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霜儿窝在段郎怀里,见段郎也没戴安全头盔,于是就问他:“段郎,你的安全头盔呢?这样不会很危险吗?”
段郎一发油门,加快了速度。他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开。他担心的是若霜儿,也不知道黄牛到底给若霜儿打了什么针,要是什么有毒的针就不得了了。现在得赶紧去卫生院,免得落下什么后遗症。
“段郎?”若霜儿抱着段郎颀长的身躯,窝在他背上,就算风把她吹得冷飕飕的,但是她还是觉得很温暖。
到了卫生院,段郎二话不说把若霜儿一个横抱从摩托车上抱下来,此时若霜儿的脸色有些发青,嘴唇毫无血色。
完了。
段郎的第一反应。
“霜儿你坚持住,我现在马上给你检查,你不用担心。”
“恩……”若霜儿有气无力地回了一声。她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血液都像停流似的,连伸手的力气都没有。
“段郎,段郎我……”话未说完,若霜儿便昏了过去。
等段郎把若霜儿放到他办公室后小房间里的时候,若霜儿已经完全没知觉了。段郎查看了一下若霜儿的瞳孔,却发现若霜儿的瞳孔有些散大,学医的人都知道,要是瞳孔都散大了,那这个人估计就要嗝屁儿了。
而且她全身的皮肤有些异样,一戳下去,她的肌肉组肉根本不会回弹起来。仅仅是这两点,已经把段郎吓得够呛了。
段郎没想到若霜儿会演变成这样啊,之前在仓库的时候还好好的,看上去也只是不能动弹而已,怎么转眼间回了卫生院就变成这样了?
他一手搭在若霜儿的脉上,不曾想若霜儿全身的血液居然在倒流!
什么东西能让血液都倒流啊?段郎有些目瞪口呆,行医十几年,他根本没遇到过这样的例子啊!现在该怎么办?到底用什么药?针又施在哪儿才能救她?
时间来不及了,光靠段郎一个人已经无法想出办法了,现在只能去找老方了,他会有办法也说不定。
本来只是吓想想说也许给若霜儿打的针有毒,没想到一语成籖,都怪自己这张乌鸦嘴!
落日余晖散尽,天空阴沉沉的,像是浸透油的报纸,令人难受。一场大雨将至,街上的所有人都匆忙回家。
段郎冲出自己的办公室到宿舍楼里找老方,老方正和羽灵妈抽着烟,嘴里还叼着一根大烟袋。
“老方,救命。”
短短四个字,老方拍案而起,扔掉了自己的大烟袋,跟着段郎快速奔跑。老方看到段郎额头上密密的汗水,大概是他遇到了困难,不然他不会为了节省时间只说了四个字。
“人在哪儿?”
“办公室。”
老方一进段郎的办公室,里屋病床上正躺着一个人。衬衫微微掀开,胸膛起伏的程度有些吓人。她面色惨白,嘴唇发紫。
一看就是中毒的症状。老方毕竟在看病的世界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经验自然要比段郎丰富得多,如今看见了若霜儿,心下一沉,一搭脉,想了一想之后立刻说道:“俺认为她是中毒了,而且中的是无味花的毒。”
“无味花?听都没听说过,什么东西?”段郎纳闷了,“有救吗?这个毒好像发作起来挺厉害的。原先我来找你之前她还没这样呢,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也只是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东西,真实状况俺也没遇到过。俺在一本古书里看到过无味花的介绍,症状跟这姑娘是一样一样的,所以俺推测是中了无味花的毒了!”老方咳嗽一声,看段郎的反应。
结果段郎满脸的惊恐,“啥?书上?可靠吗?这难道不是简简单单的中毒吗?我也看过她症状,面色惨白,嘴唇发紫,中了其他毒也是有可能的呀。为什么偏偏是无味花这种只存在于书上的花呢?”
