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必须要去。大师兄是咱们烈火山的大师兄,虽然多少年未曾来过门派,但这层关系却并未断去。至于来不了门派的原因,想必大家都清楚的很,这操蛋的朝廷制定那个狗屁的禁令,让咱大师兄不得不那样做。你们说,大师兄能不想来烈火山拜祭一下我们的师父老人家吗?”灿白羽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已经微微有些泪花,强忍住抑制住不让落下,昂起头,沉思下,深呼吸口气道:“事不宜迟,今儿天近黄昏了,明日清晨我们便下山,北去齐云关。大家回去各自收拾收拾。明早启程。”
“好!掌门!先行告退。”
周豹,康贤达,赵展三个人均向灿白羽拱拱手告辞而去。
灿白羽也从火罐旁起身,向自己的卧房走去,尚未从大堂之后穿过去,却见到了自己的夫人走了出来。
灿夫人此时已是双眼通红,虽然未曾哭出声来,但已是强忍住泪花。灿白羽心中明白,夫人肯定已经在后面全部听见了他们刚才的对话。
“小鸢,你怎么了?”
“我全听见了。”
灿夫人穆鸢终于抑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一头扑在了丈夫灿白羽的肩膀上,嘤嘤咽咽的哭泣了起来。
“小鸢,别哭了。我一定会救穆府的每一个亲人的!明儿一早我就去齐云关,去救大师兄!”灿白羽轻拍穆鸢的肩膀,安慰她道。
“可怜我的爹爹啊!这么大岁数还被软禁起来了,我要去帝都,我要去把他接到这里来,不让他这样大把年纪再在那里受罪啊!”穆鸢的情绪在哭泣了一阵子后,缓解了许多,但在言语和想法上,却情绪化了甚多。
“穆鸢,你听我说,眼下老公爵没有生命危险,穆翱也被他的朋友救走了,穆翱的母亲弟弟也被秋豹统领给转移带走了,眼下最危险的就是你哥哥,我的大师兄,大舅哥穆罡,只要他安全,手上还握有齐云关的兵权,那么,胤天啸和胤天伦就不敢对你爹下手啊!你懂吗?明白吗?”
灿白羽将夫人紧紧的搂在怀中,轻抚她的后背,在她的耳边又说道:“放心吧,大师兄也是一身武功,加上手握数万精兵,朝廷一时半会还真不敢拿他怎么样,还要依仗他对抗北胡十八部的游牧民族呢。我明儿一早就和康师弟,周师弟快马加鞭的赶到齐云关,你就放心吧。”
“白羽,我哥一定要救回来啊!我知道,他可能还不知道有我这个妹妹,可我不能不救这个哥哥啊!”
“好了,好了,他是我的大舅哥不说,还是我的大师兄呢!岂能不救!”
灿白羽说着,搂住穆鸢的肩膀就往后面的内堂走去。该收拾行装了,明儿一早就奔赴齐云关!
穆鸢一听灿白羽又提大舅哥了,掐了他一把道:“在他面前千万别提这个!漏嘴的话,你就不要来烈火山了!”
“夫人,夫人,岂敢,岂敢啊!”灿白羽毕恭毕敬的弯着腰道。
“还有啊,两个孩子那里也不能走漏一点风声。”穆鸢继续叮嘱灿白羽道。
“放心吧,夫人,都二十多年的夫妻了,你还不相信我吗?”灿白羽笑道。
“走,别贫嘴了,赶紧手势行装去!”
“是,夫人!夫人先行!”
