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手相救
云楼雨歇2015-10-26 18:193,731

  蛋儿瞧见叶不梵左手鲜血不断滴下,叶不梵却丝毫不管,想起自己这里正有膏药,便轻声说道:“叶前辈,你伤口不断流血,我这里正好有膏药,你若不嫌弃,不如拿去包扎一下。”

  叶不梵瞅见蛋儿坐那,浑身包扎,左胳膊夹一木板,右腿也紧紧绑一木板上,便问道:“小子,何故至此?怎地伤的如此严重?”

  蛋儿不想说出是被白蛇肉所打便苦笑说:“上山采药,不慎摔倒,不过已痊愈差不多了。”

  叶不梵皱起眉头说道:“我看你气若游丝,长出短进,定是心肺受损,以你这年纪不应有如此短的气力,怎连三岁小孩都不如?”

  蛋儿听见叶不梵只看几眼就能瞅出病症所在,不禁更加佩服说道:“前辈真是神人。大夫说我胸骨断折,插入心肺,所以才如此短气,倒让前辈见笑了。”

  叶不梵瞅了瞅瓦罐中的药渣,冷冰冰说道:“小子,你面部浮肿,定是心肺化脓而至。看你气息吞吐,怕是只有半肺可用,但是坏肺败血攻心,只怕你过不了多久就要心肺尽竭,命不久矣。”

  蛋儿心中一凛,不禁问道:“那为何我吃了十数日的药汤却疼痛日益减少呢?”

  叶不梵说道:“你所喝药汤,治标不治本,只能疗伤化脓,却不能从根本治愈,若想康复,只能拔出断骨。所以你才疼痛减少,却始终不能痊愈,所喝之药,无非是饮鸩止渴,再过数日,恐怕这些药就压不住你体内伤脓败坏了。”

  蛋儿听到叶不梵如此说来,又想到大夫所说的话,心灰意冷,面如死灰。颓废坐在地上,想不到真是苍天戏人,到头来还是难免一死。又想到怪不得这几日喉中浓痰甚多,稍一用力便气喘吁吁,不禁苦笑说道:“也罢,我烂命一条,死了倒也无妨,只恨自己力不能回天,一腔热血尽毁矣!”说罢右手死死抓住一把稻草,想要拼命捏碎。

  叶不梵不禁心生好奇,问道:“若能活命,你又将如何?”

  蛋儿愤愤说道:“若能活命,定将天下狼心狗肺之人斩杀殆尽,还天下一个太平!”

  “哼!口出狂言!”叶不梵大怒,说道,“狼心狗肺之人难道就无爹娘?无妻子儿女?你将他们斩杀殆尽,自己又与禽兽何异?天下太平?只怕你却是一恶魔,世人株之!”

  蛋儿不禁语塞,面红耳赤,说道:“前辈勿怒,晚辈只是看不过那些歹恶之人仗势欺人罢了,若是真有一天能斩杀他们,晚辈也是万万下不得手的。晚辈只想能天下苍生人人平等,谁都能吃上一口饭而已。”

  叶不梵哈哈大笑,说道:“好!虽是平凡之愿,试问天下谁又能做得到?小子你不贪图大为,平心似水,日后定有所为。我且问你,我若救你一命,他日你可记得你今日所说之话?”

  蛋儿听到自己还有一线生机,连忙匍匐跪在叶不梵面前,以头磕地,嘴中说道:“前辈若能救小辈一命,晚辈定以死相报。牢记今日之誓,解救天下苍生于水火,让百姓都能有一口饭吃。他日若是忘掉此话,前辈尽避将晚辈头颅拍碎,肢体扔到荒郊野外,让晚辈世世不得轮回,永不超生!”

  叶不梵听见蛋儿发此毒誓,心生佩服,说道:“哼,臭小子,口气不小。若是他日你残害苍生,休说天下人人诛之,老夫定第一个取你狗命!”

