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听到后点头道:“想必你师父也是一代高人,不然决计不会给你叫这样的名字的,好兄弟,今日我六郎就与你一同将天下的奸贼全部斩杀殆尽,将宋朝百姓解救出来!”
宋复苦笑一下不再作答,想到自己的身体,只期盼到时候能够不给六郎带来麻烦就是万幸了,便抱拳道:“好,他日若是谁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们二人就是死也要将他头颅拿下!”
二人对视后哈哈大笑,六郎将宋复二人安排下便叫士兵去开船准备离开,只留下二人坐在船舱中,宋复看着如同小山一般的黄金也不禁惆怅了起来,若是真是回到中原,自己如同废人,真要是死去如何来实现自己的愿望,又想到自己的丹儿死去时的情形,不禁又对恶人厌恶至极,恨不得一刀两断,想到自己既不能杀生又想杀生,不知道如何是好。
钟燕儿看到宋复望着眼前的金山不做声响便问道:“怎么了?”
宋复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头顶上的木板说:“船一开动,我们二人就等同于是踏上了不归之路,其实我现在也是废人一个,只有下午夕阳下山的时候才能运功,平时就是一个普通人,若是哪日我们都身陷险境,你要记住,不要恋战,活下来最主要!”
钟燕儿听到后不禁问道:“你练得是什么奇门武功,怎么只能下午才能运功啊?”
宋福苦笑:“什么奇门武功,我想了许久终于明白,原来是我以前与别人交战之时自己体内的五腹六脏受损,痊愈之时筋脉却再也无法恢复了,是故只有在夕阳光中才能运功,平时就是一个废人罢了。”
钟燕儿从未听到过宋复竟然会这个样子,刚要问宋复是因为什么,这时只听见船嘎吱嘎吱作响,知道是船已经开动,两人对视都默然不语,知道自己已经走上了不归之路!
一会六郎从船上下来走到二人的房屋,身后跟着的两个士兵抬了一桌子菜走了进来,宋复瞧见全都是上等的鸡肉果脯,刚要问是从何而来六郎就哈哈笑道:“宋兄不要顾虑,这些都是进贡时我偷偷留下的,决计不是抢来的偷来的,尽避吃吧,还有上等的佳酒呢!”
宋复笑了一下看到两个士兵慢慢退了出去说:“若真是这样,这进贡的吃的都够城中百姓能吃上好几天的饱饭了,想不到他们劳苦一生,到了最后自己没有舍得吃全都被用来送给别人了!”
六郎听到也感觉有理,想了想说:“既然如此,宋兄就不必客气了,想必你们一路劳苦,早些吃了歇息着吧。”说罢走出了房屋。
宋复早都已经饥肠辘辘,看到这满屋的吃的哈哈一笑,拿起筷子便与钟燕儿吃了起来。吃完之后已经是夜晚,钟燕儿站在金镜前不断梳理自己的头发,宋复百无聊赖便将进贡的胭脂粉拿了一盒递给钟燕儿,钟燕儿看到哭笑不得,宋复这才想起原来钟燕儿这时是男子打扮,胭脂粉根本不能用上用处,宋复感觉可惜,便将胭脂粉装在了怀中,这时六郎又走了下来看到钟燕儿的打扮赞许地点了点头说:“果然帅气,跟你哥哥有几分相似,若是钟群也能站在这里我都分辨不出来了。”
钟燕儿听到后低下了头,六郎看到连忙说:“天色不早了,燕儿你早些歇息着。”说着就将宋复拽了出去,宋复与六郎二人边走边聊,一会走到了甲板上,这才看见士兵们都大口大口吃着进贡的食品,然而没有一人喝酒,宋复看到哭笑不得,对着六郎说:“想不到这进贡之事连你们也一起得到好处了!”
六郎听到后不好意思笑了说:“兄弟们要是光凭军饷那是根本活不下来的,想要生存就只能投机取巧了,这实在是官风所逼,若不是如此就会被饿死了,只要不做丧尽天良之事,又有何不可呢?”
