嘲讽道:“你连别人的一根毛都摸不到,六扇门的高手亲自出马都没则,就凭你!”众人哈哈哈大笑,那人气得脸都青了,拂袖而走。
容硕边吃边听,听着听着怎么觉得这“燕子李三”听起来很耳熟啊,冥思苦想一番后才知道,民国年间燕子李三大闹北洋军阀,侠之大者啊。,现在这位燕子李三应该是他们的祖师爷爷。还是真的对应了那句话瓜生瓜种生种,老鼠生的娃会打洞。他继续听着,那人讲得眉飞色舞,食客们听得叫好声不断。
“让开让开!”一行官差驱赶着人群,将一张榜文贴在了墙上,大家围了上去,有识字的人大声念道:“今有飞贼,名叫燕子李三,本月作案十起,库银失窃五千两,实乃朝廷之大辱也,此人武功高强,耳目聪慧,狡猾异常,若能提供线索着,赏银三百两,若能生擒者,赏银一千两,另外赐豪宅一栋!”在场的人没有不心动的,“妈啊,听错没有啊,刚才明明说五百两,现在变成一千两真他妈的离谱啊!”“谁要是能抓到李三,绝对能够名利双收啊!”“抓他,比登天还难,更何况他是出了名的侠盗,只对不义的大户下手,从不对普通的百姓下手!”“拿他的钱又到哪儿去呢?”“这个我不清楚,听人说好像散发给了穷苦的百姓!”“谁敢跟侠盗作对,我跟他没完,你该不会受到够他的恩惠吧?”“受到了又怎么样啊,老汉我打心眼里佩服这种人!”百姓们七嘴八舌的。
容硕背着一个书箱,付了钱转身就走。他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穿着麻衣的年轻人不简单,神识一扫,这人已经到了后天后期,就差一步就到先天期,此人双目有神,呼吸远比一般人轻许多,步子轻盈,一身轻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容硕也望洋兴叹啊,他要对抗的实力太强大了,也需要一批人,这家伙正对他胃口。那人似乎感觉到容硕存在,投来一个不友善的眼神,匆匆离开了。
奇怪的是容硕并没有紧跟上去,他非常自信,这家伙就是燕子李三,要是能把这牛哄哄的燕子李三给收了,嘿嘿,容硕肯定要奔走相告,别人孟尝君还不是招收鸡鸣狗盗之徒,成就战国四公子的美名。容硕吃定了这个家伙。
他敢打赌这家伙晚上肯定会有行动,到时候打打闷棍也不错啊,容硕找了一家名叫“东升客栈”的地方住下了,客栈里的老妈子端来一盆热水,容硕在里面放了一点中草药,上次在归德顺手牵羊哪的,药香扑鼻而来,那种感觉用一个形容就是爽啊。长时间在冰天雪地里行走,脚已经伤痕累累,要不是有不死之心的帮助,伤口不知道会有多严重,搞不好一个破伤风就可以让他挂掉。
“爽啊!”容硕长长地地叹了一声,傍晚时分,小二送来一些简单的饭菜,一碟咸菜,一锅白绸的大米粥,容硕吃得津津有味,东西吃的一点也不剩,这年头不知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容硕感觉现在的自己是多么幸福。
现在兖州府上京赶考的举子为数不少,就是这家东升客栈也是人满为患,容硕出手又不大方,掌柜子轻蔑地撇他一眼,小声地自言自语道:“又是一个穷书生!”容硕丝毫不在意,其实他听得一清二楚,这年头有钱有势就是大爷。除了进出城门外,容硕都是一身褪色的儒服,人咋眼一看,就是一寒酸的书生。
“妈的,连个火盆都不给,劳资都快变成冰棍了!”容硕躲在被子中浑身瑟瑟发抖道。这个客栈的老板太抠门,不仅让容硕住最差的房间,吃最差的东西,这是冬天啊,总算要给一个火盆啊,世态炎凉啊。
这个被子有股霉味,上面打满了补丁,被褥下面草垫得不够多,还有老鼠跑来跑去,容硕竟然忍了下来,什么苦他都吃过,他可不是什么大富人家出来的,这种环境总要比蛇窟强上百倍,容硕不想太高调,钱也不多了,真的花光了,就不好挣啊,这里毕竟不是湖广。
山东也是白莲教十分猖狂的地界,十八省绿林或多或少与之有关系,在这里惹事,真的就是老寿星上吊。容硕进城后利用锦衣卫的身份,从兖州锦衣卫搞了一点情报,所以他非常谨慎。闯进贼窝了,就等于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老蝶千叮嘱万嘱咐,没到结丹期千万不要与之硬碰硬。四更天时分,容硕听到有人在屋顶上行走,后面有几个轻功不弱的人追着。容硕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一行人见容硕和自己一样追着燕子李三,一个人抱拳笑道:“兄台,你是不是也在打李三的注意?”容硕微微一笑道:“是的,抓到此贼,赏银一千两,豪宅一栋!是个人都会动心!”几个人的眼里露出了凶光,但掩饰得非常好。那人继续道:“废话少说,别让他跑远了,此贼子甚为狡诈!”白茫茫的雪夜,一个人的身影后有五个人追着,上演着一场猫捉老鼠的好戏。
