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你!”
亚瑟被推进了一个专门关押奴隶的大牢笼里,牢笼长宽均为大尺寸,唯独高矮的刻薄,不足一米,亚瑟半躬着身子把在笼子的边盯着阿奴看,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要拼命的记住那个男人的脸,越清楚越好。
“年轻人,不要看了,既来之则安之吧,很多人和你一样,刚被关进来的时候都拼命的盯着把自己卖进来的人看,在心底默默的发誓着将来有一天一定要报仇,可最后呢……”
亚瑟回过了头,一个蓬头垢脸的老头正冲他微笑,老头须发皆白,满脸皱纹,粗看之下约六十多岁。
“最后都怎么样了?”
老头笑了笑说:“最后不是饿死就是累死,要么被打死,要么被送到了格斗场上喂狮子……总之都是个死啊!还谈什么报仇。”
亚瑟低下头默默不语。
“呶,给你!”
老头把一半硬邦邦的馒头递到了亚瑟面前。
亚瑟抬起头看了看,伸手接过馒头便狼吞虎咽的啃了起来,已经几天没有吃东西了。
“咳……咳……”亚瑟被噎的咳了起来。
“呶,喝点水,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老头又把一个水囊朝亚瑟递了过去。
亚瑟接过水囊仰头咕哝咕哝的喝了几大口,道:“老人家,谢谢你。”
“哈哈,不用谢不用谢,同是命运沦落人,彼此照应应该的。”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穿着打扮的样子不像是附近区域的,你从哪里来?老朽名叫西奥·;玛索,之前是附近边关村里的农民,因为连年大旱交不起田地的税租才被卖来做奴隶的,你呢?”
亚瑟突然一脸的迷茫,喃喃道:“我叫……我从哪里来……我……”
“刚才听那个被拉走的小男孩喊你亚瑟,亚瑟应该就是你的名字吧。”
“亚瑟……”亚瑟喃喃自语,有些精神恍惚。
“小兄弟,你没事吧!”
亚瑟回过了神,“我没事……”
“你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了?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恩”,亚瑟点了点头。
“哦,那你是失忆了?……不过没关系,过去的事不记得也罢,能被卖来当奴隶,过去肯定也不怎么光彩,忘了就忘了吧。”玛索老头拍了拍亚瑟的肩膀安慰道。
“恩,谢谢你玛索爷爷。”
“嗨,别客气,都说了同是命运沦落人,彼此照应应该的,以后别叫我玛索爷爷,叫我玛索大哥,显得年轻些,哈哈。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这位是……”玛索老头一一的给亚瑟介绍同笼里的人。玛索老头已经被关在这个牢笼里一个多星期了,天生自来熟再加上为人热情乐于助人所以很是得到大家的尊敬。,
同笼子里共有二十三个人,算上亚瑟就是第二十四个了,大家都躬着身子蜷在笼子里,等待着被要买奴隶的人挑走。
晚饭就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和一碗发霉的汤,亚瑟闻了闻汤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倒了,干啃着馒头。
“嗨,年轻人正长身子骨,应该多吃,汤虽然发霉了,但毕竟里面有油水,我的这个给你。”
玛索老头把剩下的半碗汤和半个馒头递给了亚瑟。
“玛索大哥,你吃饱了么?”
“饱了饱了,我年纪大了吃不了多少东西了,像你那么年轻的那会儿倒是一顿能吃得下半头猪呢!嗨……不过好久都没吃过猪肉了呢。”玛索老头笑着说。
亚瑟接过了馒头和汤,刚要说谢,就被玛索老头挥了挥手拦了回去。
玛索老头笑着说:“不要说谢,也不用说谢。”
亚瑟的心里一阵温暖。
夜里风冷,奴隶贩子随便向笼子里扔了些茅草,一群奴隶都凑到了一起裹着茅草避寒。
“哎……”玛索老头叹了一口气说:“做了奴隶,人如畜生啊!”
