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力想了会儿,把大腿一拍说道:“各位,等下,我马上就来。”话未说完就急匆匆的去了。其他人个个疑惑不解,不知道李力卖的什么关子,只能等候。所幸李力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只见他扬着手中的粽叶笑道:“我说这鬼东西怎么看的眼熟,原来不就是我们包粽子用的粽叶嘛。”
“你拿着粽叶干嘛,吃粽子?”潘牙笑道。
“笨。我看李师傅可能是要把粽叶卷起,形成漏斗形,那样就可乘可用。如包的严整,鱼汤不会漏,这不就是个简易碗吗?李师傅,不知道我说的对不?”秦朗笑道。
“秦大哥说的一点没错。”李力和秦朗两人就是乱来,一个喊对方师傅,一个喊对方大哥,关系简直就是太混乱了。
秦朗望着手中的粽叶碗,乳白色鱼汤,外加粽叶遇热所散发的清香,简直就是人间极品。浅浅的押了一口,鱼汤顺着食道流进胃里,温热温热,好不舒服。等吃完时,又走到李力边笑道:“真是太美味了,可否再来一碗?”
李力道:“行。汤足够,来,再乘一碗。”打汤勺子粗陋可笑,坚果类的壳,似椰子,又似葫芦,却不知其名字是啥。
秦朗忙用粽叶碗接着,走到一旁,边吃边和薛强聊天。
“什么时候醒的?抓鱼时,你在吗?”
薛强高扬着头,臭屁道:“早醒了,难道都像你似的,睡到最后一个醒?抓鱼,不是我抓的难道是你啊。”
望着薛强那不可一世的姿态,秦朗差点把粽叶碗砸在他头上,不过想着鱼汤的美味,没舍得。只得讽刺得笑道:“抓一条那不算本事,要抓就成双。你看你抓了个公的上来,留下个母的在下边单相思,多么残忍。我看,趁你现如今吃饱喝足,再把那母的捉来,了却它人相思也满足我们口舌之欲,两全其美,好与不好?”可笑,秦朗为了急切打击薛强,把鱼分为公母,那老祖宗创作雄雌二字干嘛。
其实那鱼哪是薛强凭真本事抓来的,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碰巧抓住,现要他再捉一条,可不是难为死他吗?但为了面子,决不能说自己不会捕鱼,只得搪塞道:“还捉?秦朗,你真真没的救。杀鱼一次,已然让我难过万分,可如今你又要我捉它、杀它。难道你心不是肉长的,怎么就这么残忍,莫有同情心。你怎知那雌鱼不是一群孩子它妈?我捉了她,让小孩无父无母,难道你心里就没一点愧疚不安?”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感人,那悲天悯人的菩萨心就算是石猴也要被感化的流下几滴清泪,何况是秦朗呢。这不,只见秦朗羞愧万分的站起来,转身离开,再也不提捉鱼之说。
而薛强呢,依旧满脸愧疚的盯着粽叶碗,动也不动,好似在深刻忏悔。可是后来潘牙注意到,薛强偷偷摸摸的跑到李力边,鬼鬼祟祟的说:“再来一碗,真是太好吃了。”由于距离比较远,声音听的不真切,只见李力惊讶的说道:“薛强,你也太能吃了吧,这是第四碗了。我佩服还……”
薛强脸突然变红,忸怩道:“低调,低调。你一个人知道就行,千万别对秦朗说。”
李力奇怪道:“为什么不告诉秦朗?”
薛强憋着笑道:“不能说,不能说。说了,我就惨了。你没看到秦朗那愧疚样,我憋笑憋的肚子都痛了。”转身,躲在树后,一口气喝完鱼汤,惬意的吐了口气,满脸笑意的望着秦朗懊悔的站在小池边,神情悲戚。
细叶摇曳,绿柳丝绦拂面,微风飘过,整个草地荡漾出一股不可分析的绿意。胡妖儿打量着秦朗,望他盯着湖面已有半个小时,不说也不动,虽然知道不会有意外,可是还是忍不住走过去问道:“秦朗,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站在这已好久,大家等着你商量个对策,是走还是留,总要有个说法。”
秦朗听到胡妖儿的问声,这才回过神来,但没急着回答,沉寂了良久才道:“哦。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自会来。”声音沉稳而有力,可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薛强你这小子,差点害惨了我。原来这南茗派的功法对心境很有要求,这下不知觉陷入情感考验中,虽然惊险,还好顺利度过。恩,修为倒是见涨了点,这还不错。”秦朗思索着,随即面露微笑的望着手,只见一层紫金光来回流动,好似水银。
甩甩头,敛起光芒,朝胡妖儿、杨小利、潘牙、薛强等人走去。杨小利看秦朗走来,对他说道:“我们刚才讨论了下,觉得还是前进,总不能休整几天,时间紧迫,早出去早好。趁刚才一段时间,收集了些彩玉蜗牛,并煮熟。往前不知道还有吃食没,能准备点总是好的。秦朗,你看怎样?”
