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赫连开疆对着牧野云鹤挤着眼睛,一脸的淫邪状。
虽说牧野云鹤也上过青楼,但此时可是身在西域大督统府的地盘,眼前这些人都是西域大督统府的领兵将军,自己身为一个在这些眼中高高在上的少侠,岂能因为一个舞女就玷污了自己的名声了呢?
牧野云鹤冷酷的望了一眼赫连开疆,头一甩然后蹦出了几个字:“自己享受去吧!”然后搀着穆翱便向外走去。
莫若谷正好站在赫连开疆的左侧,听见了牧野云鹤的话后,冷冷的对赫连开疆道:“不长脑子,最后一句话砸了!”
说完,莫若谷背负双手,离开了这里。其他的龚天玺,孙放,沈宁,苏青山几位将军一一和赫连开疆道别。
空余下赫连开疆站在门前,百思不得其解:他那兄弟都是那样的一个小色鬼,这牧野云鹤能坐怀不乱?
“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才喝那么点酒就最成这个样子啊?”回到赫连拓土在大督统府中给穆翱安排的卧室中,牧野云鹤将穆翱安置好,放在了床上,自己站在床前,看着仍然有些醉醺醺的穆翱,摇着头道。
穆翱微微睁开了右眼,左眼依然紧闭着,扭着头,转向这间卧室的门,见已经关上了,屋内就牧野云鹤一个人了,方才露出了一丝狡黠的微笑。
“你看我像是醉酒了吗?”穆翱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笑容,双眼都睁开,盯着牧野云鹤的眼睛,眨都不眨的望着他。
牧野云鹤见到穆翱立刻之间恢复了正常,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这酒醒的也太过于神速了吧?当即便明白了,穆翱刚才肯定是假装醉酒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学会装醉酒,还演得如此逼真,惟妙惟肖的,连我都被你骗了啊!”牧野云鹤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又敲了下裹在被子里的穆翱的肚子!
穆翱装作很疼的样子,打了个滚,裹着被子就盘坐在床上,对牧野云鹤道:“鹤哥,如果此时我们仍然在赫连开疆的府上,你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吗?”
牧野云鹤一时没明白穆翱的意思,问道:“我们都回来了,还做那个假设作甚?”
“鹤哥,此时此刻,我们仍在赫连开疆的府上没有罢宴,那我们会干些什么呢?”
“喝酒吃菜看跳舞,如此而已,还能作甚?”牧野云鹤道。
“你就没想的更深入一点?”穆翱露出了一丝坏笑。
“更深入一点?”牧野云鹤瞅见了穆翱那一副不怀好意的坏笑道:“还能怎么深入?”
“鹤哥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我们住在洛阳的洛神阁,你就没有发生过些什么?”穆翱说这番话的时候,还砸吧砸吧嘴!
牧野云鹤听穆翱如此一说,顿时恍然大悟!
“翱公子啊,还真有你的啊!你是不是怕我被那赫连开疆灌倒了,在施展个美人计,从此我就投入到他的帐下效命了啊?”牧野云鹤摇了摇头,“我牧野云鹤从来都不会做那种事情的,我逍遥惯了,最反感的就是被人束缚管制。不然我也不会乐得逍遥的从西域一路东行,前去看大海了。只可惜在帝都遇到了你,害得我大海都没有看成,又返回了这西域。”
“鹤哥,以后就别叫我敖公子了,就叫翱弟吧。咱们彼此彼此,鹤哥翱弟。这个公子的名头,我看我今后也不需要用了。”穆翱说这番话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远在帝都的穆府,曾经儿时的玩乐家园,定鼎公爵府,可惜如今已是今非昔比,没落不堪了。
“好了,翱弟!”牧野云鹤的眼睛也是精明的很,穆翱的这一细微的变化,被他看在了眼里。牧野云鹤用力的拍拍穆翱的肩膀,同时还捏了下。寓意很深,穆翱应该会明白牧野云鹤这一举动的。那是发自肺腑的拿他当自己的兄弟看待的!