跑在最前面的就是白天与容硕有过一面之缘的目光有神的年轻人,他的步子越来越慢,想必真气体力亏快耗尽了。妈的,这次运气不好,追俺的竟然是凶残成性的关东四虎,这帮王八蛋丧尽天良,为虎作伥,欺压良善,是官府的赏金猎人,没有几个人能够逃出他们的手掌心,想到自己的大哥就是死在这帮王八蛋手里,今天自己肯定也要落在他们的手里,他仍然没有停住步伐的动机,反而加快了速度。
“这小子,快不行了,兄弟们加把劲!”四个冲了上去,容硕却诡异地消失在他们的身后,似乎不曾来过。跑了将近三十四里路,一直追到兖州府城外。几个身影从楼掠过,。一个士兵不耐烦道:“这些武林高手晚上也不消停,还搅了老子的清梦!”说完对着城墙小便起来。
“大哥,跟我们一起的小子不见了!”四人中一个满脸阴沉的大汉不安道。“不管了,那人肯定是被咱们甩远了,砸门在江湖上好歹成名已久,其实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比的!”为首的大汉不以为然道。他们几人锲而不舍地追着,并且不断服食补充体力的丹药。距离越拉越近,前面的年轻人脸色苍白,呼吸开始粗重起来,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头凉到脚。
这时候他停住了脚步,望着四人道:“你们不必追了,小爷在此!有本就过来抓!”为首的汉子哈哈大笑道:“李三你的哥哥死在我们兄弟四人手上,看来你今天也要死在我们手上!”几个人紧紧地盯着李三,生怕他趁机溜了。前几次失手,他们几个被兖州知府痛骂了一顿,今天要是还让他跑了的话,以后在江湖上就混不下了,所以他们不能有失。
突然从李三手中飞出若干燕子镖,“啊”一声惨叫,四个人中有两个人中镖,非常意外地躺下了,“大哥这镖竟让有毒!”两个人觉得全身麻木,失去了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如同死猪一样。看着地上躺着的兄弟,为首的的汉子道:“三弟,一定要将这小子抽筋扒皮,以消心头之恨!”“是,大哥!”两个人便和李三动起手来,李三虽然在轻功上独一无二,但是近身搏斗的功夫太差,被两个人一前一后给截杀死了,那两个家伙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出手狠毒,招招致命。
李三先后中了三掌,肋骨断了几根,嘴角流出了血渍,脸色异常煞白,眼看李三不行了,他绝望的闭上了双眼,摸摸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手中掏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刃,对准了自己的腹部,满脸不甘心道:“小爷今天看来就天注定得躺在这里了,大哥,小弟下来陪你了!”突然一阵淡淡的声音道:“大仇未报,怎可先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易损伤?”。
“阁下是谁,请现身吧,何必躲躲藏藏!”为首的大汉冷冷道。一个人影飘然潇洒地出现在李三的面前,对立三一笑道:“这里就交给我!”李三点点头,他知道眼前之人暂时对自己没有敌意。“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和我们一道的小子,大哥他想当黄雀!“一个大汉道。
“小子,爷爷我今天不跟你计较,快点闪一边去,别阻挡大爷我发财,要是不识相就连你也一起料理了!”看似温和的话充满的杀机,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容硕离开的,真他奶奶的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如果真的想救他呢?”容硕望了二人一眼道。“那你就等着找死!”还没说完,两人觉得颈部一道凉风袭过,四只眼睛瞬间丧失了生机。
眨眼的功夫就让关东四虎的两虎毙命,李三眼都直了,这是他平生见过杀人手法最敏捷利落的!
“阁下,不仅仅是想救李某人吧?”李三十分警惕道。
“你说呢?”容硕邪邪一笑。李三闷哼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