“恩。我也同意往前走,先前我和薛强两人往里探了些。危险倒是没有,不过由于密林宽广,一时没有尽头。这样吧,我们顺着一条直线走,肯定能找到出口。”
杨小利望着大家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请说出来。集思广益总比一人独想好。”
胡风道:“我想,还是要准备些水。现在水池在我们身边,渴了就喝,热了就洗,自然没感觉其珍贵。以后就不一定能遇到小溪、小河,如果那时渴了怎么办?难道还原路返回不成?”
众人都说这话合情合理,理该如此。随即各自钻入密林寻找盛水器皿,由于性格差异,思想不同,所找的器皿自是千奇百怪,令人称奇。稍举几个例子,如腾龙状空心木桩,长脚木疙瘩,最可气的则是潘牙的坚果壳。
望着那堆在地上,大如鸡蛋般的坚果壳,秦朗无语道:“你找来这些干嘛?虽然那些也能盛水,但是不封闭,且水也就果冻般大小,一口就喝完。况且你没装水时已经难拿,如若装了水,怎么拿?怎么放?婆婆洒洒,水自然一滴不剩,空费劳力。速速把这些扔了,看着碍眼。”
潘牙也不气,笑嘻嘻道:“你要我扔哪嘿,反正我们也要离开这了。还要我费劳力扔远,这不是难为我吗?秦大哥,你就当这没东西,这劳什子破壳不存在,或者当成是松鼠吃留下的松子。总之,不要为这小东西心情难受,不值得。”
秦朗好笑的看着潘牙,摇摇头,实在拿他没办法。幸好胡妖儿眼精,找回了七八个枯黄葫芦,将葫芦口切掉,用细枝弄出籽。再灌满水,使劲摇晃,倒出残渣碎末。一个酒葫芦就这么粗略完成。有了这些葫芦,秦朗也懒得说潘牙办事的不利。
就这样,等葫芦内通通注满水时,一行人就上路了。
密林内彩蝶纷飞,青荧环护,绿柳周垂,或见奇花异果,或见清流绵绵,渐往前行,平坦宽阔,佳木渐稀。见到此景,秦朗知道出路不远,连忙振起精神,就怕最后关头出现纰漏。
草木减少,沙石露脸,等白石狰狞,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秦朗运起青冥眼,探知白石之见,苔藓之处,蜿蜿蜒蜒,形成个隐秘羊肠小径。
秦朗回头道:“我们就从那小径进去,由于不知有否危险,诸位还是小心为上。”说完,一马当先,韶能早聚在手心,随时可以唤出气刀。
小径内悄无声息,四周环顾间白石苍茫,再加上地下阴气浓重,更觉毛骨悚然,仿佛此地是埋尸之处,葬人之地。众人行走在小径内,个个凝神屏气,哪有往日的欢声笑语,稍有谁踩重了石子,都能引起一阵心悸。
气氛凝重,仿佛空气都停滞,胆小的都被吓出冷汗,却毫无知觉。如此这般在小径内行走半个小时后,突然发现白石少了,颜色不再是惨白,而是夹杂着黑色、褐色。仅仅是颜色的小小澳变,就让众人松了口气,不在那么压抑了。
刚心情稍适,猛然这时,一阵轻微的咔咔声传来,确是一石子从左端陡石上滚落。等秦朗看清恰巧落在他脚边的石子,不过是块普普通通的碎石时,刚准备说:“大家不要在意,不过是个破石头而已。”更多的响声迅雷般传来,哗啦啦、哗啦啦。仿佛是爆米花制作好的爆炸,毫无预兆,就这么给你个惊喜,想不要都不行。
白石上端剧烈晃动,裂纹瞬间变大,随即向外倒下。碎石途中遭到强烈碰撞,碎成数块,数块再变成数块,以此类推,砸向秦朗之时,早就成了烟尘漫漫,碎石万千,汹涌态势,好似是千涛骇浪,只不过弱水换成利石。杀伤力自然增加不止数倍。
地面亦在晃动,回首间,白石更似鬼怪、更似猛兽,好似要追赶杀来。抬头望着万千碎石就要撞下,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凄厉叫声轰然炸开,宛如厉鬼。啊……叫声一阵强过一阵,那态势好似要把人震得面如金纸,气若悬丝。
地面的晃动已让人行走不便,凄厉的叫人更让人心烦意燥,双耳如聋,还有更可怕的碎石即将撞下。
危机重重,十几秒后,可能就有人死于碎石,面目而全非。在这时,人只剩下临死时凄厉而绝望的尖叫吗?
如此危险时刻,只见秦朗默然张开双臂,大吼而出,汹涌的清啸一阵一阵的压住厉叫。然后急速跃出,嘴里愤怒的大喝道:“呔!老子让你搞鬼。”一紫金色拳头愤然砸去径旁的苔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