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金色蝴蝶翩翩飞回,后面紧跟着一群金色蝴蝶,月光下色彩明快,犹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金泽!”白齐车冲白金泽挥手,“不用去找了!齐鸣回来了!”
果然,齐鸣在蝴蝶群后面驾云飞回,那把噬云刀还在他的腰上。
“白师兄!”看到白金泽站在院子中,他落到院子中向他抱拳行礼。又看向白齐车,叫了一声师傅。
白金泽一把拉住他,“齐鸣!快跟我走,藏到我的执命院中。”拉起便走,好像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齐鸣感觉他十分有力,蹲下马步使出一个“千斤坠”才站住,呵呵一笑,“师兄,是不是因为白源之死的事啊?”
“你知道?”白金泽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鸣笑而不言,伸出食指冲他轻轻晃了晃。
“先不要说那么多,快跟我走!”白金泽抓住他的手还没有送开,再次拉着边走。尽避齐鸣再次蹲下马步使起“千斤坠”,但是白金泽一发力,拉着他仍是很轻松地往前走,而齐鸣双脚不动,被拉着走,像是滑冰一样。
白金泽曾经向黑云山的黑谷,也就是齐鸣的师傅保证过,一定会保护齐鸣的安全,现在形势危急,他不敢丝毫大意,认为将齐鸣藏进他的家中,就是白振洋和白刑堂想杀死齐鸣也是不敢胡来。
“站住!”齐鸣还没有开口说话,白齐车倒是先喊起来。
白金泽一下站住,转过身看向他。
白齐车指向白刑堂的方向,大声道:“齐鸣没有杀人,我看白刑堂敢到我的团领院胡作非为!”
一伸手,一道白光从后面的石楼内一飞而出,飞出一条直线,飞落到他的手上!
原来是一把有点弯度的钢刀!
这把刀长两尺,宽三寸,上面雕刻着弯月的图案,十分精致,月光下银光闪闪,犹如一个晶莹的弯月!精制优美!而刀刃上的一个个小弯月的图案都在发着更强烈的光芒,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这正是他的宝刀——弯月刀。
那只金色蝴蝶飞落到刀尖上,使弯月刀更是冷艳无比!
白金泽知道他的噬云刀法出神入化,一般的高层弟子都非他的对手,抱拳道:“白大师,这样下去将会自相残杀,不如我们先搜集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白齐车哼了一声,坐到凉亭下,轻轻抚摸刀尖上的蝴蝶的翅膀,又用爱惜的眼神望着闪闪发亮的刀刃,“只要他们愿意……老白我奉陪到底。”
……
凌晨时分,白刑堂的大堂上哭声震天。
白振洋的大夫人刘彩梦带着一群妇女丫头,正跪在大堂上为白源的死大哭,乞求白刑堂统领白茹药带人去幼境团领院捉拿齐鸣,将其碎尸万段。
在她们前面跪着的人正是白振洋,匍匐在地,痛哭不已,也乞求白茹药下达命令前去剿杀齐鸣。
白茹药站在最高处,一直背对着他们。瘦小的身躯站在高堂上,又在别人都跪着的情况下,也显出一些高大和伟岸来。
只是,她一直没有做出答复。
一般弟子不敢杀死白振洋的儿子白源,敢杀死他的一定有些背景。就拿齐鸣来说,他的身后有白齐车,有白金泽,还有一些暗中支持他的人,别说是白金泽和其他人了,就一个白齐车足够人头疼的了。白茹药也想过派人捉拿齐鸣,那只能在外面,而不能在幼境团领院!一旦进入幼境团领院拿人,就一定会得罪白齐车,到时候整个白刑堂不够白齐车的一把刀砍杀的!
更主要的是证据不足。就凭借一个玉佩,便能断定杀手是齐鸣?
白茹药想来想去,觉得现在不是抓捕齐鸣的时机。
“振洋,再搜集一些证据吧……我们好堵住白齐车的嘴。”
白振洋猛地抬起头来,“统领仙姬!我们有证据啊!这白玉不就是证据吗?上面明明写着‘齐鸣’的名字啊!再说,以前我们抓人,都是先抓人,再搜集证据啊!”
“振洋,本仙姬能理解你的感受,可是今非昔比啊……”白茹药一下转过身,看向跪着的白振洋,“一方面,白齐车我们得罪不起;一方面,我们迟迟没有捉拿到李舒芽和武点盈,上面的压力很大!”
白振洋搂头痛哭。
白茹药走到他身前,蹲下来耳语道:“我们已经得知李舒芽和武点盈的消息,说就在我们白雨山西北部的虎头山周围,到了晚上我们就行动……我们一直怀疑齐鸣曾经给李舒芽和武点盈做过哨卫,今天我们悄悄把消息透露给齐鸣,他一定会在晚上前去虎头山,到时候我带人捉拿李舒芽和武点盈,你带人捉拿齐鸣。这样做岂不是两全其美?”
