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归心酸,段郎既然不想承认他就是段院长那一定是有原因的,甘甜甜只能答应着。那女的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走出卫生院的门就有车子接她走了。虽然只是辆运柴草的车而已。
段郎从办公室的窗户那儿望了一眼,感觉驾车的人略眼熟。一时又想不出是谁,只能随他去了。但是没过多久,他越想越不对,还是决定找辆车跟上去。
甘甜甜看着段郎奇怪的行为,心里犯迷糊。段院长为什么要对这女的这种态度呢?难道段院长认识她?但是这女的又不认识段院长,哎,甘甜甜好奇心一上来就止不住。
魏明驾着车带魏曼曼回大雁村,一路上魏明都没说话,因为看魏曼曼那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太好。他这次叫魏曼曼去卫生院的主要目的是看看段郎现在混得怎么样,看病是其次的。不过魏曼曼的反应是,段郎没看着,这身体也出了一些异样。
回到了大雁村,魏曼曼也忍不了了,她拉着魏明就上了附近的小山坡。魏明很讨厌女孩子对他拉拉扯扯,他把魏曼曼的手打开,问她到底怎么了。可这魏曼曼虽说是忍不了,这扭捏的性格也犯了,一直低着头嘀嘀咕咕,魏明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俺说你倒是快说啊,俺还得回家帮俺爹干农活儿呢。”魏明按住魏曼曼的肩膀,“曼曼,有啥事就快说,别憋在心里。”
魏曼曼抬起头,这眼眶就红了一圈儿,“小明哥,你会娶俺吗?”
这话一出吓得魏明差点从小山坡上翻下去,这话怎么说呢?为啥会扯到娶不娶人的问题上呢。
“你咋了?”
“那卫生院的大夫说俺怀孕了,而且孩子都两个月了。俺想着俺还有一门亲事,要是俺爹逼俺嫁给那个人,那个人看到俺岂不是得杀了俺吗?”魏曼曼虽然和魏明有一腿,但她爹很早之前是给她许过一门亲的。这下跟她爹,她那门亲事的对象该怎么解释呢。
魏明这是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啊,他要是被他爹知道了这件事岂不是要杀了他吗?村长的儿子居然干出这种伤风败德的事。大雁村可是个很封建的村子,在姑娘们没嫁人之前要是怀孕可是会被绑在树干上活活烧死的。
“小明哥,俺还不想死,俺还不想死啊!”魏曼曼倒在地上一个劲儿地哭,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能怎么办,打了呗!难不成还生下来吗?”魏明也不去扶起魏曼曼,就让她倒在地上哭。
“可是小明哥,你就不能娶俺么?俺肚子里也是一条生命啊,你舍得让你孩子死吗?”
魏明没想过魏曼曼会说这种话,通常情况下魏曼曼应该会听自己的话去把孩子打掉的。现今魏曼曼不就是在逼自己娶她吗?他爹是肯定不会同意这种事的,再说了,魏曼曼那门亲事的对象可是个大块头。那男人根本不怕自己是村长儿子这个身份啊。魏明怕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曼曼,俺去采点红花成不?老方子不就是吃了红花就能成的吗?咱还有大把青春,可不能被这孩子给拖累啊。咱还年轻,以后孩子多的是。”魏明这是怀柔政策,先安抚魏曼曼,再找机会把她甩了。虽然于心不忍但也没办法了,谁叫魏曼曼是女人呢。
“俺不!你以为俺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么!追俺的时候就不顾俺那个成亲对象了?现在把俺肚子搞大了就想这么对俺?魏明啊,你到底是不是个正人君子啊,俺真是看错你了!”魏曼曼擦干眼泪就下了山,她是想去找村长评评理,到底是谁的错。
魏明一看这魏曼曼走的方向是自己家啊,难不成她要去找自己爹摊牌?她真是不要命了!他一把上前就抓住了魏曼曼,这小山坡上还挺滑,两个人一个没稳就全都滚了下去。魏明皮糙肉厚的可没关系,可这魏曼曼不同啊。一滚下去就抱着肚子开始哇哇大叫,魏明一看不好了,魏曼曼裙子里开始星星点点见红了。这下可咋办?这大雁村也没个大夫什么的,就连平日里产妇生孩子的产婆都是从隔壁村请的。魏明想就这么一走了之算了,反正也没人知道他跟魏曼曼的关系。
魏曼曼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痛,紧接着就湿了。她往下一看,哗啦啦的全是血啊。她原本苍白的脸愈发惨白,不顾下身疼痛抓着魏明的脚,“小明哥,赶紧带俺去找大夫呀。俺求求你,救救俺。”
