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翱在自己的床上躺着差点睡着了,实在是太过于疲惫了,还是家丁饼来叫醒了他,方才起来。
晚上一家人和康贤达一起吃了顿很是丰盛的大餐,也喝了老公爵珍藏的梦里醉五十年陈酿,不过席间,穆翱发现康贤达似乎不那么进行,穆翱心里明白,六师叔肯定是在为灿云犯愁。趁着席间出去方便的空隙,穆翱跟在了康贤达的后面,在茅房里嘘嘘的时候,穆翱对康贤达道:“六师叔,明日一早我便带你出去寻找云姐,放心吧,帝都我熟得很。到时候我多找几个家丁,一人一条街的问。”
不过,康贤达却立刻止住了穆翱的想法,道:“别了,你想弄得整个帝都都知道你们穆家在寻找烈火山掌门的女儿吗?”
这句话倒是将穆翱惊得一身冷汗!是啊!世家和江湖门派有联系可是被大胤皇室视为大逆不道之举的啊!当时便觉得后背有些发冷,穆翱道:“六师叔,我明白了。明早就我们两个去找。府里的人我一概不会说云姐的事情的。”
康贤达点点头。
席间,穆戎邀请康贤达在府上多住一段时日,被康贤达谢绝了。康贤达心里明白,得赶紧找到灿云,不能让她在帝都出事情,再说了这穆府自己若住在这里了,进出都不自由了,还是出去找家客栈住的自由,找灿云也方便。
穆戎也不在客气,他知道康贤达有对于那条朝廷禁令的顾忌,所以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觥筹交错间,康贤达倒是喝了不少那五十年梦里醉陈酿。江湖中人,一般能喝,何况又是遇到如此美酒呢?
晚宴吃过之后,老夫人便让家丁带着康贤达先去住下了。
穆翱却被老公爵留了下来,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公爵没喝多少酒,清醒得很。他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躺在躺椅上,而是坐在了书桌后面。穆翱却没让坐下,就这样站在了对面。
“你写信来想待在烈火山上一段日子?”老公爵的语气有些生硬,脸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穆翱觉得此时的气氛有些不对,祖父的眼睛有些像看不懂的意思含在其中。
“是有这样的想法。”穆翱道。
“啪!”老公爵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子上的茶杯盖都颠翻了起来,还好没掉下来。
穆翱顿时哆嗦了一下,自己还从未见过祖父如此发过雷霆之怒!
“你胆子倒是真不小啊!你想让我幕府上下几百口人给你玩命是吗?”老公爵满面怒容,瞪视着自己的孙子。也许,他以前认识的孙子还算很讨人爱,听话的孩子。怎么这次被绑架了之后,怎么连家都不想回,还想待在山上跟那江湖门派学什么功夫呢?
“爷爷,你别生气,是孙儿不好。”穆翱赶紧服软,他知道祖父的身体不好了,不能这样气他老人家。
“唉,爷爷老了,你父亲常年戍边在外,穆翔还小,你是长孙,眼看都要到了娶亲的岁数了,当年你爷爷你爹都是十五岁就上沙场了,而你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个头都快你爷爷我高了,怎么这脑子就不好使呢?”
穆翱还是第一次被老公爵如此狂批,心中不禁有些不自在。但却无可反驳,毕竟那是自己的爷爷。
“你在烈火山上没学到功夫吧?”穆戎老公爵问道。
穆翱想了下,决定还是不跟爷爷说起跟灿云学那两招架势的事,免得他听了后,不放心。虽然灿云告诉他,那两招格斗擒拿术不是烈火山的功夫,只是灿白羽教她防身用的,而她又教给了自己而已。便道:“没有学。灿掌门和灿夫人跟我说起了朝廷的禁令之事。他们没有同意教我功夫。”
穆戎老公爵听了这话,赶到宽心了很多。长舒口气道:“白羽和小鸢做得对。”
穆翱又一次听到了小鸢的名字。便问道:“灿夫人可就是小鸢?”
穆戎老公爵道:“嗯,是的。”穆戎老公爵说完这话,有点陷入了沉思,似乎往事勾起了他的回忆。
“灿掌门和灿夫人让我称呼他们师叔,师姑,还说我爹是他们的大师兄。”穆戎终于憋不住了,心道,爷爷你不让我学烈火山上的功夫,可我爹还是烈火山前代掌门的大弟子,目前的烈火山掌门的大师兄呢!
“那都是陈年旧事了。你爹穆罡自从投军以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烈火山。至于大师兄这个称谓,实在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名头罢了。他们愿意叫就让他们叫吧。”
穆戎老公爵的心情似乎从刚才的怒火中烧变得多愁善感起来,穆翱见这变化实在太过,自己说没学过烈火山的功夫,祖父的表情立刻多云转晴了,而当提到小鸢这个名字的名字的时候,祖父的脸上却又那么的慈祥和满是回忆的感觉。穆翱心道,难道这叫小鸢的灿夫人和穆家也有关系不成?
不过穆翱却不好开这个口问祖父如此唐突的问题。
“你这回也没白跑一趟,学会骑马了,不过,会骑马也不乱跑,爷爷有话说在前面,没有我的应允,你绝对不可出这帝都半步,听明白了吗?”
老公爵的态度又庄重了起来,很是威严的用命令的语气跟穆翱说道。
穆翱别无他法,只能眼下服软,道:“是,爷爷,我谨遵教诲!”
“以后,我会多安排人手跟着你的,明的暗的都有,老夫就不信,我孙子还能再这帝都城再出现一次那被绑架的事了。”
老公爵说这番话的时候,胡子都被吹得飘散起来,显然是对穆翱的两次遭遇非常的生气,堂堂定鼎公爵的孙子被绑架了两次,前一次就罢了,是小儿之间的打架寻仇报复,后一次却是实情闹得太大了,整个帝都包括当今皇帝隆硕,英亲王胤天伦这些皇室贵胄,宰辅大臣,估计北疆南洋西域东海的四大戍边督统估计也知道了我穆戎的孙子成了阵前人质,侥幸逃脱捡回了一条命的事了。
穆翱只得嗯了一声,心道:这下人身自由就被限定了。以前只有关阳一人跟班,以后就不知道有几个了,还明的暗的呢,多重保护啊!
“好了,回去睡觉吧!时候不早了!”
“爷爷,您也早点歇息。孙儿告退。”
穆翱从老公爵的房中出来,总觉得祖父今天晚上的话语中多多有些不对劲。却又找不出什么头绪。挨训了也是在所难免的,虽说被绑架不是自己所为,可是被解救了之后还想待在烈火山学艺,不愿意回府却是自己大大的不对了。挨批就挨批吧,明早还要去找灿云,还要去外公家,早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