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叫了起来:“不说就放手。”
“好吧,告诉你吧。”慕天顺势跳到青驴背上,用手揽着叶灵纤细柳腰,在女孩耳边低语道,“别动,这是秘密,我们的秘密。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吧。”
叶灵早先奋力挣扎,但慕天最后的那句话,仿佛如魔咒般,一下定死了她的举动。幽幽一叹,她放弃了挣扎。
“那些都是我们那里的故事,龙族,在我们那里是传说的种族。不过那些种族的形状都在我们的书籍中记载着,一代又一代传承下来。”
“那轩辕大神呢?是你们的大神?其实,你们才是神的后裔?”叶灵有些哀伤,悄悄将头贴在了慕天的肩膀。
“神话传说而已。”慕天笑笑,女孩的举动又怎能瞒过他,“在我们那里,每一个区域都有着自己的传说,而我的祖先流传的传说,则是轩辕大神。不过,轩辕大神只遗留在传说中,从来都没有人见过。对于这些事情,信则有,不信则无。”
“信则有,不信则无。”叶灵皱起眉头,想到了慕天斩下兽人头颅祭神后,对胆怯了的祖里人说的那些话。
“你们怕了吗?你们胆怯了吗?你们是不是想要龟缩起来,永远逃避?你们,你们所有人,拍拍自己胸口,看着这座神庙,你们对得起龙神对你们的帮助吗?你们对的起你们的祖先吗?神谕说的什么,你们转眼就不记得了吗?自强不息,自强不息,就你们这群熊样,你们能自强起来吗?告诉我,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是什么人?”
群情激奋,怯怯之意早被汹涌澎湃的怒火所淹没。
一个声音大叫起来:“我们是轩辕大神的后裔,是神的后裔!”
随后,数千声音大吼起来,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在吼叫着,我们是神的后裔。
“看看你们现在的模样。”慕天冷笑道,“神的后裔,神的后裔会害怕区区兽人?神的后裔会被恐惧吓的尿裤子?如果轩辕大神天上有知,恐怕会因你们羞愧而死。恐怕会因为你们,被其他神灵嘲笑,备受他们指责而无法反斥。你们,问问自己的良心,你们还不知道奋发图强吗?”
无声,慕天骂的太狠了。
“我知道,我知道现在大陆的局势。”慕天眼神如电,从人群扫过,目光过之处,所有人都低下头来。
“现在我们受到最大的威胁是兽人,他们可以随时灭绝祖里,甚至可以毁灭整个人类国度,这点,领主和我都心知肚明。其次,大陆矿产资源多数都在矮人与兽人领地,大陆冶金业也被矮人垄断,让许多雄心壮志之士有心无力。侏儒的机械学,曾经的皇帝派遣学者前往学习,结果无功而返,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你们知道吗?这些都没什么,不算什么困难。最大的问题,是你们内心的怯弱,是你们尊严的陨落!你们颓废了,放弃了,你们抛下一切荣誉,只知道苟延残喘。放眼整个大陆,七大族中,有那个种族会这样?只有你们!”
“我们应该怎么做?”问出这句话的是尤里,身为警备队长的他,前几任的死亡都是因为狩猎魔兽,其中,有他的前任,从小把他拉扯大的哥哥。祖里除了叶灵和叶落外,再也没有人比他了解弱者的悲惨了。最近获得的兵器一一表明,如果这些兵器能早出现的话,他的哥哥就不会死。
这些天获取的兵器,和曾经的兵器之间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迁徙。”慕天重重道,“据我所知,苍龙岭隐藏极富有的铁矿资源,凭借那里的矿产,再加上我两年来在矮人国度偷学来的冶金术,足够让我们强大起来。相信大家都明白,只有我们强大了,我们才能不受欺负。”
很多人沉默起来,迁徙?难道就凭他的一句话,就要举族迁徙吗?
