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答案也是一种答案,彼时的秦情儿更加肯定了自己心内的认知。
一切果真都如着她的预料一模一样,车子开始上了高速。
“我……恩聆,我希望你相信我对你的心永远都是最真的。”
又一次的下起了保证,说真的,对于江浩天的保证来说,秦情儿已经不知道听到了多少次。
他总是对着她说着他对于她的爱,可是言辞过后,他的所作所为却又是另外一番模样,并且他所说的,他所针对的女人,还是她所扮演的那一个。
真的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是这番口是心非,都是这番的表里不一。
脑子内翻腾着很多的想法,危险也开始就那样的临近。
脸上突然出现了一点慌乱的神色,看得出来江浩天的变化,不用多说什么,在这个时候秦情儿也知道,她之前的所有安排,她之前是所有准备,在这会,已然开始发挥了效用。
其实觉得自己可以再说点什么,只是张开口,扎动唇角间,却不等秦情儿说出任何一个字,江浩天的人已经飞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在给着她最后的保护,而车子在这一会,已经飞一般的往着护栏的位置上冲过去。
这是十分惊险的一幕,也是十分让人动容的一幕。
眼眸瞬间扩大出来很多倍,有几分想象不到的,秦情儿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江浩天,说不出多余的什么话来,只是呼吸很有几分窒息的,觉得时间不过转瞬几秒的便就此定格住了。
她的神智在临近了撞击声的那一霎那,还多少的残存在自己的大脑之内。
视线之中似乎看到了红色的火和黑色的烟雾,血腥的味道扩散在鼻息之间,大脑内开始泛起大片大片的黑暗,大片大片的空白。
随着身体上强烈的撞击,随着车祸的发生,即便是有着江浩天的身体做着人肉的盾牌,秦情儿依旧在这场车祸之中受伤不浅。
不能够不说是震惊吧,至少,当着江浩天再朝着自己保护过后,压过来的时候,秦情儿的人是意外的。
生命的价值本身都是一样的,就这个问题来说,本就是无可厚非的。
可如果说真的要评估的话,那么,其实秦情儿觉得江浩天的命远比着她的要值钱。
但就是那样超乎想象的,在那么危险的关头,江浩天还在用着他的身体给着她最为薄弱的,也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保护。
就这个问题来说,不管怎么样,那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得到,可以做的出的。
似乎任何事情都可以用着这一件事情来做着抵消,当秦情儿闻着消毒水的味道,手上还在输液的情况下,当秦情儿睁眼面对的便是一室的静白的时候,她的人想的,全部都是这个问题。
现在的她,不管是在车祸前还是车祸后,她所面对的,她所需要处理的,全部都是一个死局,都是一个她已经走进去了,然后无法出来的死局。
但不得不说是心境有所变化的,当车祸这件事情过后,对江浩天秦情儿出现了很多新的定位。
彼时的她并不知道江浩天的情况,四下扭动着有了损伤的脖子,查看着周遭的状况。
很快的,秦情儿便发现,在这里,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也就是说,这里是上等的病房,并不等同于她起初所想的那种普通病房。
而对于她能够拥有的这些待遇,不用多说吧,秦情儿相信江浩天的人一定没有事情。
他绝对没有死掉,他绝对没有丧生在这一场小小的车祸之中。
算的上是笃定,秦情儿在享受着这上层顶级的待遇时,她的脑子依旧一刻不停地在转动着,在分析着。
真是够要人命的,江浩天那奢华奢侈的作风,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那样的无可更改。
开口尝试着发声,喉咙间嘶哑的音调在下一刻,开始极具了冲击力的响彻在秦情儿的耳内。
她的声线在这会十分难听,难听到秦情儿自己可以说是连话都不愿意讲了。
但是没有办法的,她现在必须对着江浩天的情况有所了解。
她的胳膊和腿全部都打着石膏,都吊着,十分的难受。
突然觉得自杀,如果一旦不成功,一旦失败了,那便是对于自身的一种变相自虐,有些后悔的,秦情儿少有的开始为着自己的冲动有些烦躁。
现在的天气还算是热的,就当下的这些状况,真的是让人有着生不如死的直观感受。
“浩天,江浩天怎么样了?”