谁知魏明脚一瞪,把魏曼曼的手踢走了。“倒霉的女人,俺当初到底是看上了你什么!尽给俺找麻烦!晦气!”魏明扔下魏曼曼就走了,剩魏曼曼一个人留在山坡上。
魏曼曼一个人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原以为自己就会在这儿不明不白地死了的,结果没过多久这小山坡上就来人了。
是段郎,段郎一直跟着他们俩呢。他猜的没错,刚才那人就是魏全的儿子魏明。他之前考察的时候在人群里看过一眼。虽然只有一眼,但段郎也记住了那个人的容貌。听他们的对话,魏明是搞大了魏曼曼的肚子不肯负责啊。而且这魏曼曼还有个成亲对象,听样子也是个惹不起的人物。这魏明也真够胆子,有本事搞大人家肚子没本事负责,把他爹的脸都丢光了。
段郎看见魏曼曼的时候她已经昏过去了,满身的血,看样子孩子是铁定保不住了。段郎只能把魏曼曼接到自己的卫生院去,毕竟这大雁村可没什么地方能供他治疗。他回到卫生院,忙活了半宿才把魏曼曼救回来。孩子没了,大人的半条命也没了。
甘甜甜走进段郎的办公室,扑面而来的血腥气,“我的天,段院长你受伤了?这血腥味儿好重。”再往里走,是一个岔开了大腿的女人,段郎还钻在她裙子底下看,“流氓!”甘甜甜蒙住了眼。
“什么流氓,我这是在救人家。要是没了我,她早就死了!”段郎从魏曼曼裙子底下出来,满手套的血。“你看那盆子,你就懂发生什么了。”
甘甜甜往段郎身旁的盆子里一看,“呀,这不是……”她看了之后直想吐,一直冲到段郎那边的水池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段郎累趴了,脱了手套靠在一边的墙上,冲着还在吐的甘甜甜说道,“你别吐了,有什么好吐的,你们女人家的东西你看了好意思吐?我已经给她刮过宫了,剩下的你搞定。”段郎累得气喘吁吁,看着甘甜甜熟练地戴上手套操作起来。
“哎,这个人不是之前还出现过么?怎么现在又在这儿了?段院长,你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还是这孩子,是您搞掉的?”
“放什么屁,我是担心这姑娘就跟了上去,没想到还真像我猜的那样。你瞧瞧吧,这姑娘身子本来就挺弱,之前还跟着那负心汉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去。那负心汉非但没救她,还踢了她一脚。这孩子是肯定保不住的。”段郎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这事儿啊不简单,我真讨厌我的性格。”
“什么性格?”
“乐于助人呗!”
甘甜甜骂了一句段郎不要脸,段郎乐呵呵地笑了几声就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让甘甜甜好好上药,这可是关乎女人一辈子的大事情。段郎则去了食堂,让老李给他做了一碗面。
魏明心里发毛,也不知道魏曼曼怎么样子。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他又回到了那个小山坡。可这儿哪还有什么魏曼曼的影子,地上只剩了一滩血了。魏明呆坐在那儿,心一阵一阵地紧张。魏曼曼不会是死了吧?她人怎么不见了呢?这事儿会不会被人泄露出去啊!要是被他爹知道了,他可怎么办啊!魏明就在原地干坐着,一直等到天黑了才回去。
魏全看着自己儿子无精打采的脸,就问了句,“上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魏明摇了摇头,“没啥事儿,出去兜了一圈有些累,爹,俺先睡了。”
魏全觉得自己儿子最近有些奇怪,干农活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但最近在忙着一些事情,魏全也就无暇顾及自己儿子了。
魏曼曼是被身下的疼痛弄醒的。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个小山坡下了,这儿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看来应该是医院吧?不过是谁把自己送来医院的呢,她也不知道。
“你醒了啊?”段郎拿着点滴走了进来,“下面刚处理过,没怎么打麻药,是不是把你给疼醒了?”
魏曼曼一看,是之前的大夫啊。原来自己又到了段郎的卫生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