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沉弦眸中阴冷的光芒一闪即逝,“那个…不好吧?你们一家人团聚,我这个外人…”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完全在自己的计划当中,到时灌醉易君碧和易君墨后再引易行天到地下赌场。
易君碧不耐烦地摆手,“你什么时候懂得…羞涩了?以前那么没脸没皮地缠着路北烟!得了!别罗嗦了!请你跟请皇帝出巡似的难,就当是赏脸,带着你老婆去吧!君墨前天从巴黎回来,你刚好可以借此机会见见他,生意上也可以多多来往。”
莫沉弦波光潋滟的眸微扬,“我会告诉她。”
易君碧抖着细长的手指不可置信地指着莫沉弦,“完了!你没救了!你看看你那柔情似水的德行!”
莫沉弦的脸突然阴沉下去,“我不离开路北烟是死,我离开路北烟也是死,我活得不好你认为我没救,我活得好了你也认为我没救。是不是我今天死了你就真的认为我解脱了?”
易君碧僵住了,好久才低头低声说,“不,我希望你忘记路北烟,不希望你对老婆付出真心,我知道我自私,那只是因为,我对你还存在那么一丝念想啊!”她直视着莫沉弦的眼睛,“你懂吗?”
莫沉弦盯着易君碧妖娆的眉眼,“你抬起脸,看着我说。”
易君碧躲过莫沉弦过于锐利的眸,转过脸沉默。
莫沉弦抬起长指揉着眉心,“我最近…听力有些…”
他的话没说完,外面已传来敲门声,易君碧为避免尴尬,风风火火地冲上去开门,刚好和进来的席裴撞个满怀,“啊!伯母,你也来了!”
席裴嗔她一眼,“多大的丫头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易君碧干笑一声,顺势抱住席裴,语声温软,“小孩子最惹人疼,伯母会永远疼我的对吧!”
“小丫头越来越会说话了!”易君碧的母亲梁知画是席裴的好朋友,因无力抚养易君碧,所以移民巴黎的时候把年仅2岁的易君碧托付给她,易君碧从小就乖巧懂事惹人疼,她一直把易君碧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若不是莫沉弦当年死活非要娶路北烟,她早就让易君碧和莫沉弦两人结婚了。
她摸了摸易君碧的头发,“怎么最近都没去看看我这个老人家?”
自从易君碧18岁那年无故离家出走,后来24岁回国,整整八年没有去看过席裴,席裴想大概是因为莫沉弦的关系,易君碧才不愿意回来,所以她虽然一直惦记着易君碧,但怕她看到莫沉弦伤心,因此也没有逼她回去过。
易君碧调皮地眨眼,“伯母哪里老了,您是日理万机的大总裁,平日里想见你一面都难。”
“贫嘴!我已经全部交给阿弦了。”席裴温柔的把她额前垂下来的长发顺到耳后,“以后多来我家玩玩,我不在家就让阿弦陪你。反正他最近也不是很忙。”
易君碧嘟嘴,一派的可爱模样,“我才不要,人家小两口多恩爱。我若是去了岂不是大煞风景,我才不要做电灯泡。”
“阿碧!其实…”
“你来干什么?”席裴刚开口就被莫沉弦冰冷的声音打断,席裴这才想起正事来,打发了易君碧离开后,她已没有刚刚那副优雅高贵的模样,走到莫沉弦面前,急急地开口,“听说你要杀易行天?”
莫沉弦面无表情的,“他必须死!”
席裴盯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儿子,他轮廓分明的脸被外面的阳光照得近乎透明,看起来有些模糊,“你知道他有多少手下他在希廷安插了多少人吗?你这样以一敌十简直就是去送死。”
莫沉弦修长如玉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他把玩着手枪,眯眸漫不经心地睨了席裴一眼,“你不是早就希望我死了吗?这不是正好遂了你的愿。”
席裴的身子蓦地一晃,眼前闪过三年前莫沉弦躺在医院时渐渐冰冷下去的身体,她只觉心口那里像针扎了一样疼,有些晕眩地扶住桌角,慌张地抓住莫沉弦放在桌子上的手,“阿弦,你听我说,其实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年阿烟离开的真正原因是…”
“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莫沉弦冷冷地抽出手,“也不想再听到她的名字和她有关的一切。”
席裴颓然地垂下手,看着莫沉弦白皙到近乎透明的手指被手枪上发出的光芒照得冰冷,“你杀了易行天,阿烟会怪你的,就算易行天是罪大恶极的国际通辑犯,可阿烟要嫁的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啊!”
莫沉弦优雅地坐在沙发上,润泽而骨感的手滑过手枪,“我若是还在乎她会怨我的话,我就不会动易氏。”
席裴三年前逼走路北烟的时候想,时间总会淡化一切,无论你爱多深,分离后的漫长时光总会让你彻底忘记,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她终究狠下心趁莫沉弦陷得不深时逼走路北烟,以后路北烟再回来,即使费尽心思也无法挽回曾经的感情,仅是三年的时光,莫沉弦虽然没有忘记路北烟,但对她已经早已没有曾经的执着了,但纵然如此,莫沉弦依旧无法原谅她这个做母亲的当年的做法。
席裴空洞的目光穿过高大俊美的儿子,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送死,她的丈夫已经为此牺牲了性命,唯一陪伴她的儿子她又怎么忍心啊!
过了好久,她方才稳住心神沉声说,“阿弦,你知不知道,你不是警察,持枪杀人是犯罪行为,你要偿命的。”
“你不会让我偿命的,席裴。”莫沉弦直接叫出母亲的名字,“你会费劲心机的替我遮掩的不是吗?”
席裴脸色苍白,声音开始发抖,“你难道忘了你爸当年是怎么死的吗?他临死前不是告诉你不要为他报仇吗?你都忘了吗?你对得起他的在天之灵吗?”
莫沉弦眸色阴冷,“所以易行天必须死,我要完成父亲的遗愿,把通天犯罪组织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