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勿入!”
字迹扭曲,可是,却有无比威力,让人不敢逾越半步。
丁大牛、冯翠花以及其他人,呆呆地望着这四个大字,半响没有出声。
“儿啊,你这个傻瓜,你不是不知道这深山中的禁忌,你不是要送死么?”冯翠花蠕蠕颤抖的双唇,声音几乎为不可闻。
“儿啊,你要是出了事,你让为娘的怎么办?怎么活?”
“儿啊,你这个傻儿子,是什么让你非要进入那禁地之内?”
冯翠花一直在小声自语,犹如说不完的话。
他们都看见了,那牛的大大的蹄印,也明白丁承然必定深入大山深处了。
“大牛,要不我们去找庄主?”丁大山打破沉默。
“对,大牛哥,找庄主?”丁大狗也道。
丁大牛望望其它几个乡亲,一口浊气吐了出来,道:“你们是知道的,半年前,不知为了何事,庄主家已然与我断绝关系,找他有用么?”
这档子事,大家都明白,可是就是不明白庄主本来一直与大家相处无事,却怎么无缘无故地与丁大牛闹僵。
大家心中都明白,要想进入禁地深处,也许只能求助庄主家,这个庄子中也只有庄主家有三名星念师,虽说最高也不过三级星念师。
要进入这禁地深处,在这个山庄,也只有靠庄主家了。
“要不这样,找那个来庄子教授小孩的黄老师?”
“恩,这个可行。”
“唉,也只有如此了,就是不知道多少金币可以请动他?”丁大牛无奈地道。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也十分不明白,这个在他们眼中十分尊贵的星念师,怎么那么在乎金币。
“不管了,大不了哥几个给你筹筹,救孩要紧。”丁大山毅然道。
“那好,先谢谢各位了。”丁大牛满目感激。
“谢啥,自己兄弟!”
“是啊,大牛哥,往年都是你帮我们,要不是这样,你在我们庄子也是有钱的。”
“对。”
“即然这样,那好,大狗,大福你们两个立即回去,大狗去请黄老师,只要条件不是十分难办,就一定要将他请来。大福,你去庄主家,说明这里的情况。”丁大山吩咐两人。
“好。”
“好。”
“快去!”
两人转身飞也似地冲下山下。
汹涌的冲击波,一波接一波。
几乎方圆几里乃至十里外的深林都受到冲击,湖水更是一浪一浪地冲天而起,洒向无尽远处,也许,山外的某些人正好看见星乐山中在降暴风雨也不一定。
紫袍老者星无伤站立的那颗大树早已化为灰飞,他自然也不可能再站立其上,头上脚下地从空中载到下来,如一块巨石堕地,他狠狠地砸在地面上,将坚硬的地面都被砸出个硕大的窟窿。
在水面上悬立的月无华在一轮轮的冲击波中,渐渐地被逼到岸边,在最后一道冲击波到来之前,月无华眼前一黑,喷出一串长长的鲜血,撞在湖岸上,当场晕厥了过去。
在第一轮冲击波过来,丁承然就晕倒过去。
而此刻,阿牛在冲击波中,自然的前肢下跪,伏在地面上,顽强地抵抗着一波又一波的冲击波。与此同时,一道淡淡的光幕从其身上腾起,遮住自己和丁承然。
冲击波过后,湖泊周围,到处是残碎的乱石,和大小不同的深坑,原本美好的景象荡然无存。
“啊,威力还真大。”丁承然醒过来,第一眼就发现,原本美丽的地方,一转眼,就寸草不生了。震撼中生着浓浓的后怕,他却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样的毁灭性的力量。
“阿牛。”丁承然摸了一下趴在地上的阿牛,见还有温度,也就放心大半。
“恩,刚才那两人呢,哦,不对,那两个星念师强者呢?”
丁承然一心要变强,当然希望与这些人有些交际,好让自己变得强大的机会不那么稀少。
“虽说破坏的不成样子,但是,这更让我一目了然。他们在哪里呢?难道离开了?”
丁承然张望几眼,察觉没有人,心中有一些失望。
“啊,那个白衣女子倒在地上,负伤了?”
“可是,另外一个人呢?”
“啊,那边一个大坑,不会里边是那个老头吧?”