言简意赅的,尽量用着最少的字眼说明白自己的意思,对着自己身边的护工报出江浩天的名字。
秦情儿心内有几分紧张的绷成了一条线,她在意,不能够欺骗自己的感觉,秦情儿在这个时候,她真的真的很在意,她真的真的在在意。
“还在特护病房,江总的状况要比着宁小姐严重很多,在这五天之中,江总的人一共才醒过来三次,并且每一次都是在问宁小姐的状况,看得出来他的心内全部满满的都是宁小姐,不过宁小姐也不用太过担心江总了,他总体来说恢复的还不错,只不过还需要观察。”
时间已经过去五天了么?抬头看着白色的天花板。
对于时间的概念,秦情儿真的没有想到过,她同着他,居然在医院内就这样的度过了差不多都要有一周的时间。
她还真是偷了个懒,她还真是好好的休息了一番。
想着自己的状况,又想着江浩天的状况,精力有些不济的,秦情儿的眼皮开始不受她控制的,又有几分的沉重。
真是够讨厌的了,也真是很讨厌的。
秦情儿在这一次的昏迷之中,开始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这是一个比较美好的梦,因为在这个梦中,她同着江浩天结婚了。
白色的镶嵌着一百多颗钻石的婚纱,长长的拖尾,没有什么怨气,没有什么怒气,有的全部都是满心的幸福。
铺满了玫瑰的教堂,往来嬉闹的孩子。
看那个样子,秦情儿所在进行着的是一个西式的婚礼。
“恩聆,恩聆你醒醒,恩聆,你睡得是不是太久了一点,恩聆,你怎么比我还要迷糊呢?明明伤情比我要轻的多。”
耳边似乎迷蒙之中开始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呼唤,那是江浩天的声音。
人还处在梦境之中,突然感觉到好奇怪。
秦情儿的人开始变得有些慌了神,那本还挂着开怀笑容的一张张脸孔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下意识的双手伸出去,在着空中乱抓乱挥。
秦情儿那泛着凉意的指尖,开始被着一双温热的手掌包容。
耳边叫喊的声音仍旧在继续着,忽的一下睁开双眸。
白色的迷雾散尽,秦情儿开始看到江浩天那张全然变了样子的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这个人是江浩天,他身上的气场,他的感觉,这是他人所无法替代的。
可同着帅气,同着之前的英俊所没有关系的是,现在这个出现在秦情儿病房内的江浩天,是一个全身上下,到处都是白色纱布的男人。
他没有了曾经那些架构在身上,为他增光添彩的衬衫以及西服。
他不见了那些为他加分的所有外在,他变得很为狼狈。
除了声音没有变样之外,在这一会,秦情儿觉得,她完全可以说现在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江浩天。
但不能够自欺欺人的是,江浩天的感觉不变。
所以,这让着秦情儿依旧可以对他进行着判断,似乎自己的杰作很不一般,真的真的很不一般。
看着已经现下这番模样的江浩天,想着自己之前对着车子所做的手脚。
下意识的咽了一下自己的口水,秦情儿觉得,如果说江浩天想要找麻烦的话,如果说江浩天又做任何一点调查的话,那么现在的他,不会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一定早就十分明了现在的他们,到底都在面临着什么,他一定早就十分明了,在这场事故之内,她秦情儿到底做了,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有些紧张,在这个时候,俨然不是什么叙旧,不是什么客套的时间点,秦情儿更多的,她认为江浩天的人是来找着她,是来寻着她算账的。
“怎么样啊,你还好么?恩聆,你的身体还真是够弱的了,知道么?你的伤情比我要轻的许多,可是你看,我却是要比着你先清醒过来,这段时间我们两个人可怎么办呢?没有死真的是不幸之中的大幸,我到你这里来好不好,我希望我们两个人可以每天都看到对方,我们两个人一起做复健,也算是相互共勉了,这样的机会,在我们的一生之中,还真的不是什么轻易便可以得到的机会呢。”
将着十分纠结的问题说的十分的简单,说的十分的无所谓,江浩天在这会表现的特别有几分大无畏的精神。
咬了咬唇角,看着江浩天那没有任何计较的模样,听着他没有任何计较的言辞前提。
不知该怎么说的,秦情儿能够做到的,就只是那样傻呆呆的瞪着眼睛,拿着眼睛看着他。
她开始觉得江浩天是一个很神奇的人,她开始觉得其实江浩天对于一个人的爱,对于一个人的容忍度,其实是远超于她的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