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别墅门口,他老远就看到灯火通明的客厅,孤冷的心似是一下子暖了起来,而走进去时又看到易君碧蜷缩在沙发里小小的身影,明亮的光芒笼罩着她熟睡的容颜,他站在远处看着温馨的客厅,这才觉得心找到了归宿,这才是他的家。
他的家…
他搂紧了易君碧,大手游离在她的颈后,又顺着修长的脖颈钻进她的后领里,滚烫的手掌抚摸着她光洁而曲线优美的背,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睛低下来看着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他咬着她的唇,略微松开了一些,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君儿。”
易君碧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大,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近在咫尺这张与平时的冰冷淡漠全然不同的脸,看着他温柔的表情含笑的眸子,她的世界一片凌乱。
林北城叫了一声后又重新吻上她的唇,描绘着两人的唇形,他的吻不似平日里充满了霸道与掠夺的情欲,这一次反而温柔到虔诚的地步,温柔到让易君碧以为林北城竟然是爱她的,可这怎么可能,他一直都把她当成泄欲的工具,玩腻了就会弃了她。
这样想着,她的心都冷漠坚硬起来,躲闪着他的吻,她伸手推开林北城。
若按照平时,她这点力气根本连林北城的半根头发都伤不到,可这一次林北城竟然就那样被她轻轻一推就直直地仰躺下去了,她听到身后的动静后,震惊地转身就看到林北城一脸痛苦地手扶着额头,半天都没一点动静。
她急奔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焦灼,只觉得一颗心跳得厉害,“你没事吧?”
她伸手准备拉起林北城,林北城却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她一个重心不稳就直直地跌下去,也恰好跌到他身上,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压着他,她被自己的举动吓坏了,挣扎要从他身上爬起来时,他的手臂却缠上她的腰肢,把她整个上身都抱在怀里,分明很温柔的动作,却一脸阴沉地开口,“你让我推一下试试看!易君碧你是借此报仇雪恨吗?”
易君碧知他向来得理不饶人,干脆也不与他计较,“若真的要报仇的话你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林北城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如花一样绽放在他温润如玉的脸上别提有多动人,“恐怕我只在床上给你这个机会。”
易君碧咬牙骂了一声禽兽,林北城却突然翻身把她压在身下,高大的身躯贴着她的柔软,他一边温柔地吻着她,一边却解她的衣服。
但他向来对这种事没有耐心,易君碧穿的衣服虽然好看但脱起来实在麻烦,因此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衣带时,他的手抓着她的肩,直接扯掉她的上衣。
他的脸埋在易君碧的胸前,紧紧地搂着她,像是怕只要一松开身下的人就会逃跑一样,如孩子一般固执的不愿放手。
双眼迷离的易君碧骤然睁大眼睛。
她听得清楚,刚刚林北城叫的名字是柔儿,谁是柔儿?他竟把她当成了柔儿?
她刚刚还滚烫热情的身体,此刻却一点点冰冷僵硬下来,收回抓着林北城肩膀的手,她看着覆在自己身上的林北城,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你怎么了?”
易君碧的眸子紧紧一缩,强自镇定的背后便是无处话凄凉的悲哀,他为路北烟伤心,却从来没有为她难过一次。
法国巴黎。
一辆黑色兰博基尼停在环境优美的别墅前,五根纤长美丽骨节分明的手指从车里舒展开来,精致的黑色皮鞋踩在泥土松软的地面上,男子颀长的身躯从打开的车门里走出来,阳光透过头顶的高大梧桐树枝叶洒落下来,斑驳的光影在他俊美的脸上摇曳生辉,点点细碎散漫的光芒倾泻,生动绝美如一幅永恒的泼墨山水画。
莫沉弦扬眸看着面前建设风格独特的别墅,低声对身侧的任安翔说,“看来她这三年过得确实不错。”
波澜不惊的语气,就连向来察颜观色技术一流的任安翔都揣测不出莫沉弦话里的意思究竟是欢喜还是悲哀,因此他只“嗯”了一声,见莫沉弦久久的伫立在原地,他又说,“路小姐当年被莫夫人逼到绝路,来到巴黎过得好也不枉莫夫人的一片良苦用心。”
莫沉弦听出任安翔话里的讽刺意味,勾了勾唇角,他推开白色的竹篱笆门,抬脚大步走进别墅。
莫语晴看到大理石地面上倒映出一条瘦长的身影,惊讶地抬起头向门口看去,就看到同样一脸惊讶皱着眉打量她的莫沉弦。
他背光而站,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身后的大片阳光,墨玉一样乌黑的头发遮住了眉眼,大半的脸容在暗色的光线里看不真切,但那雕刻一般完美精致的侧脸轮廓却像极了一个人,仅是一眼就让莫语晴认出来,她试探了叫了一声面容俊美神情冰冷的男子,“阿弦?”