闻听此话,周围几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禁的轻啜起来。
“我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倒也没什么,只是可怜了你们这群年轻人啊,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的出头之日。”玛索老头又接连的感慨道,他这一感慨又哭了更多的人。
“玛索大哥,奴隶……到底是怎么回事?”亚瑟此话一出,方才悲痛欲绝的一些年轻人恨不得一把把他掐死算了,这兄弟也太大条了吧,自己都被卖来做奴隶了,却还不知道奴隶是干嘛的……其实也难怪,谁让亚瑟是土生土长在龙村,而且还失忆了。
玛索老头哈哈的笑了两声解释道:“亚瑟,奴隶就是这个国家最低贱的人,和畜生没什么区别,甚至连畜生都不如,专干脏活累活,没有工钱也没有饱饭可以吃,生死也由不得自己,要看奴隶主的心情。”
亚瑟一阵沉默,没有说话,玛索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伙子,早点睡吧,明天说不定又是什么样的日子等着你呢。”
阳光明媚的放肆,一大清早撒马城就开始热闹了起来,行人接踵,叫买叫卖声络绎不绝,生意兴隆的包子铺,总有人吃了不给钱的面馆,口角混杂的茶楼,香胭莺音的春满楼……总之,这个城市就是热闹,从一大早上就开始。
奴隶市场上一大清早也来了许多买主和卖主,奴隶贩子们口沫喷飞的哟呵着招呼着,来回的砍价讲价。
亚瑟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一个瘦骨嶙峋的男子抱起一块巨大的石头往地上砸,来显示他的力气有多大,买主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这个虽然看起来瘦弱但却有力的男子一天能给他干多少活,应该出一个怎样的价钱才不吃亏,而奴隶贩子在一旁则偷偷的奸笑着。
很快,一个肥头大耳的买主走到了亚瑟他们所在的牢笼前,对站在一旁的奴隶贩子说道:“黑傻子,我要二十四个,你这里够么?”
奴隶贩子立马陪笑道:“朱爷,够够,正好二十四个,就是专门为您留的。”
“切,你小子就他女马的嘴好!”被称为朱爷的胖子得意的笑了起来,脸上的肥肉一叠一叠的,显然奴隶贩子的溜须很受用。
“都放出来给我看看,别他女马的又给我掺水,上次就有两个废物,没干上两天活就嗝屁了!”
“是是……都放出来给朱爷瞧瞧,上次的那两个纯属意外,意外。”说着奴隶贩子把牢笼的门打开了,手里拎着鞭子叫喊道:“都出来给朱爷瞧瞧,快点!”
所有的奴隶一字型的站开,朱胖子一一检查,等检查到玛索老头的时候,朱胖子的大肥脸一下子阴了起来,转过头愤愤的瞪着黑傻子。
“这样的也行么?拿快进棺材的老废物来糊弄我?”朱胖子气愤的冲奴隶贩子叫喊道。
“哟,朱爷您别生气,别生气啊,这个算送你的成不?弥补上次嗝屁的那两个。”
“哼,你这明明是在糊弄我,上次我嗝屁的那两个可是青年壮丁,你这次拿一个老不死的来弥补?怎么弥补的了。”
“嘿,朱爷,这您就不懂了吧,这老家伙虽然看上去很老,也的确很老,但是身体可是相当的硬朗力气也特大,不信我让他给你做个示范?”
朱胖子不做声, 表示默许。
“老家伙,快去把那块大石头搬起来给朱爷瞧瞧。”奴隶贩子吹胡子瞪眼的冲玛索老头叫喊道。
“这……”
玛索老头年事已高,奴隶贩子让他去搬的石头看上去没有个三四百斤至少也有二百多斤,他这么大的年龄怎么可能搬的动。
“磨蹭什么,叫你搬就快点去搬,不想活啦你!”奴隶贩子举起手中的皮鞭冲玛索老头大吼道。
“我替他去搬!”亚瑟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坚决的说道。
“哼!反了你了!必你屁事!”说完奴隶贩子抡起皮鞭狠的朝亚瑟身上一抽,“啪!”亚瑟疼的呲牙咧嘴,被打到的肌肉一阵紧急的收缩。
“别打了,我去!”玛索老头朝大石头走去,弯下身来,双手抱在大石头的两边,猛的向上一提,足有二百多斤的大石一下子被他抱了起来,而且看样子也不像费了多大的力气。
朱胖子双眼立马放光,拍手叫好。
“嘿嘿,朱爷,您看这个老家伙成不?”
“可以,太可以了!我要了!”
“那其他的你还要再检查检查么?”
