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把总很不耐烦道。我将一块腰牌放在他眼前,他一下子缓过神来,神色慌张,结结巴巴道:“上差到此,小的不知,请上差原谅!”周围的百姓见状也跪了下来,我口张得大大的,一个锦衣卫小旗的腰牌,这么牛X,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书上只是说锦衣卫到全国各地收集情报,监视官民,百姓见*京城口音着锦袍者,大骇不已,以为是锦衣卫或者是东厂的番子,甚至有一句话:“明之亡于厂卫也!”。
我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动作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心中十分惭愧,我大声道:“大家先起来再说!”众人的眼里充满的敬畏,恐惧之色形于色,妇女怀中的婴儿刚要哇哇大哭,,立即被手堵上了。“问一下,武昌城内的官驿在哪儿?”我随和道,此时的氛围也好多了。“小的有公务在身,让小的派一名兵卒领上差前去!”他恭恭敬敬道,他转过头对自己的一亲兵道:“虎子,你赔上差去驿站,事儿要是弄砸了老子剥了你的皮!”,他回过头对我满脸堆笑道,“让上差见笑了,此地离官驿有一段距离,上差若是不嫌弃的话,我的这匹劣马任凭上差驱使!”。“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跨上马,双手抱拳告辞道。那叫虎子的小兵骑着一匹马在前边带路,一路烟尘,我们风尘仆仆地赶到了武昌城门外,“中丞大人(巡抚)大人有令,本月二十三日乡试,凡是应试举子,优先通过!”一个穿着锁子甲的汉子高声道。
我眼睛一瞟,发现岳家商队也被拦在了外面,闵文强满脸谄媚对一守城将官道:“大人能放我们现行过去吗?”将官一脸无奈道:“今天恐怕不行,上头交代下来了,如有徇私舞弊,一经发现立即革职查办!”
闵文强肥大的衣袖中捏着一大包银子,他笑眯眯道:“黄大人能否借一步说话?”黄姓将官眼里闪过一丝贪婪与炽热,冷哼一声道:“好吧!”“大人要是放我们过去,这点东西就是大人的!”闵文强将一大包银子至于黄姓将官眼前,黄姓将官看到东西,眼都直了,喉咙干渴不已,他一手接过银子,一副难为情的样子道:“这点东西恐怕还不行,我知道你们岳家商行财大势大,中丞大人这次是动真格了!”闵文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心中咒骂道:“黄剥皮,你娘的这么贪得无厌,迟早都要撑死你!”
于是闵文强又强作欢笑道:“大人不是看上了“醉月阁”的寒月小姐,只要你放我们过去,我们保证保证把人送到你的府上!”“这个嘛?”黄姓将官摸着下巴缓缓道,“今天就姑且放你们过去,下不为例!”他的心中狂喜,寒月这个美人每次都让他销魂蚀骨,可是要为这女人赎身太难了,手中没有那么多钱啊!这次得来全不费工夫。不一会儿两人又出现城门口,将官手一挥声如洪钟道:“放岳家商队入城!”岳崎对闵文强使了一个赞许的眼色。
“搞么啊,明明不是说举子优先吗?”一个壮硕的书生愤愤不平道。其他的读书人也跟着起哄,黄姓将官牙齿咬得“蹦蹦”作响,却不敢拿这群人怎么办,这群读书人什么也说得出来,守城的士兵道大小将官,脸色铁青,没有一个人对这些读书人动手。文贵武轻,就是这个时代的鲜明写照,这些人群有两张熟悉的面孔,江陵四秀中的刘志远与钟元,两人表现得颇于平静。
“让开!”虎子大声呵斥道,这群读书人让出一条道路,“锦衣卫上差进城办事儿,请诸位大哥放行!”胡子对守城官兵拱手道。众人目光刷地一下子集中在我身上,我一身飞鱼袍过于明显了。“放行!”黄姓将官低着头道。“容兄,小弟在此!”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拱手道:“两位哥哥,弟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了!”。“驾驾!”两道身影像风一样驶入城中。黄姓将官不好意思道:“方才对诸位相公多有罪,请见谅!”这群读书人的马车一个接一个进入城中,有的书生带着书童徒步而行,有马车的书生都有若干侍女伴其左右,美其名曰:侍女,实际上统统都给侍了,明代的士子中盛行这种风气。
