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弦修长而漂亮的手指把玩着iphone黑色手机,明可鉴人的手机屏幕上折射出冰冷的寒光,“记得带上枪,必要时务必一枪毙命。”
饶是冷静如任安翔,在莫沉弦那样云淡风清的语气下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莫沉弦动了动泼墨般乌黑的长眉,漫不经心地问,“听说易君碧出差回来了?帮我预约她。”
他温润如玉的长指滑动键盘锁,眸光柔软地凝着手机墙纸上奔跑在薰衣草花海里的女孩,低声呢喃,“听我一次,今晚你可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
路北烟进了附近一家超市后,首先去了洗手间,她用水把脸洗干净了,然后看着镜中泛着青紫颜色的干裂嘴唇。
和莫沉弦说话时无法控制自己悲愤的情绪,以至于咬唇不让自己哭出来时把两片唇瓣咬破了,此刻还流着血。
真是丢人!她叹气把包里的润唇膏翻出来在唇上擦了几下,放回去的时候抿了抿唇,她很久没有用润唇膏了,清凉的薄荷味道却让她觉得恶心,然后突然想起莫沉弦也很反感润唇膏。
那个时候她还是同很多爱美的女孩子一样喜欢化妆,可莫沉弦看到就骂她,“化妆就不丑了?就变成美女了是不是?你看看自己的德行,顶多掩耳盗铃,尤其是擦那么厚的润唇膏,接吻的时候我觉得我在吃砒霜。”
她立刻一巴掌拍到他搂着自己腰的手上,“嫌脏就不要碰我。”
他不仅不放手反而搂紧她,表情变得比专业演员还快,“哪能呢!就算你赐予的是砒霜,我也会当蜜糖。”
她一脸深沉的笑意,“那我多擦些!”
他劈手抢过润唇膏,在她得瑟的笑容下把润唇膏往自己唇上狠狠地擦了几下,潇洒地丢了润唇膏后低头咬上她的唇,跟报仇似的把唇上的润唇膏全部喂到她的嘴里,直到她嚷嚷着恶心时,莫沉弦才会放开她,扬起的眸里含蜜一样,“甜不甜?要不要再吃些?”
而如今,他是不是吃着妻子唇上的砒霜却又当作蜜糖一样甜。
路北烟摇了摇晕眩的头,果断地把润唇膏丢到垃圾篓里,就像丢掉过期的爱情。
路北烟漫不经心地逛到四楼的服装区时,易君墨的短信发了过来,路北烟扬眉念着,“我有空会想起,没空会抽空想你,实在抽不出空我就什么都不做,光想你!”
“大总裁,想得饭都没时间吃了?”
易君墨收到路北烟的信息,立刻打电话过来,笑意吟吟地说,“老婆,生命是革命的本钱,为了能在活着的每一秒钟都想你,我已经吃过饭了。”
路北烟威胁易君墨,“再废话我挂断了。”
“不要挂,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即使隔着冰冷的话筒,易君墨低沉的声音依然温柔似水,“我是真的想你了,所以一下班就想告诉你,从早上起床离开你的怀抱时,从上班离开家时,从你离开我的视线时,我就开始想你了。北烟,我相思之毒侵骨,无药可救了。”
“君墨,我…”路北烟哑着嗓子低唤了易君墨一声,却突然间捂住嘴,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再也说不出话来。
易君墨站在明亮而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银灰色大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一如昨晚路北烟承欢于他身下时那双明亮而滚烫的眸,他把手机贴在心口,低声说,“北烟,告诉我,在接我的电话的时候,你脑海里想的全是我,只要你说我就会信。”
路北烟捏紧手机,听着易君墨剧烈跳动的心脏,突然想念他亲吻她唇齿间淡淡的清冽香气,她眨掉眼睛里倏然而逝的泪花,“易君墨,我在逛街,然后想起了你。”
彼此都觉得这场景太过煽情伤感,易君墨漂亮的眼睛浮出温柔的笑意,“都买了些什么?”
路北烟的眼睛一扫男士服装区,一眼就看到一件雪白的t恤,“给你买衣服,就是不知道你穿不穿t恤衫,可我觉得你若是穿起来会显得年轻10多岁。”
“白痴!说得好像我七老八十。”易君墨咬牙切齿的,“你看中了就买下吧!不是有句话叫永远装嫩永远不识好歹永远热泪盈眶吗?虽说我现在是多金又英俊的集团总裁,但偶尔穿穿年轻人的衣服,偶尔幼稚那叫品味独道。”
路北烟冷哼一声,手指穿过t恤柔软的布料,“你穿多大的?”
易君墨忒委屈,“我们后天就结婚了,你竟然不知道我的衣服大小。”
路北烟捏了把汗,有些底气不足,“再不说我就不买了。”
“买。”易君墨低笑起来,暧昧不明的语气,“昨晚你抱着我的腰的时候,用了你多长的手臂,你仔细回想回想。”
路北烟想起昨夜的缠绵,脸刷得红的透彻,却还是死要面子地大骂易君墨是流氓,新帐旧帐一起算,指责易君墨上班的时间不好好工作只会想老婆,下班后又打电话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她鄙视他这个总裁当的不称职。
“又来了。”易君墨嫌她罗嗦,装作不耐烦的要挂电话,可他握着手机想象着路北烟强词多理时红如胭脂的脸,他的眼睛里闪烁的全是宠溺的光芒,随即又是不着边际地瞎扯了几句,直到他突然被人从身后拥住。
路北烟走到服务台打包衣服时,脸上还带着温柔的笑,直到听到易君墨那边女人娇媚的说话声,“阿墨,我想你。”她唇边的笑容僵了下去,握着手机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服务员提醒她该结账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易君墨竟是不知何时挂了电话。
易君墨把手机丢到一边,反身大力拥抱住身后一身红衣的女子,眉眼扬起好看的弧度,他用长久等待后欣喜若狂的语气说,“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