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易君碧的声音破碎嘶哑,水雾浓厚的眼里里一丝苦涩的情绪流淌,她的手指在林北城的占有下抓上林北城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立刻有一片青紫,可她顾不得了,她无法消除心中的害怕与恐惧。
“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她不过是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平日里再怎么坚强此刻也会恐惧,她终究泣不成声,一遍遍求饶,“求你…停下来…”
林北城抬起迷离深邃的眼睛,白月光映出他眸子里一丝的悲伤,怀中的倔强女人高仰起脸,脖颈拉出一条修长优雅的弧度,让眼角里喷薄而出的眼泪肆意的顺着脸庞一路畅通无阻的流下来。
他刚刚差点就没忍住,差点就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索要一番,可理智提醒他不能这样做,他还没拔光她身上所有的刺,怎么就可能让自己心软了,当他看到她身下因为自己狂猛粗鲁的动作而流出血时,他的心滑过一抹尖锐的疼痛,想着不如就此放过她一次吧!但想到她是为了弟弟有求于他才肯屈辱自己,他就更加生气愤怒。
拼命压下想要她的欲望,他折磨她,看她哭着求饶,他心里更加痛苦,可他还是不愿放过她,因为他不愿放过她自己,唯有让她跟她一样痛,他才不至于那么绝望,既然她全都忘记了,既然她无情,既然她早已不爱他了,他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冰冷的水浇灌着林北城全身,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最终还是无法压制住胸口间的那股闷痛,他握起拳头直直地砸向面前的镜子,看着尖利的玻璃扎在自己温润的掌心里,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流淌在手背上,让他整双手看起来有种妖媚横生的美感,在热气的熏烘下惊艳了视线,一如易君碧那雪白的身子躺在地毯上的美好。
手肘上的伤尚未痊愈,这样的大动作下,他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低眼看着手臂上的旧伤痕的血和手掌里的新伤痕的血融为了一体,他的眼睛里滑过一丝悲痛的情绪,转瞬即逝,抬起脸看着破碎的镜子里精致而异常沉寂的脸,他好看的唇角不温不淡地扬起来,他又恢复了平日里那个淡漠温润的男人。
路北烟浑浑噩噩地睡到天亮,下楼时看到兰姨正坐在客厅里孤单的身影,她皱着眉走过去,“兰姨。”
兰姨爬满鱼尾纹的眼角里还挂着泪水,见路北烟穿着宽松的T恤从楼梯上走下来,就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在眼前一转,人就到了她面前,那身姿轻盈的如飘一样,她还没得及拭去眼中的泪水,路北烟就一脸无奈地说,“兰姨,你大清早的就在这里哭,很伤身体的知道吗?”
兰姨抽出餐巾纸背过身擦了擦眼泪,“我是想到少爷…”
她刚说了一半就顿住了,转过身就看到路北烟悲伤的眼睛,她一愣,这才想起易君墨入狱,路北烟比她更焦急难过,昨晚凌晨三点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从路北烟房间里传来的低低的哭泣声,她披起衣服走到路北烟卧室门口,那哭泣的声音越发清晰了起来,但又总是故意压抑着一样,这懂事的孩子也大概怕她听到会伤心,所以才故意压着声音,一个人在令人窒息的黑暗里悲伤。
路北烟敛去眸中的情绪,很快的恢复成一贯的淡然,看着窗外阴气沉沉的天空,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兰姨放心,我一定会救君墨出狱的,很快的…”
她垂下眸子,仿佛也说给自己听,“很快他就没事了。”
清晨空气清新,幽深的庭院里偶尔传来清脆的鸟鸣,路北烟坐在游泳池旁的软椅上,又拨了莫沉弦的电话,但仍是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她挂断电话,看着阳光下波光粼粼的水池,最终决定通过苏珊来找莫沉弦。
电话接通后,路北烟说明了自己的意思,苏珊却冷冰冰的告诉她,“我又不是跟屁虫,哪里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他电话怎么会关机?”担心苏珊会挂电话,路北烟急忙说,“我找他有急事,可是又联系不到他,你能告诉我他的私人联系方式或是帮我传达一声吗?”
