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小桃生六岁了,到了该上学的年龄。
丰和村是个小村,村里没有私塾,想念私塾,只有去十里外的定安城。
城里的私塾一般不怎么愿意接纳穷人家的孩子,只接纳城里官宦,贵族,富户家的孩子,熊七恳求私塾的先生收留小桃生,私塾张老先生是个极其势利,贪图便宜的人,光嘴上求是没用的,最后熊七用一头牛的价钱,才换来了小桃生窗边听堂的机会。
窗边听堂无非就是把屋子外面的窗户边放一套桌椅,只能旁听,但禁止入内。
“为什么他们能进去听,而我只能在外面听”桃生这样问过爸爸,然后爸爸先是一阵沉默,然后又是一阵苦涩的表情,桃生就不再问了。
此时,一种强烈的仇恨,对官宦,贵族们的仇恨,在桃生幼小的心中慢慢生根发芽,嗜杀的本性也渐渐苏醒。
这一天是熊妈生日,熊爸今天也给自己休了一个假,特意留在家里陪熊妈,还去村边的河边钓鱼,早上桃生上学的时候,给了桃生20文钱,10文钱买一匹花布,5文钱买肉,5文钱钱买酒。晚上放学回家,桃爸准备亲自下厨,好好的做一顿可口的菜肴给熊妈。
二十文钱都是散钱,装在兜里,走起路来哗哗的响,刚到私塾,铜钱的哗啦声音就引起屋内几个坏小子的注意。
“听到没,那穷小子今天带钱了”
“恩,听到了,估计少说也有几十文钱”
“放学干一票”
“干”
放学后,桃生在,酒铺买了一坛酒,又去肉铺买了半斤猪肉,正打算去布料铺买花布的路上,被几个同窗拦住。
桃生认识他们,正是自己学堂的小霸王方子刚那伙人,想扭头回去,谁知,后路也被几个坏小子堵住了。
“你们想干什么?”
“诶呦呦,穷小子有钱了,买酒还买肉”
“别和她废话,您剩下多少钱,赶紧掏出来”
桃生意识到了这群家伙在打劫啊,便道:“你们最好别惹我,不然……”
“不然怎么样,还能吃了我们,哈哈”
“别废话,兄弟们上”
带头的一声令下,几个人就朝桃生扑去,桃生将酒坛子一扔,正砸在最先扑过来的人的头上,“哗啦,那酒水连同鲜血撒了那人一身”
所有都被这场面吓住了,众人都是纳闷妈的这小子挺狠啊,平时挺老实,都起手来真不含糊。
有些胆小的直接倒退熟不,“妈的,怕什么,给我上,他手里没家伙了,给我弄死他”
方子刚打喊一声,那群怀小子又冲了上来,与桃生厮打在一起。
好虎架不住群狼,桃生被铺倒在地,房子刚上来朝着桃生的脑袋就是两脚,桃生直接晕厥过去。
一个家伙搜着桃生的口袋。
“老大,找到十文钱”
“就这么点”
“其他的被他买酒买肉了,你看”,带头的大哥指着地上撒了一地的酒还有踩碎的肉说着。
“我擦,TMD,来晚了”,说着用脚狠狠的踩了桃生的左手一下,然后用力的一拧……这一踩不要紧,整个人被弹飞,直直的撞在路边的墙壁,昏死过去。
几个人看此情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拿钱的那人钱一丢,丢在桃生的身上,然后飞一般的向路口奔去,连喊:“妖怪”,其他人则是愣了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也撒丫子四散奔逃……
过了许久,天渐渐黑了下来,不是天黑了,而是阴天,电闪雷鸣,风雨交加,豆大的雨点打在桃生的身上,脸上,桃生被惊醒,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似乎刚才被打的事没发生一样,只是睡了一个好觉。
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人正躺在那里,这不是刚才带头殴打自己的同窗方子刚吗?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桃生还是暗爽:活该,狠狠的踹了方子刚几脚才回家。
桃生还没等走回家,桃父便远远的迎了过来。
原来熊爸见小熊回家的时间已经过了,但迟迟没到家,便早早的出来迎小熊。
“你怎么弄的,怎么那么脏?”说着接过桃生手中的酒肉和花布。
“没事,刚才不是下雨了吗,路滑掉沟里了”
“下次小心点”
父子两快快乐乐的回家给熊妈庆生。
小巷内,几个无赖模样的中年人,还有一群少年,围着一个尸体,傻傻的发呆,一个大汉扑倒在尸体前嚎咷痛哭。
“这TMD谁干的,我C他祖宗的”,大汉骂道。
这大汉正是定安城一霸方天虎,仗着自己在东洲当大官的姐夫撑腰,在定安镇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他儿子方子刚也学他老子,在学堂搞起了他老子这一套。
众人沉吟了半响,没人出声,最后一个少年先开口:“我们私塾有个叫桃生的,他是个怪胎,家里很穷,经常打劫欺负弱小的同学,就是他干的。”
大汉道搜了一遍自己儿子的尸体,找出30文钱,然后用刀架在说话少年的脖子上:“给我说实话。”
少年惊愕了哭出声来,一字一句把事情的始末讲给大汉。
大汉沉吟了半响:“不管怎样,我儿子是因他而死,就要让他来偿命,他家在哪?”
少年哆嗦的回答道:“丰和村”
大汉转身欲走,一个尖嘴猴腮的手下马三拦住了大汉,把大汉拉到胡同的一个角落道,“大哥,虽然咱们上边有人,小打小闹兜的住,但这是人命案,怕是你那个知府姐夫也兜不住,咱们兄弟几个都吃不了兜着走。
再说大哥也不是断子绝孙,您不是有个二儿子吗,这种事何不让你的拜把子兄弟马云山去办,这种事对人家那可以如果吃饭睡觉一样的简单,您只需要花点钱就完事”
方天虎想了想,觉得这马三说的有几分道理,便应允了,给了马三贰百两银子,耳边又嘀咕了几句,马三才匆匆离去。
定安县往东三十里,丰和村以北十五里,有一处寨子,名丹萍寨。
寨主马云山,外号鬼头阎王,凭借一把鬼头大刀,纵横方圆百里,未逢敌手。
此人以心狠手辣著称,周围的一些小山寨都闻风散胆,可以说在定安县境内,是远近闻名的大土匪。
这一天喽啰来报:“启禀大王,方老大的小弟马三前来拜访”
马云山:“让他进来”
马三进大殿,看到正在虎皮座椅上的马云山,颤颤巍巍的说道:“雷。雷.雷寨主,我家老大有事相托”
马云山拉达着的眼皮微微挺起道:“哦,原来是方大哥的人,说吧,有什么事?”
马三:“丰和村,熊家杀了我大哥的儿子,这事就拜托雷大哥”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百两银票,双手捧着,举过头顶,对这套规矩似乎轻车熟路。
马云山:“哪个丰和村?就山脚下那个破村子?”
马三:“对,就是那个村。”
马云山一挥手,旁边的喽啰将银票接了过来。
雷龙看了看银票,接过来收入怀中,道:“方大哥太客气了,这点小事还让他破费,回去吧,等我消息,三日内,必有音讯”
马三满脸堆笑,连呼:“大王神武,大王神武”,退出了殿堂。
等马三走后,马云山叫过自己的得力手下殷四去打探丰和村熊家的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