老方面色沉重,拉开若霜儿的衣袖,“你看,这儿是不是起了紫色的线?如果这紫色的线一直蔓延到她的心脏部位,那她可就真的没命了。俺说话从来不空穴来风,那本古书可可靠哩,俺当初遇到的好多疑难杂症都是看了那本书治好的。”
看着老方的样子,段郎也不觉得他在说谎,可是他就是急呀,如果老方说的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他根本不了解无味花,也不知道无味花的解药是什么。
“好,你说是无味花,那它长在哪儿,解药又是啥?你给我说说清楚,我好去找。”段郎心下一沉,看着若霜儿那难受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说到底若霜儿是因为他变成这个样子,他有责任把若霜儿治好。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有些怪异,一句话不说,静得吓人,仿佛连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老方沉默了,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无味花在哪儿,书上只是介绍了无味花的存在以及它致病的成因与症状,并没有过多描写它的长相与生长地。不一会儿,这个问题成了一个难解的结,好像解不开了。
“哎,到底是真的假的,我还是不信。”段郎极力否认这个事实,但却不得不承认老方在这方面的造诣。他心里是相信他的,但是情感上却不信。
“段郎,你明知道俺说的是真的,不怎么就不信呢?如今最快的方法当然是要找到给这姑娘下药的人啦,还杵在这儿做什么?俺不相信你能去找到解药。”老方也是一脸的担忧,看到段郎脸上的怀疑,他只能表示自己的猜测不会有错。
老方说的没错,为今之计是找到黄牛。他现在心里很烦,也很恨,恨不得把黄牛那种人渣给一刀结果了!可现在毕竟是法治社会,容不得他胡来。这样一想,段郎就更加愤怒了。
“我知道谁应该有解药,我去去就来。”段郎心一横,拿着摩托车钥匙又去找了黄牛。
此时黄牛还在仓库里,他的手下纷纷倒在地上直哼哼,他们比黄牛好不到哪里去。黄牛一个劲地骂娘,喊着他那帮手下是狗娘养的,连他都保护不了。之前跟段郎打过这么多次交道,真的是每次都被段郎打得屁滚尿流,当然这次也不会例外。他事先早就想到了这点,因此就在给若霜儿打的针上做了一点手脚。
“哼,段郎啊段郎,你不是大夫吗?你不是很厉害的吗?我倒是要看看你解毒的水平厉不厉害!”黄牛单手撑地,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能让他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光想到段郎等会儿要是看见若霜儿的样子肯定会手足无措,他心里就很开心。
没过多久,段郎果然来了。
“嘭!”的一声,仓库的大铁门被段郎一只脚踢开了,段郎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手上什么东西也没拿,就一个人单枪匹马进来了。
黄牛看到之后不齿地笑了一声,“哼,狗杂种,他娘的还真是过来了!”他在这儿不齿地笑着,他的手下却是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纷纷从地上蹦跳而起,这速度可比救黄牛时的速度快多了,一个个地都逃得远远的。
“卧槽这帮狗娘养的!老子他娘的是白养你们了吧!”黄牛一看自己手下的弟兄们一个个看到段郎后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表现之后不由心一凉。
他要想了,自己一个人该怎么解决段郎呢,再说了,自己还被段郎扎了针,万一他再抖弄起来,万一下半身永久瘫痪了怎么办!
段郎一脸浓重地走向黄牛,一个倒在地上无法直起腰来跟他对视的光头。他笑了,“黄牛啊黄牛,我原以为只有我会留一手,没想到你也是老江湖了,我真是太轻敌了。”说完还仰天长笑。
黄牛一愣,光看表情是无法猜出段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
他那小眼睛的余光瞥到了段郎的笑容,没想到被段郎一眼看穿。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段郎那修长的手指已经架到了黄牛的脖子上。
“咳咳……段郎……有话……有话好好说,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呢?”黄牛陪着笑脸道,可是段郎的力气在加大,让黄牛更加难受。黄牛甚至感觉到段郎在用他的指甲碾磨他脖子上的皮肉。
捻起一点,慢慢掐出血。这种感觉很痛苦,疼痛一点点刺激着你的心脏,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就突然加到了力道,然后他就跟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段郎没有停下的意思,这个老男人,因为自己太轻敌了,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霜儿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不会允许别的男人伤害她。
“你懂的,我为什么还会过来见你。”段郎恶狠狠地盯着黄牛。
“我哪知道啊,难道你喜欢我?”黄牛到现在还在开玩笑,他心里是知道段郎来这儿的目的的,但他就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段郎轻蔑一笑,“啊呸!”他啐了一口痰,真恨不得吐在黄牛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