“你们知道吗?”慕天又添了把火,“我随领主大人从苍龙岭归来后,领主每天夜晚都在向上天祈祷,祈祷能让祖里富强。最终,领主的赤诚之心感动了上天,引来龙神的关注。你们不要认为龙神会那么简单就会发觉我们生活的艰难,上万年来,他连续出关过几次,为什么没有留意我们?因为他所关注的,除了他自己外,只有他的种族。而今天,领主的祈祷传到他那里,触动了他的心,他才会下达这个旨意。否则的话,他直接让龙族来帮助我们不就得了。”
一段话,啪嗒把龙族对祖里的恩赐打翻了几个跟头,很多人都窃窃私语起来。原来如此啊……
但是,祖里很多人都没有想到,为什么慕天会知道这一切。不过,知道的人联系慕天的狠辣和神秘后,再加上人类本身护内排外的心理,自然而然认定这一切都是慕天千辛万苦得到的情报。
不过,即使他再辛苦,也改变不了他邪恶的行为。这家伙,实在太毒了。杀那么多人连手都不抖一下,骂起人来,竟然连一点面子都不留。这家伙,是个彻彻底底的恶魔。
慕天又道:“我说的这一切,只想让大家知道。我们虽然现在很弱,但是,只要我们有心,只要我们重燃斗志,我们就能找回曾经的荣誉。我更希望的是,大家能将荣誉之心化作行为,去奋斗,去努力。同时,我也想告诫大家,在没有获得足够实力前,对待其他种族大家最好能照原样进行,切莫因一时迷糊,导致终生大祸。螳臂当车的结果,唯有死。”
夜风轻轻吹拂,驴背上,叶灵忧郁道:“可惜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设计。”
“呵呵……”
“螳臂当车,也是你们家乡的谚语吗?”
“嗯。”
“你们家乡,是人类做主的吗?”
“嗯,我的家乡,全是人类。”
“唉!有机会,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慕天愣住了,半响后才叹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生之间能不能回去。”
叶灵颤了颤:“对不起,是我…”
“不用那么说。”慕天强打起精神,“其实主要原因在我,我是在逃亡。”
“逃亡?”叶灵眨了眨眼,“你是不是又杀人了?”
“呃?你怎么知道?”
“哼,就你那臭脾气,要不是这样还真见鬼了。”小泵娘皱了皱俏鼻,老气横生道。
“吓?”慕天傻了。
深夜共骑之事,两人很有默契的保守起秘密,当慕天在清晨将近兽神山脉时,再见叶灵,看那女孩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对他和平常竟然没有多大差别,依旧是冷言以对,只是偶然见多出了一些白眼。慕天无语,难道这个世界的女人和地球联邦不一样?这么有个性?
现在的叶灵除了处理一些内务事宜外,基本其他事情都交予慕天主管。这样一来,烂摊子收拾的慕天有些忙不过来。做了一些进山前必要的准备工作后,时间便飞速冲到了午时。祖里人简单用完午餐,大多数人就实在受不下去,许多人在临时营地里沉睡起来,就连叶家姐弟,也都困的睁不开眼。这样一来,警戒的事情就更加繁忙,到最后连慕天也不得不出手帮尤里照料一些。
所幸的是,老吉米等人醒了。
老吉米被周围环境弄得迷迷糊糊,开始还以为在做梦,不过几口水一喝后,人终于清醒过来。
慕天只是简单说了几句,大意告诉他,你们昨天喝多了,怎么喊都喊不醒你,所以就把你们抬上马车,一并拉来了。
对此,老吉米除了夸奖慕天等办事效率高以外,没有其他任何方式可以表达自己的惊奇了。
请老吉米帮忙负责营地警戒工作后,慕天又招来尤里,嘱咐了一些事情,让他带着轮休后的警卫骑驴巡视四周,遇到危险立即转移人群。对于慕天的吩咐,尤里一一应允,自那晚过后,慕天的身份在他眼里已基本确认,虽然叶灵并未说给予慕天什么职务,但是看两人之间的举动,以及那头慕天所说过的话,他和祖里其他人一样,自作主张的将慕天放在祖里二把手的位置上。
慕天的地位,就连叶落都得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