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之上破了两个窟窿,却仅仅跳下来一个人,皇宫内阁的高手看着惨死的庞公公,只见其惊恐的大睁着眼睛,嘴巴大张着似是要呼喊一般,只是在他喊出声之前,已经被人用利剑自嘴巴贯穿而过,鲜血顺着嘴巴和后脑勺的裂开处流出,染红了黑漆漆的地面!
伴随着血腥味而来的,还有一股臭味,内阁高手查看了一下,才知道庞公公大便失禁了,若不是太监恐怕小便也要失禁。
过不得片刻,屋内已经站满了人,锦衣卫、禁卫军、士兵以及内阁高手,只是众人均捂着鼻孔,内阁高手示意士兵将庞公公的尸首抬下去,环视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继而将目光留在了地面上的瓦片上。房顶之上两个窟窿,地上却只有一堆瓦片,略微一思量便道:“杀手混入我们之中了。”众人听闻纷纷戒备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人人诚惶诚恐,顿时便又些乱套了。
内阁高手将众人看了个遍,纵身向房顶上的窟窿跃去,同时对着众人道:“杀手不在这里,快追!”众人顿时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不禁有些庆幸,随即纷纷呼喊着追了出去。然而,此时此刻景义已经脱掉了锦衣卫的服装,向皇宫外逃去,内阁高手跃上房顶看到了被丢弃的衣服,心中顿时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怒火瞬间飙升,喝道:“刺客将庞公公杀死了,拦住他,拦住他!”最后三个字远远传去,顿时惊扰了整个琅琊城。
瞬间城内的士兵开始何处搜查,几乎将每一条街道都站下了,甚至连各处屋顶之上也站了人。景义左右闪动,处处隐蔽,当真是小心翼翼,此时不象刚来之时,众人不知道他是否进的城来?若是他没有进城,那么自己胡乱搜索只会徒劳无功,并且只能自己吓自己,草木皆兵。然而此时却不同了,众人已经知晓他现在便在城内的某个角落内,自己不必在毫无头绪的胡乱搜索了,只要自己能够找到他,想必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
众士兵均是一般思想,顿时胆怯和恐惧消失的无踪无影了,士气反而为之一阵,原本懒散的步伐瞬间变得慷锵有力,铠甲摩擦的哒哒声响彻了整个琅琊城。本来就惊慌的百姓,此刻更加害怕,慌忙吹灭了屋内的烛火,灯火一灭整个琅琊城仿佛暗了许多,景义不禁暗自欢喜,眼神却依旧冷彻的盯着来往的士兵,等待着机会。
正在这时,月色一暗仿佛被云雾遮挡住了,景义心中大喜,暗道:“天助我也!”随着云雾的移动,景义隐藏于阴影处,一点点的移动着,巧妙的避开了士兵的搜查。由于景义的隐藏本领太过于高深,转眼之间便已看到了城门,然而令景义迟疑的是,原本该守卫森严的城门口,此刻却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景义隐藏在暗处等了良久,终究没有发现一丝的异样,景义寻思道:“莫不是士兵都到城内搜索去了,以为自己无论如何也逃不出重重包围的重兵圈。”虽然这般想着,但是景义仍旧没有大意,而是事先抛了一颗石子试探了一下。
哒哒哒……数声响动过后,小石子跳到了城墙之下,却没有人出现,景义还是不放心又丢了一块石子出去,再次滚到了城墙之下,依旧没有人出现。但是隐隐约约之间,景义能够感到暗处似是有杀意,这是一个人的身体体现,完全与多疑无关,仅仅只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预测危险的反应!正在景义犹豫不决之时,身后的街道之上突然响起了士兵的搜捕声,登时顾不得三七二十一,身体则灵动的向城门疾驰而去。
不料,景义刚刚跨上城墙,只听得暗处一个浑厚的声音,道:“在下在此,恭候阁下多时了。”景义顿时大吃一惊,右手中的小石子普通利箭一般,嗖的一声飞射而去,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石子飞出之时,景义头也不回的一溜烟向城外而去,根本不管是否能够打中暗处一人,似是只是为了阻碍他一下一样!
