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峰是淡然的,行动的,和具有慧根的。
虽然一切变化太快,但一切沉静下来,他又感觉到自己力量的存在。他感觉自己能够控制一些事情。
老罗恩和老汤姆是孤寡老人,除了孤独,他们的生活倒也安逸。
汤姆更喜欢出海打渔,而罗恩更喜欢做自己的培根。跟汤姆一起出海也只是为了吹吹海风罢了。两人在海边买了套别墅,准备专心养老。
老罗恩对韩峰说了感性的话,老人们的慈爱真正触动了韩峰的心灵。为了报恩,韩峰决定先在附近找个打杂的活计,边工作边照看老人。
韩峰没有对老人说明自己的心思,只是笼统的说“汤姆爷爷,罗恩爷爷,我能不能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孩子,你还年轻,但这几天我发现你变的成熟了不少。看你天天望着蓝天,眼睛一眨也不眨,我也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这是一件好事情。做男人就是应该经历风吹雨打,就像海岸上的礁石,粗糙不平但坚强不屈。然而,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记住,孩子,做人,就不能放弃自己快乐的权利!不论你遇到了什么事情,都应该好好享受每一天,每一天的希望,成就和摧残!”
“呵呵,汤姆,你还和当年一样,是个战斗犬啊。总之,孩子,你需要休息,什么也不要想,你什么也没有失去,这里就是你的家!”
好了,这样就好,韩峰放下了心。虽然他并不害怕两个老人不收留自己,但他还是喜欢听老人们说这样的话。温暖,踏实,快乐。
一个人的住处永远也没有他心灵的归宿来的重要。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仰头这样说:妈妈,你看,放心吧,儿子过的很不错呢!
接下来就只有这个了,韩峰对自己说。
妈妈出来时把一切有意义的物件都锁在箱子里一起沉入了深渊,但还有许多零碎杂物,留在了华叔的店里,他一定要回去拿件东西留个念想。
今天晚上的天气真是不怎么样,街道上的一切都是模糊的,月光也是那么的暗淡。
路灯在大雾笼罩之下显得光怪陆离,再加上建筑物投下巨人一样的阴影,一切都给人危险紧张的感觉。
街上没有几个人,连昆虫的鸣叫声也没有,所有一切,都这样被布一样的大雾笼罩着,压抑着。
但韩峰还是不愿意暴露在公共场合,他想要过新的生活,开心的生活,摆脱这里美好的,但是同时让自己更加痛苦的回忆。安妮,他很想念,但还是先等等吧。
所以他行走于巨大的阴影之下,细长的身影在树下,屋檐下不断闪现,犹如鬼魅一般。
转过一条小巷,这里一排排小屋都是饭店的老板们自行搭建的,为了储存临时运来的货物。一个黄色的小铁门,到了,一切色彩的源头。
韩峰站在黄色小门之前,一手顶在门上,一手掐腰。埋下头僵立在那里。
两世为人的感觉油然而生,生死的大门犹如铁一般坚硬冰冷,把最强烈的感情割断在世界的两头。
自己仿佛被夹在了生死中间,小门里面代表了生,天上代表了死,而自己所立之处就是它们的夹层,只要自己敲开了门,自己就重新的活过来了。
顶在房门上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干燥哽咽的嗓子也正要发声。
月亮凝视着他,大雾笼罩着他。
“你怎么能让霍华德跑了?这下我可麻烦了!他一定会怀疑到我的!懊死!”
“好了,华子,没事的,你的手下不是也被击毙了嘛,所以霍华德暂时是不会怀疑你,只要你和他再做一次生意,让我们抓一个显形,到时候我们就两清了。”
“什么?还来一次?这事别想!”
“闭嘴!你个死人!要不是我,你早死了!难道你不知道?那天的逮捕行动为什么击毙了你的手下?你的手下不过是的偷渡来的,没有案底,没有白粉,手里也没有持枪,怎么会当下就被击毙?那是因为我告诉了特别行动队的人,他才是你!明白吗?你的罪行足够让你死一次的!所以好好的听我的话,我会留你一命的,你的资料都被我们警方掌握,所以现在没有什么选择给你!就这样吧,潜伏一段时间,然后听我的通知行动。”
一股悲呛的怒火像孽龙一样从韩峰的心底爆发了出来!
“啊!杀!”
韩峰一脚跺开门,正面对着他的,是华叔,而警察被挡在了门后。
韩峰心痛的发疯,也不停留,也不讲是非,伸出两指对准华叔的双眼就插了进去,然后一甩,华叔就向后一倒,抽动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杀人原来如此简单,报仇就是这么痛快!
就在先前,韩峰还一直认为自己心里,那深厚而淡然的忧伤是没有任何的杀伤力的。没有想到沉痛的性质就是火药,不论是什么样子,只要有了机会就一定会爆炸。
一时间,痛苦,痛快并陈,韩峰好像冥冥之中听到父亲的快慰!
他疯了,终于感觉到了母亲为什么把他留在了这个世界上,那就是真相和复仇!
等韩峰转身过来,那警察已经从惊骇之中反应过来。举起手枪强作冷静,对准了这个杀人狂魔。
“你是黑子的儿子?”
“你这个狗屎!”韩峰目眦尽裂,泪水犹如两条银蛇,顺着扭曲颤抖的脸庞,蜿蜒而下。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抓住毒枭,在必要的时候牺牲一些人是为了救更多的人,作为法律的执行者,只有光明的一面是不行的!你别动!我怕自己走火!你还是个孩子,让你牵扯进来我真是对不起,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不抓你,你快走吧!”
“你叫什么?”
“我叫路易。”
“呼。你好,路易警官。你是个好警察,现在冷静下来,我相信就算我是你,也不能做的更好。贩毒的人就应该被惩罚,对吧?”
“不论你想怎么样,我还是要说,是的!”
“可是如果你的父亲在贩毒,你会告诉警察让警察去惩罚他么?”
“我是警察,所以我一定会这样做的!我发誓!”
“好!路易警长,但是如果是我,我会不顾一切的保护他,就算别人都唾弃他。因为他这么做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不过我依然很佩服你,我已经不怪你了。但是我恨你!去死吧!”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