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样一个阳光的少年,以后的余生都需要在轮椅上渡过了么?
曾经那个在酒吧的舞台上,忘我的弹着吉他,那个常常在阳光正好的教室内,创作着自己歌曲的男孩子,就此要远离掉他曾经那与着阳光有关的一切了么?
冥冥之中,耳边开始响起来殷亦涵曾经对于自己的邀请,耳边开始响起来殷亦涵所说的,那个有关于要流浪的梦想。
双手都剧烈的颤抖起来,秦情儿突然有种心死的味道。
她不再觉得自己身上疼痛,甚至于,她还觉得此刻的她,如果说能够死了,那么还算的上是一种解脱,还算的上市一种救赎。
因为她觉得不管她做出什么,都无法弥补殷亦涵现在所失去的东西。
她欠了殷亦涵的,并且,她永远都无法还的清了。
完全不敢想象以后的殷亦涵会变成什么样,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努力的打着地上站起身,想要按照着自己之前在杂志上看到的,有关于殷亦涵住院房间的号码找过去,想要去到他所在的楼层,想要去到他所在的房间。
不用多说什么,秦情儿就只是,哪怕就只是去看上一眼,她的心也多少的能够安上一些。
只是,并不能够如她所愿的是,她并没有办法独立的站起来,她的身上伤痕已经太多了,这让她不管做什么,都显得万分吃力。
并且,没有多久,在她神智还在,在她整个人还没有急多久之后,她的世界便陷入了黑暗。
她的眼前便全部都是幕布一样的黑色,她的大脑开始短暂的休息。
她的思绪开始停驻,整个人都彻底的昏厥过去。
弯下腰身,将着秦情儿的人抱离医院这种地方,不曾让秦情儿见到殷亦涵哪怕只是一眼,就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秦情儿的人都再一次的陷入了江浩天那暗无天日的禁锢。
她再一次的被着他给关了起来,只是该说是好,该说是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秦情儿,她在他们两个人的家内是有着自由的,她没有被禁止吃喝,她没有被迫的面对黑暗。
她就只是被锁在了公寓之内,她就只是不能够出去一步。
家中每日都有着一个看管她的老妈子,那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中年女人,不过就这个老女人的来处到底是什么地方,她之前又到底是做什么的,就这些问题,秦情儿一概不知,她问不出来,因为对方根本就不会给她任何回应。
那个老女人就只是看着她,就只是监督她的一言一行,并且每天三遍的给着江浩天打电话,跟他汇报着秦情儿的一举一动。
这是十分尽职尽责的行径,就算是秦情儿想要否认,她依旧无力。
每天对于外界的联系,对于外界的关注,开始全部都来源于电视。
只是,突然发现了电视的好的,秦情儿在电视之上,同样的得到了很多很多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虽然并不全面,虽然她的心中依旧存有很多遗憾,可是,不管怎样的,就殷亦涵的问题来说,她还是从着新闻的报道上,获知了不少。
殷亦涵的腿还是截止掉了,他还是变成了一个残疾人士,他终究不能够在做曾经的那个阳光少年,同样的,鉴于他的身体状况,殷家的人选择了将他送到美国。
他们选择了让他远离国内的纷纷扰扰,他们希望殷亦涵可以在国外重新开始,可以忘记现下所有的伤痛。
只是,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是绝对没有可能再被人遗忘的可能。
譬如殷亦涵那断掉的腿,没有办法自己重新长出来一样。
很想要再见到殷亦涵一面,很想要同着他说一声道歉,很想要对着他,表达一下自己的想法,很想要听着殷亦涵给出自己一个她所疑惑的答案。
不过这一切的一切,就只能够存在于秦情儿的大脑内,因为在殷亦涵出国的时候,她秦情儿还处于失去自由的阶段。
她还不能够出去,她甚至连电话都不够打一个,而学校,自然而然的,她也不需要去了。
在这段养伤的期间,江浩天的人也同样不在,之前所有安静,安定的格局全部被打破,尽数被打破。
并不清楚江浩天到底是怎样想的,秦情儿被动的,在如是的条件下,除了接受,就还是接受。
她根本没有其他的选择,她无从选择,她没的选择。
斜躺在白色的沙发上,拿着眼眸十分无聊的看着那在客厅上来来回回,擦着家具的中年女人,那个监督她的老妈子。
不说话,几日的相处下来,秦情儿都快觉得自己已经失语了,只是,那个老妈子却也同着她不相上下。
她们两个人谁都不会同谁说话,如果说是有什么交流,那么她们之间的交流便是眼神之上的交流。
没有什么太多的顾忌,将着自己的衣襟掀起来,自己查看着自己的伤口,秦情儿当着女人的面,看着自己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想着它们彻底痊愈的日期。
其实当着她所有的伤都消褪小区的时候,那便该是她秦情儿再一次看到江浩天的日子了。