白振洋一听精神一震,三下五除二擦去满脸泪水,“仙姬,我这就去准备!”
白茹药按住他的肩膀,“先把你的女人劝回去,我们还要迎接灭喜门弟子……今晚,他们要和我们一起行动。”
一盏茶的功夫不到,从半空中飞来一大朵白云,在黎明前的夜幕中缓缓降落在白刑堂的大院内。一个个黑盔黑衣,黑刀黑剑,正是二十名贩卖鬼魂的灭喜门弟子。
打头的是灭喜门的护法弟子郑去艳,目中无人地走向白刑堂的大堂,犹如闲庭阔步。
上一次同齐鸣刀法对决,她使用“败菊刀法”本来可以杀死齐鸣,谁料那片最大的菊花花瓣撞击到齐鸣右脚心后竟然又飞回来,将她击成重伤,修养数日才得以康复。这一次,一得到李舒芽和武点盈的消息,她就带着妹妹郑去烟和其他手下弟子二十来人风雨兼程地前来,决定这一次既要捉拿住李舒芽和武点盈,还要诛杀齐鸣。
“拜见护法仙姬!”白茹药和一群心腹弟子给郑去艳下跪行礼。
其他外围的护卫弟子见状,也都下跪;他们感觉白茹药看到灭喜门护法郑去艳比看到白雨山护法白丹婷还要害怕。
郑去艳淡淡问道:“客房准备好了吗?”
白茹药回答:“一切准备妥当。”
郑去艳又道:“带着弟子们先去休息。”
白茹药答应一声,指派四人带着二十来名灭喜门弟子去客房内下榻休息。灭喜门弟子中只有郑去艳和郑去烟姐妹二人留了下来。
郑去艳大步迈入大堂,进去坐到平常白茹药坐的北边主位上之后,才摆着手要求他们站起。郑去烟则坐到西边的一个花梨木高背椅上。两个人都没有摘下头盔。
白茹药暗暗咬牙,爬起来,弯着腰走进大堂,坐到东边的位子上。白振洋、董幼军等几个心腹弟子跟上,都站在她的身后。
“白统领。”郑去艳居高临下地看向白茹药,“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去虎头山剿杀李舒芽和武点盈,你带着白刑堂弟子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包围虎头山,我带着灭喜门弟子从北面围剿!”
白茹药站起,抱拳,“一切都听护法仙姬调遣。”指向一位弟子,要求他呈上虎头山地图。
那位弟子从袖口中掏出一卷地图,恭恭敬敬地走到郑去艳身前,单膝跪地,呈上地图。
郑去艳也不接地图,摆摆手,要求他退下,“地图我早已见过,虎头山上洞穴极多,你们要仔细搜查。”
说着站起,“我们也要休息了。”
白茹药等人恭送。
走到大门前,郑去艳又站住,转过身低着头看向白茹药,“白统领,听说一个叫齐鸣的新来的弟子,已经进入精云院了,是吗?”
白茹药回答一声:“是。”眼神不由得瞟了一眼白振洋,又道:“这小贼极为猖狂,就在这个夜里杀死了白振洋白团领唯一的儿子。”
白振洋一听,右手握着刀柄吱吱发响。
郑去艳抬起头,望向黎明前最黑暗的天空,“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因为他而引起的,几年前不是他在绿鬼森林做哨卫,我们早就把李舒芽和武点盈捉拿归案了……把今天夜里的行动透露给他,让他也去虎头山,我倒要看看这一会他是不是还能够幸免。”
说完,带着郑去烟去了客房休息。
郑去艳的想法正和白茹药想的一样,那就是把消息透露给齐鸣。白茹药和白振洋等人立即商量此事,看看怎么把消息透露给齐鸣。
突然,她眼睛一亮,“去,把冰脆脆叫来。”
……
艳阳高照,天热得如同下火。齐鸣和白齐车师徒二人都在凉亭下乘凉,身边都放着一把宝刀。在齐鸣身边的是噬云刀,在白齐车身边的是弯月刀。两把刀虽然都有刀鞘,但也是一直一弯,互相辉映。
他们正在等候着白刑堂弟子杀来。
“齐鸣,什么都不要相信,你只管相信自己的刀。”白齐车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像是要睡去,但是说出的话一字一句,非常有力。
齐鸣一会儿看着弯月刀,一会儿看着噬云刀,脑子里始终想象着两把刀在一起使用的情景,感觉一定杀气腾腾,一定十分牛逼。不由得咧嘴一乐。
“师傅,这两把宝刀在一起使用的话,好用吗?”他想着趁这个机会跟他好好探讨一下刀法。
“不好用。”白齐车的回答很简单。
齐鸣伸出小指挠了挠头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