  蛋儿趴在地上泪水交加说道:“晚辈这命是前辈捡来的,何时前辈想要取晚辈性命,就是挫骨扬灰,晚辈也断不会说一个不字!”

  叶不梵赞许地点了点头,瞧见外面大雨已停,说道:“嗯,好。只是要取你断骨,还要心肺痊愈,普天之下没有几人能做得到。恐怕你要长久离开此地,跟随叶某北去。没有数载,只怕是回不来。”

  蛋儿心中一震,知道自己将要永远离开这个家,顿时万念不舍,泪水忽然涌出,但是想到几年之后定会故地重游,不禁一咬牙,说道:“晚辈愿跟随叶前辈左右,天涯海角,前辈只需一个字,晚辈定会出现在前辈面前侍服终生!”

  叶不梵说道:“好。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蛋儿想到自己从小到大,娘亲只呼唤他蛋儿,叫他妹妹铃儿,不禁脸一红,说道:“娘亲未给晚辈取名,只告诉我生辰是六月初六,始终以蛋儿叫我。”

  叶不梵说道:“嗯。小子,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朝代?”

  蛋儿从未关心天下大事,生平所愿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便摇头道:“前辈见笑了,晚辈我斗字不识得一个,生平心愿就是能吃一口饱饭,更不知不知现在是什么朝代。”

  叶不梵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子,现在是宋朝!当代皇帝是赵扩……”瞅见蛋儿一头雾水,便用手指蘸雨水写出一个“宋”字。接着说道,既然你无名无姓,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宋复,接着写下“复”字。“小子,这就是你的名字,从今以后你要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这名字要陪你一生,大丈夫死亦何惧,名垂千史,万人铭记,记住,什么时候都不要忘掉你的名字!”

  蛋儿瞧见“宋复”两字,将它深深记于脑海,磕头道:“晚辈定会深记自己名字,他日就是五刑相逼,晚辈也不会修改任何一字!”

  叶不梵嗯了一声,方要起行。蛋儿忽然说道:“等一等。”叶不梵以为蛋儿舍不得离开,还要怀念一番,不禁心头恼怒,却看见蛋儿将一破布条系在了母狗前腿上,不禁问道:“为何系一布条在狗腿上?”

  蛋儿说道:“这狗将要产崽,但是身体孱弱,不能与其他饿狗争食,就是产崽也无奶喂食,最后狗崽与它必会饿死。我系一布条就是告诉铃妹儿这狗也是我们乞丐一员,她看到后定会好好照顾这母狗的。还有铃妹儿看见我离开,定会着急,这布条也会说明我离去并无大碍,她也不必着急了。”

  叶不梵登时欣喜,见他心地善良,说道:“好!丙然我没有看错人。事不宜迟,早离开一会你就多一线生机,我们现在就即刻离去!”说罢一把抓住蛋儿后衣,飞离而去。蛋儿只感觉身子一轻,眼前事物飞速而过,雨滴打在脸上辣辣生疼。不禁惊呼,只见人飞在空中,身下房屋嗖嗖而过,心中畅快淋漓,暗自说道:“他日定将学会轻功,看万物踩于脚下,岂不快哉?”

  叶不梵在一马厩旁停下。将银两交给一老汉,买了一架马车。老汉见他拎着一少年 从天而降,左胳膊让血染红一大片,不敢吱声。拿到银两便躲了起来。蛋儿瞧见叶不梵伤口说道:“前辈,你伤口不处理,会化脓的。”

  叶不梵说道:“皮外之伤,无所大事。明日就好。日后你天天随我,无需叫我前辈了,一声师父即可。”

  蛋儿知道叶不梵言外之意是收他为徒,一下感激涕零,心中一阵暖热,扑通一声跪在叶不梵面前:“师父大恩大德,徒儿虽死不能报答。”叶不梵瞧不惯,一甩手说道:“罢了,起来!我叶不梵从不收徒,现已年迈厌世,今日就为你破例。只是你命在旦夕,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一说,倘若你能活下来,我会将我毕生所学尽传授于你。”