这是她的一种直觉,也算得上是她现下的一种偏执。
并不认为自己的判断有错,秦情儿打算用着时间来证明一切。
也不知道邓清清的人怎么样了,不知道她现在在学校有没有结交新的朋友。
相对于已经发生了的,所有的无奈,无力的事情,秦情儿不得不在现实的问题下,开始跳过殷亦涵而更多的去考虑邓清清。
毕竟殷亦涵已经走了,可是邓清清的人却仍在的。
之前的三人行模式不在了,多少的,邓清清希望心在的两人行模式依旧。
可就邓清清的好说话模式,就邓清清的爽朗大方,其实秦情儿并不觉得,她还会在学校孤寂的等待着她的回归。
毕竟,她到底还能不能够重新回到学校,天知道,这也是一个问题了。
江浩天的心思总是难以让人捉摸,无法被人所掌控。
那么,就他对现下一切的定夺将会是个什么样子,秦情儿她也是全然不知的。
她无法推算,她也推算不出来。
“啪”的一下将电视的开关按掉,整个人理了理自己的衣襟,直直的朝着卧室内走进去,甩上卧室的门,像是袋鼠一样,直接窝在了床上,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日复一日的,秦情儿又开始了之前那种好似自暴自弃一样的自我对待。
她又开始强迫性的让自己睡觉,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够短暂的忘记所有的烦恼。
江浩天已经成为了秦情儿的一道门槛,随着时间的推移,起初那种很为幼稚的,打算同着他进行抗衡的想法,秦情儿已经处于逐渐的放弃缴械状态。
她开始明了到了她所不现实的希冀,所以,她开始想着,或许她想要解脱的法子,只能够是同着江浩天同归于尽。
其实她可以选择玉石俱焚的,反正没有了机会,那么大不了就所有人都一起不好过,这样就算是死,她还有个垫背的呢,不是么?
况且她并不吃亏,因为总的说来,虽然生命都是等同的价值,但不管怎样,江浩天的命都是比着秦情儿的要值钱要有分量一些的。
他是江氏的总裁,他是江氏的主宰,他在整个A市都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
“有些日子不见,身上的伤可好些了么?恩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被子里面不出来见人呢?还在跟我生气么?恩聆我可是为了这件事情,有些日子都不敢来了,就怕惹你生气,怎么,都现在了气性还是那么大,变得这么不好哄了啊。”
江浩天的声音开始没有任何预警的打着房间内响了起来,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情儿的思绪就这样的被打断掉,全然想象不到江浩天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一时间秦情儿的人还有些被抓包了的局促。
莫名的整个人都紧张了一下,慢慢的拉下盖在身上的被子。
秦情儿探出头来,开始确定着江浩天的人。
他还真的是来了,他还真的是来看她了。
眉眼依旧清晰,味道依旧熟悉,打着床上坐起来,看着那比自己预期要来的早的江浩天,秦情儿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在用着大脑去思量去思考现下的局势。
她承认,她是算计不过江浩天,她承认,她是无法看的透,看的穿江浩天。
但是即便是这样,秦情儿却依旧不能够为此就自暴自弃的,全然不去做任何计算了。
毕竟有些时候,努力了总是要比着不努力好的多。
秦情儿不喜欢缴械投降,十分十分的不喜欢。
想着江浩天所讲的话,思考着他对于自己所扮演的宁恩聆的喜欢,秦情儿蓦然开始觉得,之前的自己,之所以能够遭到江浩天的暴打,那并不是她所扮演的角色在惹江浩天生气,而是她自己在惹江浩天生气。
他该是还没有入戏,至少,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爆发出问题的时候,他的人,他的整个神思是特别清楚的。
还真是可悲,还真是可怜,自己这个傀儡居然只能够享福,不能够承担苦痛。
唇角隐约的带出一抹苦笑,泛起一丝冷笑。
秦情儿竭力的让自己变得不动声色,至少,她在努力的朝着江浩天的本事上做着努力。
“怎么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是不是还在生气?之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么?不要再计较了,恩聆,我们两个人需要朝前看,我们两个人需要去展望我们两个人美好的未来,现在媒体对你都是溢美之词,你不知道么?我把着你之前所在的那所学校划在了你的名下,并且找人做了不少对贫困生的特殊照顾,现在社会上很多媒体都对这件事情进行大肆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