丁承然只是在远处观看,不敢走近。
忽地,阿牛挣扎地站起来,颈部轻轻地在丁承然身上摩擦几下,接着,慢慢地朝那个白衣女子倒地的地方走去。
此时,湖岸早已高低不平,杂乱无章,到处都是深坑高坎,当然,这难不倒丁承然和阿牛。
没有多久,就离白衣女子躺下的地方不远了。
崩计十丈左右,就是这十丈,让丁承然走起来格外艰辛。
犹如在逆流而上,每走一步就艰难一些,乃至于丁承然双腿都有些扛不住了,不断打颤。
在离白衣女子只有一丈的距离时,一股磅礴的压力袭来,在这股压力下,丁承然不由后退几步。
与此同时,白衣女子摹地睁开双目,两道夺人心魄的光芒闪射而出,赫得丁承然再次回退几步。
白衣女子发现是一个少年,才松了一口气,那股压力如潮水般的被其收回,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
这可苦了丁承然,原本他是在苦苦抗衡那股压力,没想到那股压力忽地消失,使他踉踉跄跄地直往前冲了很远,以致一跤跌在白衣女子身上。
“你!”
白衣女子原本只剩一口气在支持着,这一松再加上丁承然贸然一撞,白衣女子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晕了过去。
软绵中带一丝清香。
清香,这是丁承然从来没有闻过的香味,哪怕从丁媛媛那里也没有过。
这清香就如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太引人入胜,太格格不入。
丁承然在暗暗吸了一口后,又贪婪地吸了几大口,当他还要再次享受这香气时。
“你,你还不起来……”语调中有说不出的羞愤和无力,白衣女子醒转过来。
丁承然闻言,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他也不敢多想,在不久之前,他是亲眼看见白衣女子悬水而立,飘然出尘,这样的强者那岂是他敢冒犯的。哪怕白衣女子已然重伤在身,丁承然也只是尊敬,没有半丝敢违逆的意思。
白衣女子那丝隐晦的怒意,在丁承然的手忙脚乱中慢慢瓦解,其微微皱眉中,心中已然释然。
“算了,想来这个少年也是无意的,要不然,就是拼着伤势永远无法复原,也得斩了这个莽小子。”
“仙人………仙人姐姐,你………对不起!”丁承然好不容易表达出自己的意愿。
这结巴的几句,让白衣女子的怒意再次少了几分。
“好,如果你想要我饶恕你,你就帮我一个忙。”
“帮忙?”丁承然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仙人般的女子居然要自己帮忙,“那,那……仙人姐姐你就吩咐。”
白衣女子暗地点点头,“这小子还算机灵。”
“你去把那边深坑,将星无伤那个老奴才给我杀了,我就不怪罪你了。”一提到星无伤,白衣女子目中多了些些寒意,让丁承然都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丁承然略一思忖,道:“仙人姐姐,可是,那个老家伙也不弱,我怎么能干掉他?”
“哦。”白衣女子殷桃小口微微一张,“这个我倒疏忽了。”
“这个给你。”白女女子拿出一只细细的长剑,事实上,说是一支匕首也没错。然而,给人的感觉却是一支细长的剑。
丁承然木然地接过剑,双目中有浓浓的不安,毕竟,自己要去杀一个自己这一辈子可能都无法知道实力深浅的强者。
就如眼前这个女子,那股无形的压力,要不是她自己收了回去,指定自己走不到她身边一丈之内。想来,那个紫袍老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哦,你还蛮小心的。”白衣女子见丁承然犹豫着。
“仙人姐姐,姐姐,不是我小心,我只是个凡夫而已。”丁承然无奈的耸了一下肩。
“告诉你也无妨,你手中这把小剑,对你没有影响,那是因为你不是星念师,要是你是星念师,你就知道这把小剑的厉害了。星无伤那老奴才想来伤的比我还重,在我家传圣物下,必定没有丝毫抵抗之力。”
“原来这把不起眼的小剑,还有这样的威能,可惜,我不是星念师,也只能把宝物当废品了。”
“好,既然仙人姐姐敢把如此珍贵的圣物交予我,我一定将那个老头的头颅斩下来,送给仙人姐姐。”丁承然毅然转身,向那个大大的深坑走去。
望着丁承然转过去的背影,白衣女子嘴角划过一丝狞笑。
“少年,对不起了,你能不能活着杀了那个老奴才,我不敢保证。那的确是我家族的圣物,可是,对于那个老奴才还真不敢说能不能克制,希望他受的伤比我重,要是那样的话,小剑还可以克制他。要是比我浅,那你就自求多福了。”
“连我家族几千年的奴才都背叛了我,我又怎敢轻易相信人,小兄弟,要是你真的死了,姐姐我只能为你烧一株高香了,对不起!”白衣女子似有些不忍,轻轻闭上双目,一滴眼泪顺着洁白无瑕的脸颊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