暗处的人接住石子,从躲藏之处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内阁高手,在庞公公的房顶之上喊完之后,他便急急向着城门而来。他相信刺客在城内行至必然会极其的慢,故而只要他提前到达城门口,便有可能截住刺客!于是来到城门口,内阁高手便支开了所有的士兵,自己藏匿了起来,静静的等待着刺客的到来,而景义到来之时,他尚未察觉若不是景义丢弃的两块石子,他当真万万不会想到景义居然来得这么快,心中暗自佩服且耐心的等待着景义从暗处出来。
故而有了刚刚那一幕,内阁高手接过了石子,眼见景义要走,喝道:“阁下休走,且到在下哪里坐坐。”说着手中的石子便顺势射了出去,人也紧随其后向景义追去!景义正向城墙之下跳去,突然听闻身后呼呼声大作,顿时吃了一惊,身体尚在空中猛的一转身,呼啸而至的石子已经到了近前。
苍啷啷一声响,景义不慌不忙的抽出了草稚剑,左手抓住剑尖将剑弯成了半圆形,在石子过来之时,顺势松开了左手,铛的一声轻响,紧接又是嗖的一声,草稚剑如同弯弓一样将石子弹了出去,景义已经落地了,转身向城外的林子而去。内阁高手抽出厚重的大背刀,竖于身前企图将石子弹开,岂料铛的一声石子由于速度太快了,硬生生镶在了刀身上,内阁高手也无暇顾及,刚忙下坠咚的一声落到了地上,呼喊着向林子里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林子展开了拉锯站,二人一边跑一边顺势丢着树干、石块等一类东西,企图阻止彼此的前进脚步!二人足足追了数十里,始终保持之前的距离,内阁高手在后连连呼喊道:“阁下休走,有种停下来跟在下过两招!”景义一脚踢过去一块巨石,站定了身躯不再逃跑,淡淡的道:“你以为我不敢与你过招吗?我是怕错手杀了你,没人回去报信!”
面对呼啸而至的巨石,内阁高手暴喝一声,举起大背刀唰的一声将巨石给劈开了,随即哈哈大笑道:“谁胜谁负尚未可知,阁下不要枉自断言,免得一会丢了性命是小,失了名声是大,桃花侠——景剑!”在内阁高手查看了庞公公的尸首后,便发现了尸体旁边的剑状桃花,登时便知道了刺客是桃花侠景剑,心中的战意也大盛,期待与桃花侠一较高下,故而苦苦的追了这数十里。
景义眼神冷彻的道:“你是何人?报上名来!”内阁高手本想报出自己在皇宫内的职位后面加上名字,而略微顿了一下,只将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号报了出来,道:“江湖上朋友给面子,送在下一个称号菊花怪——单正。”两人名字之间犯冲,一侠一怪,一桃花一菊花,景义不屑的道:“原本是个菊花,看我不插爆你!”日后此话传到了景月的耳中,景月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几乎抽筋,众人都不明所以,此是后话且说当下。
内阁高手被此话一激,登时大怒提着大背刀便杀了过去,削、砍、劈…刀能用姿势都用了,不能用得姿势也用了。景义挺着草稚剑,连连格挡似是在挑衅一般,想要看看十个回合下来,能够破了他的格挡,也是在挑战自己,看看自己是否能够接下菊花怪的招式!菊花怪单正一招一式均不相同,仿佛英雄所见略同一般,企图在十回合内破了桃花侠景剑的防守。
他本就臂膀*,力大无穷,一招一式力气渐渐地加重了几分,足足将草稚剑给劈弯了,若不是草稚剑柔软且坚硬,想必此刻就断成两截了。二人较量了十回合,菊花怪单正没有攻破桃花侠景剑的防守,单正远远跳开,道:“桃花侠果然名不虚传!”十回合下来,景义顿感双手酸麻,轻微的颤抖着,有些握不住手中的草稚剑了。