“鹤哥,我知道你今天肯定喝的不尽兴,和那些人喝酒,你使了手段,对不对?”穆翱道。
牧野云鹤微微诧异了下,点点头,默认了。
“这些人都是西域大督统麾下的大将,骁骑营,车骑营,重甲步兵营,弩箭营,还有那个司库莫若谷,都是西域大督统麾下的要害人物,这些人今儿竟然都齐齐的聚在了一起,可想而知,赫连开疆是多给你的面子啊!”穆翱望着静静的在听他说的牧野云鹤,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的聚会,明儿赫连秋风肯定会知道。而且,事先赫连开疆是不会禀报他的父亲的。这样的事情在西域发生,就如同当今的大胤皇子在自己的府邸之中招待朝廷的有头有脸的文武大臣,比如丞相,六部尚书,羽林卫大将军,车骑大将军之类的人物。事先皇上不知情的情况下,事后一旦得知,这皇子是不是要被皇上传进皇宫问讯啊?”
牧野云鹤听得不住的点头。然后道:“你继续说。”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我们昨晚在酒宴上遇到的这些将军,加上那个司库,应该都是大公子赫连开疆的人。不过那个坐在我身旁的年轻的弩箭营将军沈宁还有待商榷,至于对面的那四位,龚天玺,苏青山,孙放,莫若谷都是大公子人无疑了,这样的势力已经是相当的恐怖了。”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听明白。”牧野云鹤摇摇头,表示不理解穆翱所说这些话的含义。
“那我就坦白的说了,赫连拓土必然会成为赫连开疆的眼中钉肉中刺绊脚石,而我,作为拓土的发小之交,不愿意看到他落得那般下场。”穆翱的眼神中有一种看穿未来的深邃直觉在闪烁。
这下轮到牧野云鹤在一旁久久的没缓过神来,回身在房间中来回踱了好多步,方才走到窗前,俯下身子,低声道:“我看你怎么也不像个十四五岁的人啊?这番话出自你口,我真得不敢相信!”
穆翱也被牧野云鹤的这番话给吓了一跳,登时觉得自己说出上面的那番话是与自己的年龄相比起来,不那么的相称。
不过穆翱自然有解释的理由。
“鹤哥,你是在江湖中长大的,在你们那样的世家之中,子弟之间,勾心斗角的事情恐怕也屡见不鲜吧?而我是在帝都公爵府中长大的,目睹过帝都城内多少这样的兄弟阋墙,父子反目的事情?争权夺利,尔虞我诈,你在江湖之中看到的更多的是仇杀,但这些仇杀的背后呢?还不是受到各自的利益驱使,分配不公等等诸多因素造成的吗?”
穆翱的这样一席话,又让牧野云鹤心悦诚服了,不住的点点头。
“你说的对,江湖上那些帮派仇杀,武林中人的恩怨情仇,说倒底,要么为情,要么为名,要么为利,你如此一说,我倒也明白了。赫连开疆今晚如此规格的招待我,其实不是为了我个人,而是看上了我身后的牧野世家这一招牌,我一个人武功再高,又能怎样?数万大军乱箭齐射,我不照样小命不保?但,拉拢了我,等于靠上了牧野世家,这个西域世家大族中的参天大树,赫连开疆想的果然深远。我虽然想到了,但并未有你想的深远,赫连开疆的这条船我是不会登上去的。同样,赫连家族的今后发生的任何事情,我都无意插手。”
牧野云鹤道出了自己的心声。穆翱听了却微微的有些失望。
“鹤哥,你记得我们不久前还刚刚三个人拥抱在一起?这辈子,我认你做兄长,虽然我们未曾结拜,但却是过命之交,没有你那晚的舍命相救,我穆翱早已殒命在那乱马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