北疆的初春毕竟不同于内地。虽然在烈火山上此时已经柳枝吐新芽,水暖鸭先知了,但在这齐云关外一望无垠的大平原上,去岁寒冬枯萎的草,在这个时候依然紧紧的贴在地上,没有半点绿意,没有半点生机。
春天的气息在这里丝毫找不到任何的踪迹,相反,凌冽的寒风刮的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俗语说是倒春寒,只有等到这一股冷空气彻底过去之后,这座北疆边陲的卫戍重镇才能迎来春天的光临。
尽避距离上一次苍狄人围城攻防战已经过去了数个月,但在这片草地上依然能够寻觅到当初战场上遗留物。一行从烈火山风餐露宿疾驰好几百里的烈火山掌门灿白羽和他的两个师弟,康贤达,周豹,此时已经策马走在了这座大草原上。
周豹手里把玩着刚刚在地上捡起的一串兽骨做成的手链,边玩边道:“看这样子,不像是大人带的,应该是给小孩子的。”
康贤达看了一眼那串兽骨道:“可惜了,不知道这做兽骨的苍狄人是活着还是已经长眠在这片土地下了,只可惜这串本该送给他孩子的兽骨还没有戴在他孩子的手上啊。”
“走吧。我几个月前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到处是苍狄人的连营帐篷,到处是马鸣人嚎,烽烟熏天,现在到了这里,如此的空旷寂寥,倒是感觉有些不自然了。”灿白羽故地重游,不禁心生感慨起来。
“掌门啊,你上次来,十万大军之中,硬是和那苍狄的祭司萨满对干上了,心底有没有害怕啊?”周豹骑在马上,歪着头,望着灿白羽道。在周豹的心中,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那是相当拉风豪迈的事情,以前听说书的是讲过关二爷这样做过,没想到掌门师兄灿白羽竟然也做到了,这真是让周豹满心的羡慕与崇拜啊!而且,周豹甚至都在梦想着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在这十万大军驰骋纵横,豪迈一把啊!
“说实话啊?说实话,那个时候心底还真有点害怕。毕竟从未和这装神弄鬼的一样的苍狄人的萨满祭司交过手,不知道对方的武功高低,当时就是一股子热血和那一股子气吧。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大师兄的儿子被那外族人给活活的血祭了吧?”
“掌门师兄做得好!换做我们,一样要上去救的!”康贤达不住的称道大师兄。
“走快点,都看到齐云关的城墙啦!”灿白羽语音未落,自己先夹紧了马肚子,一家“驾!”胯下骏马迅速的提腿跨蹄,飞速的奔了出去。
康贤达和周豹不敢怠慢,也是催马跟了上去。
快到齐云关的城门前,三个人一同放慢了那匹的奔跑速度,趋缓了下来。齐云关的南大门口,有不少驻军官兵正在挨个的检查进出的人们。
“倒底是边关,戒备就是森严啊!”周豹感慨道。
灿白羽和康贤达都白了周豹一眼,那意思是,这不是废话吗?不这样能叫边关吗?帝都正阳要是每天也这样进出都检查的话,那就说明大胤朝身陷战争危机致之中了。
三个人在距离城楼前大约还有不到五十步的地方下了马,牵着马走向了城门。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被兵丁拦住了。
“哪来来的?”
“鲁豫道阳山府人。”灿白羽开始随便编了个地方,糊弄这兵丁了。
“你们两个呢?”兵丁又问起了周豹和康贤达。
还是周豹反应的快,这灿白羽掌门说这糊弄人的话,咱就跟在后面就是了。
“我们三个是老乡,一起来这里的。”周豹这句话顺带也帮康贤达说过了。
“来齐云关做什么的?”兵丁继续盘问。
“哦,来买几匹上好的北胡部族的马,听说这里距离苍狄蛮近的,不知道能不能搞到苍狄马。”灿白羽继续忽悠了。
“好进去吧!”兵丁一挥手,看这三个人也不像贼眉鼠目的坏人,直接放行进去了。“下一个,过来接受检查!”
要知道,灿白羽这烈火门平素行走江湖,全凭一身功夫,一对双掌的烈火拳,所以三个人都没有带兵器,这样灿白羽还有机会说三个人是来相马买马的,如果带着兵器的话,就不太好说了。
进了齐云关,三个人又跨上了马。街上的生意很淡,人烟稀少,来往的人倒是有不少身着北胡其他部族的人,看样子是来做生意的。这些北胡部族的人,长期的居住在齐云关中,一般这些人都是开着个店面,专门做内地来买马匹牛羊等草原物事的中间生意。齐云关虽然是军事上的重镇,但,边关的要塞,一般也是边民们互相贸易的场所,在这齐云关,每天都在做着这方面的交易。
路上稀稀朗朗的几个人,街边的店面十之八九都没有开,主要还是这里的兵灾连连,安全得不到保证,虽说穆罡早已调防这里多年,但每年几乎都要与北疆的少数部族打上几次仗。所以长此以往,在这齐云关里做生意的人渐渐的都跑光了。内陆的基本全部返回去了,剩下的这些还在开着的店面,基本上都是北胡各个少数部族的人在这齐云关里开的,这些人是不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