景义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若不是草稚剑柔软消去一部力道,恐怕此是手中的草稚剑早就已经脱落了,暗自甩了甩手,心中不在轻视单正,眼神则变得更加冷彻,似是动了真格一样,呼道:“废话少说,看招!”最后一个字还未脱口,人已经飘了过去,神不知鬼不觉。菊花怪单正不禁一惊,没想到他的身法居然这么诡异,如同鬼魅一样,东倒西歪却有巧妙的在倒下之前转变了方位,又诡异的飘了另一处。
脚下踏的似是八卦的卦位,将单正围在中间只是在他身边转圈,却不上前攻击,似是在寻找机会一样。菊花怪单正从未见过此等身法,战意大盛暴喝连连震慑着周围的树木都颤抖了起来,树叶纷纷落了下来。景义来回走动,丝毫不停歇,岂料单正数声暴喝着实震得他身形也跟着晃了两晃,若不是有所准备当真便乱了阵脚。景义来回飘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数个残影闪现了出来,眼见单正有些急躁,当即出手闪身上前,手中的草稚剑如同蛇的信子一般,快速的击出方位、角度均异常诡异,非同一般招式的击杀位子!
单正一时有些不适应,手忙脚乱的应付着,铛铛铛之声不绝于耳,小火星也随之而起,映衬着尚未大亮的天,看起来格外美丽。景义充分的利用着草稚剑的优势,总是以弯的或是曲的剑来攻击单正,从来不用寻常的直剑出击,这让一直于寻常兵器打斗的单正当真应付的有些吃力。不过六七回合之后,单正渐渐地适应了景义看起来毫无章法的打法,应付起来也渐渐地游刃有余了,二人便再次一攻一守缠斗了起来。
却说皇宫内,南宫寒听闻了庞公公身亡的消息后,浑身也为之一阵,有些莫名的惊恐,确认道:“庞公公真的死了吗?那么刺客追到了吗?”一名锦衣卫恭敬的道:“真的,庞公公死了。刺客…刺客大司马单大人去追了!”
良久南宫寒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锦衣卫站在哪里一动也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出。此刻南宫寒确确实实有些怕了,无论如何他都不敢想象,戒备如此森严的皇宫大院,竟然还是让事先已经知道会来刺杀的刺客完成了他的刺杀任务,并且还让其若无其事的逃走了!
南宫寒想要都感觉后背一阵发凉,道:“快,快叫所有锦衣卫来我的书房外面守着,任何人也不准放进来,快去,快去!”站着的锦衣卫往退出去,顿时门外一阵铠甲声出来。南宫寒这才稍微的安了点心,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思索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却说琅琊城外的林子中,景义、单正二人正在激战,前者依旧在疯狂的进攻着,后者依旧在防守着,互相争斗。内阁高手菊花怪单正巧妙的应付着景义诡异的招式,完全不似先前那么吃力。然而正在他暗暗得意的时候,景义突然转变了招式。最先转变的便是手中的剑,这一次出手则是直剑,且是蓄力一击;紧接着转变得是身法,由原本的游走变作了站定继而身躯向下弯曲,如同蛇攻击前的姿势一样。
此招正是景剑杀死渔翁一号时,所用的招式,从地上向上空拔地而起。突然的转变顿时向单正为之一阵慌乱,以为他攻自己的下三路,忙向下挺刀格挡!
岂料,景义顺势调转剑尖,剑身与地面成六十度角,直指单正喉咙。单正眼见对方临时又变招式,登时向后连退了几步,而景义似是料到了他的应变能力瞬间角度又变了,再次指向了他的喉咙,并且顺势向上跳去,拔地而起。
菊花怪——单正大吃一惊,脸色都惊得变了色,心中一阵慌乱,难道此招避无可避了吗?桃花侠与菊花怪的大战,难道就此告一段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