“不可以。”苏珊毫不留情的拒绝,用生涩的中文说,“他身为莫氏集团的总裁自然忙碌,哪有时间去理会与工作无关的人或者事。”
“路小姐和沉弦无关,路小姐的事也和沉弦无关。”她又补充了一句。
路北烟一愣,心中泛起一股酸涩,她还是无法懂莫沉弦的心事,那日还霸道的强占她逼迫着她要她和他在一起,如今却连一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这样的忽冷忽热根本让她无法承受,时而对她深情时而践踏她,曾经桀骜不驯的男人怎么变成如今这般心思难测性子喜怒无常的模样,她根本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来衡量他究竟对她还存有多少爱意,因为这将会她救出易君墨的关键所在,只要莫沉弦还念着旧情,愿意放过易君墨,就可以了。
她默默的挂断电话,浑身无力地坐在那里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办。
苏珊看着渐渐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叹了一口气,打了莫沉弦的电话,但对方还是关机。
她无奈之下又打给任安翔,虽然她极不情愿与任安翔说话,但莫沉弦临走时告诉她,只要路北烟找他,无论什么时间都必须立刻通知他。
巴黎这个时候是深夜了,任安翔冰冷的眸子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从床上坐起身来,幽幽地看着手机一直震动,他不挂断也不接,就任由婉转的音乐声响在午夜的房间里。
苏珊几乎快要炸毛了,尼玛的任安翔越来越能耐了,她气得连骂了几句,拨打了数十次后对方仍然不接时,她满脸愤怒的准备挂断,任安翔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地问,“什么事?”
苏珊怕任安翔再挂断,是以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吼,“我找沉弦啊啊啊啊啊啊!”
任安翔的眸子再次冷了下去,他忘记了中国现在是白日,而不是巴黎的晚上,只断定苏珊半夜三更的找莫沉弦必定是谈情说爱,他如何不恼火,阴沉着脸冷冰冰的说,“总裁已经休息了,有什么事你告诉我就可以了。”
他的脸冰冷到了极致,咬着牙想,最好是正经事,不然苏珊,等我回去了有你哭的。
苏珊听出任安翔语气里强烈的妒意,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是路北烟找沉弦,可沉弦的手机关机,我只好代为我转达。”
任安翔眸光一滞,那样一个倔强的女人,终究还是屈服了吗?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苏珊跟路北烟比起来要乖巧安顺多了,他叹了一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了。”也并不急着挂电话,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莫沉弦选择了与莫语晴最近的一处住所,四周环境优美人迹罕至,实是度假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头顶一轮圆月遥挂在墨黑的天空中,浩瀚的天空里繁星点点闪烁,任安翔微仰着脸闭上眼睛,只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宁静祥和。
苏珊听着电话里平缓的呼吸声,半天才失落的回答,“哦,那我挂了。”
巴黎的夏日夜景温柔而迷人,远处几缕路灯的光芒照在任安翔英俊的脸上,让他那张白日里冷冰冰的脸此刻看起来异常柔和,他握着电话,想着苏珊那双温柔的墨绿色眼睛,眉眼间缓缓地逸出一丝笑意来,连他的声音也带着微风拂过面庞一样的温柔,“你不想我吗?”
苏珊一愣,条件反射的回答,“不想,我忙着呢。”
说完就有些后悔,鬼知道任安翔不在的短短几天,她有多么的魂不守舍,所以,这个时候,苏珊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上几个被针扎的伤口,咬牙切齿的,尼玛的她竟然绣起了花。
任安翔垂下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鼻梁上投下一片阴影,他长叹了一声,用低沉柔和的声音说,“可是我想你啊!”
苏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淡淡地哦了一声,半晌才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地问,“你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