宋复也感觉六郎说的有理,看到士兵们光吃鱼肉却始终不动酒坛丝毫,知道定是他们跟随六郎一起虽是也腐败却始终没有丧失本性。
四周望去,只见周围都是漆黑一片,唯有船上的火把能够将船照亮,仿佛船儿就像游荡在了天空中一般,脚下海浪声音一阵一阵传来,宋复顿时感觉空旷无比,仿佛与世界上隔离了一般,这时远远看去竟然看见一个黑衣人站在船头上静静望着远方,身上的黑衣随风鼓舞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一般,细细想起却始终想不出是何人来,想要看清脸面然而由于灯光昏暗根本无法辨识,便问六郎:“船头上那人是谁?似乎是我在哪里见过。”
六郎朝着宋复所说的地方望去看见了黑衣人说道:“不清楚,只知道是他是跟随我们一同前往的,始终不与我们说一句话,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宋复听到后点了一下头说:“还是提防点好,现在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与燕儿的性命攸关,不可让太多的人知道。”
六郎点了一下头看着黑衣人说:“知道,倘若谁要是敢动燕儿一根毫毛,我六郎就是断了一条胳膊也要让他血溅三尺!”
二人不再多言,站在船上静静望着海水,宋复不时看着黑衣人拼命回忆,只感觉身影越来越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感觉隐约仿佛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再看之时却发现他已经不知去向,六郎看见宋复在船上不时来回张望笑道:“宋兄放心,我船上的兄弟都是跟随我出生入死,决计不会加害于你们的,早些歇息吧。”接着告诉了宋复船上的大体位置,宋复望着海水发愣,想到北夷定然也是已经白雪茫茫,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现在是什么样子,回到中原与铃儿也已经是八年未见,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她,正在想着忽然看见漆黑的深夜之中一只白鸽飞走,登时感觉不妙,连忙跑向钟燕儿的房间,然而看到钟燕儿的房门紧锁,宋复便急促敲了起来,听见里面仍然没有动静,再也忍耐不住,一下子冲了进去。
钟燕儿大叫一声,原来钟燕儿正在桶中洗澡听到敲门声准备够衣服,刚刚站起身宋复就冲了进来,两人登时愣在了当场,一瞬间钟燕儿脸红到了脖子根一下子将手中的衣服扔在宋复脸上,宋复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退了出去,将门关上,在门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钟燕儿穿好衣服后才松了一口气,看到宋复仍然站在门外,便走了出去,宋复看见她低下头来不知道说什么,钟燕儿脸上红通欲滴,侧过身体问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
宋复连忙说道:“我在甲板上看到一只白鸽向南飞去,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就连忙过来看看,敲门见你没有反应,这才……”
钟燕儿看到宋复不再说下去脸红的更加厉害,轻轻说:“六郎与我哥如同亲兄弟一般,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想必这船上肯定另有其人,若真是这样,我们还要多加提防才是。”
宋复点头道:“是了,现在我们已经踏上中原之路,不可不防,夜间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只需大喊一声,我会立刻到你身旁的。”说完便匆匆离去,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钟燕儿看到宋复尴尬离去,嘴角一笑,轻轻关上了门,这才躺在床上,看到身边的油灯静静燃烧,船儿时不时发出嘎吱的声音不断摇晃,一股寂寞的感觉升了上来,想到宋复就在自己旁边的房间,只想大叫一声让宋复能跑过来陪着她,但是却始终不敢喊出口,只能将毛毯盖在身上看着灯火静静想着宋复的面庞,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日宋复敲门将钟燕儿叫醒,二人走到甲板上,钟燕儿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在海洋之中,四周都是蓝蓝的海水,白色的海鸥在帆布上不停地飞来飞去,发出一阵阵的鸣叫,六郎站在船头上拿着长筒镜不断望向前方,宋复走上前去看见六郎一脸愁容问道:“六郎兄,出了什么事情么?”
六郎皱起眉头说道:“你看前面天空上白云如同棉花一般密布,想必晚上定然会有一场大风暴的,而且我在夜间听说一只白鸽飞走,想必是这船上混上了不白之人,晚上定然会趁着这风暴偷袭你们二人,只怕这趟行走不放心啊。”
宋复听到后看见前面的白云一团团堆积在天空中,紧压着海平线,天地间一道黑线隐约可见,势必会有一场大风雨,便说:“真是如此,晚上就让士兵们紧紧把守,我与燕儿躲到别处,咱们来个瓮中捉鳖!”
六郎哈哈一笑说:“必然如此,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六郎的传上胡作非为!”
宋复四周望去,只见船边黑衣人仍然站在船上静静望着海水,心中更是冷了下来,想到此人定然不简单,若是夜间偷袭他们二人,只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