一些普通的百姓,望着这些天之骄子,心中无比羡慕,希望自己的儿子有天能够这样该多好?读书人进得差不多了,这些人才缓缓地进城。这时的我们,已经到了驿站,武昌城的驿站就是不一样,规模宏大,建筑精美,驿站的人也多,我们来到驿站时,这里大大小小的马车停了不少,从车上旗帜的标志来看是来与不同地区,有安陆府的,有襄阳府的等等不一而足,我对那叫虎子的小兵道:“你先回去吧,多谢了!”我把马鞭丢给他道。“能为大人效力,是小的的荣幸!”他转个马头带我的那匹马就离开了。驿站门前人来人往,繁华非常,门前的小吃摊点也不少,我找一块地,开口道:“老板,来碗牛肉面!”老板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看到我的一身着装,脸色煞白,这是锦衣卫,吃饭不给钱时经常的事儿,敢跟他们要钱不是找抽吗?老实巴交的他,每天祈祷这种事儿不要发生在他的身上,他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老汉苦着脸,端着一碗香味喷鼻的牛肉面,我接过面碗,就埋头狼吞虎咽,我已经有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难得吃到这么一碗牛肉面,我一连吃了将近五碗,有几个刚要坐下吃面的人看到我的一身装扮,下的带调头就跑,老者的老伴紧紧地拉着她的衣服,两人的脸色别提有多难看,这个月又白干了,上次被几个衙差白吃白喝不说,还被恨恨地痛扁了一顿,老汉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一抹嘴,老人的脸都青了,接着我的一句话把他搞懵了,“老板结账!”。他小心翼翼,来到我跟前道:“一共是七十文!”妈呀,这么贵,这在江陵都可以赶得上一场普通的酒席了!我掏出一块银子,递给他道:“不用找了!”我径直向驿站里走去,二老望着我远去的背影,面面相觑良久,“老头子,今天是不是在做梦啊,你掐掐我?”老妇人神情木然道,老着使劲掐了一下,“哎呦!这是真的!”老妇人终于相信这是真的。“嘿嘿,我们两个老家伙今天可算是遇见对人了!”老者掂着手中的银块道。
“这位上差这边请!”一个驿卒恭恭敬敬上前道,“那就有劳小哥了!”我道,给人一份尊重,也同样换人家对自己的一份尊重,那年纪不大的驿卒,带我到下榻处安顿好,就离开了,离开前我丢给他一块碎银子,那家伙喜得屁颠屁颠,哼着小曲儿离开了。
“这锦衣卫的身份还真的很好使,徐千户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要是知道我正在利用锦衣卫的身份到处招摇撞骗,骗吃骗喝……”我拿着一块小铜牌苦笑道。我打开袁思轩送给我的包袱,发现里面的钱不多,仅仅只有两块碎银子了,“娘希匹(老蒋的口头禅),我他妈的真是败家子,钱不够用了!”我愁眉紧锁,心情很不好!
我心情十分复杂,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都快闷死了,出去溜达溜达,我抓起剩下的两块碎银子,大步跨出出了驿站的院子,这段时间在驿站白吃白喝是么有问题的了,我拍拍腰间的腰牌。四书五经和一些考试相关管的东西,依然清晰的铭刻在头脑中,过一久就应很热闹了,科举就要开始了。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着,看看瓷器啊,看看玉器啊,我好久都没吃过冰糖葫芦了,兴致勃勃地买了一根边走边吃,行人怪异的眼神投来我浑然不在意。
我就不自觉地停在了一处地方,心跳的速度暴涨,脸红耳赤的,这条巷子莺歌燕语,一阵阵销魂招客的声音,让人的骨头都酥了,这种销金窟,还是不要去,俺不管怎么说只有十七岁!我转身就走,“唯,那位英俊的小哥,别走啊,奴家保证让你飘飘入仙!”一位大妈级女子道,我挣脱她的手灰溜溜地走了。
“锦衣卫也有这种无胆匪类!”女子鄙夷道我跑了好几条街,气喘如牛,抹了一把汗道:“这要是让吴胖子知道了,肯定要被他笑死!”我找了一家小酒楼,炒了几个小菜,一瓶小酒,独自品尝起来,“钱啊,没钱的日子很难受啊,我的想办法搞点钱到手,只要几十两就够了!”
邻座有两个汉子在正在大口胡吃海喝,一个人眉飞色舞道:“今天到岳家赌坊摸一了把,你猜怎么样?”“莫不是是赚了一大笔?”另一个羡慕道。“嗯,赚了五十两!今天咋哥俩去寻乐子去!”大汉*笑着。“赌钱,岳家赌坊?岳崎这个老王八蛋的旗下产业!”我贼贼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