  蛋儿听见,连忙说道:“徒儿定会跟随师父左右,再苦也会死死支撑,只要有一线生机,徒儿绝对不会放过!”叶不梵说道:“上车吧。”

  蛋儿钻入马车中,叶不梵左袖血红一片,为避免城中守卫阻挠,便驾车到一衣铺店买了几件衣服,又在路边买了些许食物。然后将一新衣跟吃的递给蛋儿说道:“穿上吧!”蛋儿此生从未有人给他买过新衣,双手颤抖接过衣服,眼泪哗哗涌出。叶不梵瞧见心烦,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是不是我叶某徒儿?”蛋儿连忙将眼泪擦干,说道:“徒儿知错,还望师父责罚。”叶不梵哼了一声,说道:“赶紧换上,吃完饭我们就要出发,一路颠簸,你撑着点。”说罢拉上围帘,蛋儿在马车中眼泪不断流出,抽抽噎噎换了新衣服,一口一口将饭菜吃下。一会叶不梵说道:“吃完没有?”蛋儿嗯了一声。叶不梵喝了一声,长鞭一扬,马蹄飞奔,径直朝着北方奔去。

  蛋儿坐在车中,车身不断颠簸,吃下的食物几欲吐出。身体剧痛,尤其是胸口,稍一颠簸,蛋儿就要昏厥,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滴落下来。蛋儿坐在车中,一手死死抓住木板,咬牙不哼,一手不断在身前毛毯上描摹,极力回忆“宋复”二字如何写出。渐渐体力透支,浑身颤抖不已,马车突然碰到一石子,蛋儿身体猛地一撞,登时眼前漆黑,胸口剧痛,烦闷不已,喉中一口腥味,啊了一声昏厥过去。

  醒来之时,已是深夜,蛋儿瞧见马车停在树林中,虫声四起,猫头鹰的声音叫的浑身汗毛而立。叶不梵手顶蛋儿后背,蛋儿胸中剧痛立刻减少许多,感觉喉咙似有东西堵塞,一阵剧痒,猛地一咳嗽,竟吐出了一大块黄红色的浓痰,其中夹杂着血块,蛋儿方觉气畅,长吸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师父。”

  叶不梵嗯了一声说道:“你现在伤口化脓太多,每日需真气调理,今天为师先教你怎么顺理真气好了。”说罢让蛋儿端坐,然后坐在蛋儿面前,四掌相抵,蛋儿登时感觉一股热流涌入,在身体内川流不息,唯独在胸肺处堵塞不前,只有少许空隙容得真气通过。叶不梵说道:“堵住真气的恰恰就是你的脓伤所致,所以必须每日都要用真气疏通,不可被堵住,否则性命不保。”蛋儿只感觉胸口之处真气越堵越多,空隙越撑越大,一阵剧痛传来,真气猛烈流过,似乎带着什么东西涌到口中,又是一阵咳嗽,吐出一口浓痰方才舒畅。

  叶不梵说道:“每日我都会传你真气,你自己要学会调理,切不可偷懒怕疼,否则,必命丧黄泉。”蛋儿点头答应,忍着胸中剧痛,不断顺理真气,连吐几口浓痰方才感觉真气流遍全身,消失殆尽。但是也身体虚脱,汗水湿透了衣服。叶不梵继续说道:“真气取自日月精华,他日你若能学会丹田调理之法,就能自己运用自如了。时候不早了,歇息着吧。”蛋儿只感觉浑身上下一片火热,身体剧痛不已,见叶不梵又将围帘拉上,方才倒在车中,车子又颠簸前行,不过这次却剧痛减少不少,蛋儿便忍痛沉沉睡去。

继续阅读:第6章 北行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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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神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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