“恩……要的,我随便抽查两个吧。”
“恩,朱爷您请……”
朱胖子从排头走到排尾,又从排尾走到了排头,拿着一根短棍指了指亚瑟还有其他三个奴隶道:“你们四个,也过去搬搬那个大石给我看看。”
“快去!”奴隶贩子又抡起鞭子大声的叫喊道。
亚瑟第一个,走都大石头的面前看了看,心里着实有些打怵,这么大的石头,要一下就搬起来,然后再举过头头顶,看上去的确很有难度。
亚瑟朝玛索老头看了看,很敬佩他刚才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这大石头搬起来了,真是老当益壮啊。
玛索老头冲亚瑟微笑着点了点头。
“快点!别磨蹭!”黑傻子又抡起了鞭子要打,一副吹胡子瞪眼的狗急模样。
亚瑟弯下身,双手把在大石头的两边,狠的用力一提……偌大的大石头轻而易举的就被举了起来……而且自己差点被自己使出来的大力晃倒。
亚瑟顿时心里明了……这块看上去重的一塌糊涂的大石头是做过手脚的,中间是空心的……奴隶贩子专门用来糊弄那些贵族买主的。
于是亚瑟做了他生平的第一次演员,装出一副很费力的样子把石头举过了头顶,然后狠的往地上一砸,‘轰’的一声……
“好……好!”朱胖子脸上又堆起了肥笑。
“下一个……”……
亚瑟和玛索老头等二十四人又被装在了另一辆笼车里朝城外运去,期间穿梭在大山里大半天,沿途看到了很多兽类,比如野兔、小鹿……亚瑟的眼睛顿时本能的放光起来。
在山里行了大半天后,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的开阔地,足有千余公顷,完全有一个小镇的规模,周围环山,只有一条平坦的路通向外面。
一大片开阔地上根本没有人家,而是一片狼藉,正在建设中,开阔地的中央,一个呈圆圈形的大型建筑刚打起地基,粗略的估算下建筑面积至少应该有10000多平方米以上,相当于一个体育场那么大,地基呈环形,建好后估计和体育场的模样也没什么区别。
开阔地的其他地方,也有许多的建筑地基,有的已经建出了些轮廓,是一排排整齐的二三层楼房。
玛索老头把在笼车的边向外打量去,过了一会回过头对大家说:“这个地方将来可能是一个贵族豪华的大型格斗场啊!中间的那个大型的圆形建筑是格斗场,周边附属的房子都是一些酒店饭店客栈之类的高级娱乐场所啊!”
大家都把在笼车的边向前方打量去,皆点头称是。
亚瑟不明白的问玛索老头道:“玛索大哥,格斗场是干什么用的?”
玛索老头道:“格斗场是专门供贵族和一些有钱人消费赌博的一个娱乐项目,格斗场会定期的举行格斗大赛,挑一些有格斗资质的奴隶互相间的残杀,活下来的是胜利者,有时候也会让奴隶和凶兽格斗,比如狮子老虎等等,规则也一样,活下来的是胜利者。格斗前会有庄家,其他参与娱乐赌博的人买输买赢,赔率可是很大的,在尔萨王国有不少人是靠在格斗场赌博成为富人的。另外如果格斗奴隶赢了,他的主人也会得到不菲的收入的,所以在尔萨王国几乎所有的奴隶主都参与这个项目,平时私底下训练一些有潜质的奴隶参赛。”
亚瑟听的有些嘡目结舌,说:“这对奴隶岂不是很不公平?”
玛索老头笑着拍了拍亚瑟的肩膀说:“别忘了,我们是最低贱的人类,甚至连畜生都不如,那些贵族和有钱人还有奴隶主,他们才不在乎我们的死活呢。”。
亚瑟心中一凛,久久的不能平静。
玛索老头又笑着说:“不过,很多奴隶还是很希望被选作格斗奴隶的,如果在格斗赛中取得了好的名次,就会被一些贵族看上,到时候就会被买走做侍卫什么的,那样就可以彻底的脱离奴隶的身份了,那时候可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啦!”
说完玛索老头又拍了拍亚瑟的肩膀,用一种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亚瑟本来迷茫的眼神也闪过一丝光芒,‘格斗场’、‘格斗奴隶’这两个陌生的词语扎根在了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