其实她虽然肯定莫沉弦就是莫言的儿子,因为他俊美的长相遗传了父亲,但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漠阴凉的气息却全然不同于父亲莫言,莫言虽然身为警察,但却总是给人一种温和优雅的感觉,不像眼前这个男人冷的像冰块一样,疏离的让人无法靠近。
一抹光线折射进莫沉弦的眼睛,他眯了眯眸,微微一笑,“姑姑。”
他在莫言的照片里看到过面前的这位端庄安静的女子,小时候就时常听父亲提起他这位漂泊流离在异国他乡的姑姑,据说12岁的时候就因为与家里不和而离家出走,10年未归音信全无,莫言辗转找了他多年,最后才打听到她的消息,她以在巴黎嫁为人妇,但可叹的是她那富豪丈夫英年早逝,她膝下无子无女,独留给她万贯家产,她这一生表面风光无限,但年老时无儿无女伴在身边的凄凉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呢。
莫沉弦是第一次见到莫语晴,不仅惊讶于莫语晴与父亲全然不同的相貌,也没料到她竟然就是照顾了路北烟和小敝兽三年的亲戚,是席裴的安排吗?那么,席裴知道了小敝兽的存在吗?
莫沉弦眸光暗沉,以席裴强烈阻止他和路北烟在一起的态度来看,若席裴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必定会采取手段,至于究竟是什么手段,他不敢想。
他的视线在客厅里的每个角落扫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孩子的身影,看着坐在沙发上对他的到来并没有表现出有多热情的女子,“是我母亲嘱咐你照顾烟烟的?”
他的语气冷漠疏离,毕竟没有和莫语晴相处过,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也只判断出莫语晴年轻时是个特别叛逆风尘的女子,因为是和莫语晴第一次见面,所以他的语气除了对长辈惯有的尊敬外,也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亲切。
莫语晴略带疏离的眸子远远地扫了修身玉立的莫沉弦一眼,“她不答,反问,”席裴让你来的?“
她唇角边嘲讽的冷笑让莫沉弦皱起了眉,”母亲和姑姑应该没有过节吧?“
莫语晴语气冷淡,”我跟拜金又虚荣的女人是仇敌。“
莫沉弦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知莫语晴口中的女人指的就是席裴,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母子之间有再多的隔阂也还是有断不了的血缘关系,因此见莫语晴言语之间皆是对席裴的嘲讽,他对莫语晴最初的一点尊敬都没有了,冷笑一声,他眸光冰冷地看着莫语晴,反唇相讥,”姑姑不也是嫁入豪门吗?可悲的是母亲一生安定,而姑姑却早早丧夫,膝下无儿无女,晚年更是过得凄凉孤独,独身守着豪华别墅万贯家财,这样死水一样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这番话虽然有意针对莫语晴,但于情于理都是莫语晴对席裴有偏见,因为无论席裴的脾性以及心机怎么样,都丝毫不影响她出身名流贵族的事实,嫁给豪门之子莫言正是门当户对,丝毫没有配与不配的争论,而莫语晴这话倒像是她席家女儿高攀了莫家一样,尽避莫沉弦因为路北烟的缘故并不待见席裴,但论理来说,莫语晴出口伤人看法偏激,他又怎么能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