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香无语的望着他,她不知道纳兰飞香的娘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她真的不能做任何的评判。
地上,原本在香汤室里还对飞香趾高气扬的姚更衣,此刻就如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向门前爬去,飞香有些不忍,她低声道:“姚更衣,你站起来慢慢出去。”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谁人想要的都是尊重,尊重别人也是尊重自己。
“纳兰飞香,你这是在告诉朕你很慈善吗?”龙子非凝视着她的目光突然间就多了几分探究。
她淡然而无畏的望着他,沉声道:“她和我一样都是可悲的人,因为,我们遇到了你。”
她的话让还爬在地上的姚更衣一怔,然后慢慢的站了起来,回头望了一眼正尴尬的躺在床上的飞香,姚更衣凌乱的鬓发轻晃,她感激而苦涩的向飞香投以一笑,转身便退了出去,至始至终,龙子非都没有看过姚更衣一眼。
原来,姚更衣也不过是他拿来向她示威的棋子罢了。
明亮的眼睛深深深深的望着他,仿佛要望进他的内心深处,她不懂他何以如此的恨她。
他才忽的起身,然后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向门外道,“来人,把她送回青荷宫。”
他的声音让她清醒了过来,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她轻声道:“谢皇上。”
夜里的风,沁凉的让她更加的清醒了,贪婪的呼吸着那清新的空气,她试图要忘记刚刚发生的一切,可那一幕却清晰无比的不停的在她的眼前闪烁。
头顶的繁星也成了一种讽刺一样,都在笑着她的遭遇。
回到青荷宫的小院子里时,静书已经候在那里了,“恭喜小主,小主果然是被冤枉的,皇上已经封了小主为才人了,从此小主在宫里就有名份了。”静书兴高采烈的。
她却仿佛没有听见一样,龙子非的动作可真快呀,才侍了寝她的名份就有了。
可这名份,她并不喜欢更不乐见。
小太监将她放在了床上,便领了赏飞快的去了,除了她与龙子非没人知道在龙子非的内室里都发生了什么,可这表面上的虚伪才更是一种折磨,她淡淡的向静书道:“备水,我要沐浴。”
心,除了伤,更是无依。
飞香皱着眉头听着一桶桶的水倒入浴桶中的声音,氤氲的雾气萦绕在眸中,就仿佛她未来的人生一样,写着朦胧也写着迷惘,怎么也看不清看不透。
门外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静书在门前道:“风姑姑到。”
静书的声音才落,一个执事姑姑端庄的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一个小宫女却是端了一个青瓷透碧的小碗,两个人一前一后踏过了门槛,风姑姑这才看向床上的飞香,“香才人,这汤药是宫里的规矩,侍了寝回到了寝宫都要喝的,才人请吧。”
风姑姑淡淡的声音无波无澜,飞香疑惑的看着小宫女手中的那碗药,她沉声问道:“这是什么药?”
风姑姑轻轻一笑,“香才人,吴医女已经被送去浣医局了,难道才人主子还想再有身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