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杜先生和柳寻鹤两人正在大笑之时,这刘武却是突然有了想法,他看见这柳寻鹤的随口而出的诗词就能够得到杜先生一连三声称好,却是有了想法。
这个时候杜先生却是说道,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
柳寻鹤摸了摸鼻尖却是说道,在下王单名一个鹤字。
杜先生听见柳寻鹤的回答却是说道,我听闻南唐第一才子这一届科举的南唐状元柳寻鹤有潘江陆海之才,窃月偷星之气,王公子此诗亦是不让,想不到我周国也有如此才人,实乃我周国文脉之幸事啊。
这一说可是说的柳寻鹤有些不好意思了,心道自己是状元不假,这南唐第一才子的称呼却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而且自己在南唐拿得状元的事情,却是前不久的事情,自己第二天就已经离去,只是这消息也传递得太快了吧。
其实不然,周国对于南唐的政策使然,对于南唐的文化周国却是传递的比较快,但是对于南唐的战争以及地理时事却是比较的封锁,所以也导致了柳寻鹤中状元的消息现在在陕州城已经知道,柴荣病重的消息却是在南唐时隔几个月才传开。
柳寻鹤听见杜先生的夸奖却是说道转开了话题说道,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
杜先生一看自己私塾老师服饰却是尴尬一笑说道,在公子面前杜某怎么敢称先生,杜某今年刚过不惑,姓杜名然,字任之,痴长公子几岁,如若不弃,叫我一声杜老哥就好。
柳寻鹤听了却是说道,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杜老哥好。
言罢却是举起茶杯悠悠一礼,杜先生也不客气举起茶杯遥遥一敬,饮罢更是淡然一笑。
刘武却是坐不下去了,这南唐的第一才子金科状元柳寻鹤,自己也是知道的,杜先生说眼前之人有如此之才,想来也是不差,要是这个人被韩龙抢去了,自己今天估计就真的下不了台了。
韩龙却是十分的有规矩,开始杜先生说话之时,却是没有说一句话,虽然心里对这样的才子也是十分的敬仰,但是却一直尽了为人徒弟之本分。
不过这刘武却不是这样,本来就是爱动的性子,而且对于这些也没有多少讲究,不过是处于对杜先生的尊重,等到杜先生刚刚坐下来,却是说道,王公子我们交个朋友吧。
柳寻鹤一听,顿时一愣,却是被这刘武的直接给惊的,心道自己的确是奔着你来的,但是你丫的也不用这样直接吧。
韩龙虽然对柳寻鹤的才气很是佩服,但是自己已经有了杜先生,加上这柳寻鹤也是尚未加冠,想来也是不满二十岁,文人的傲气让他不能够向柳寻鹤低头,却是没有说话。
柳寻鹤坐了下来,轻轻的喝了一口茶,却是说道,哦?不知道刘公子要怎么做朋友。
那刘武却是不计较这些,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说道,王公子肯定是上天派来帮我的。
柳寻鹤微微一愣,这个眼前的少年却是少了韩龙的书卷气,更是显得自然了些,却是笑道,我为什么要帮刘公子呢?
刘武听了柳寻鹤的问话却是胸有成竹的说道,公子若不是想帮我,刚才就不会在小武窘迫的时候开口了。
柳寻鹤听了却是哈哈一笑,这小子看起来虎头虎脑,一副蛮干而直来直去的样子,却还是有几分想法的,看着窗外却是不理刘武继而说道,就算我想帮你,那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刘武看着柳寻鹤的动作,这个却是知道的。文人都是有毛病的,杜先生就有这样的臭毛病,惹急了却是谁都不理。不过却是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柳寻鹤转过头来,看着刘武不知所措的样子,却是有些好笑,还是说道,罢了,我就帮你一次。
刘武一听却是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说道,那太好了。更是请柳寻鹤过去在他旁边就坐。
这一下下来刘武却是信心多了不少,而且是在快要丢脸的时候,遇到了柳寻鹤却是更加高兴。
众人商讨罢了,却是让柳寻鹤和杜先生文斗一场。
杜任之这个时候却是站了起来,对这柳寻鹤说道,本来读书人争风斗胜之举,杜某是很少参与的,但是今天看见王公子,却是手痒难耐,不由得想向王公子讨教一番。
柳寻鹤淡淡一笑却是说道,杜先生客气,还请手下留情。
柳寻鹤笑着说道,琴棋书画诗,这棋一项如果要比的话,在下自动认输。
杜任之听了柳寻鹤的话,却是说道,公子倒是痛快人,我们今天不比这些,听说蜀中最近流行起来对联,南唐第一才子也为金陵酒楼题联“门迎三千客,江南第一楼”,从而让金陵酒楼名扬天下,公子想必也是有所耳闻。
柳寻鹤一听,心道自己真的有这么出名么。不过却是不露声色说道,杜老哥的意思是我们来比对联?
杜任之轻轻一笑却是说道,正有此意。
柳寻鹤微微一拱手却是说道,那就依了杜老哥的说法。
看着刘武那激动的目光,柳寻鹤却是暗自点了点头,心道我比你还想赢呢。
两人商定之后却是三局两胜,由于提议是杜任之提出,所以第一句和第三句却是由柳寻鹤出,第二句有杜任之出。
柳寻鹤站了起来说道,那柳某就只有抛砖引玉了,我的上联是,窗台风景唯苍色。
杜任之一听却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过这对联的比斗却是机关联居多,因为机关历来以片玉孤花为妙,没有人能对的出来才好。这意境联却是有曲高和众为佳,大家都会对最好。
不过既然别人已经出了,杜任之却是对道,枕上年华是雨声(注1)。
柳寻鹤的出句是说,举目看去这窗台外面的风景却是一片灰色,多带苍茫之感。当然现在窗子外的风景却是暮春时节,一番莺啼柳绿的气象,却是柳寻鹤的心境造成了苍茫之色。
不过这杜任之却是没有继续写眼前的景色,转而写了虚景,说生涯以来都是伴随着雨声入睡,这让柳寻鹤的苍茫之色却是更加的深刻,同时也给了上联升华。
柳寻鹤却是笑着说道,杜老哥好对,在下佩服。
杜任之听了却是说道,是老弟你的上联出的好,再加上老哥多吃了几年饭罢了。
柳寻鹤听了却是说道,怎么说都是好的。第二联却是由杜老哥你来。
杜任之一听却是说道,我才开始听说对联的时候,却是寻的一联,一直没有下句,今天拿出来献丑,却是让寻鹤见笑了。
柳寻鹤听了却是说道,杜老哥请讲。
这杜任之的上联却是“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这却是一个机关和意境想结合的句子,在对联这类文体才开始发展的时候,有这样的佳句却是不易,这杜任之想来也是有几分才学的。
这一句一出,这韩龙却是不由得叫了一声好。
柳寻鹤一听却是淡淡一笑,终究还是孩子。不过却是答道,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注2)
柳寻鹤此句一出,杜任之却是马上叫好,众人也是明白了此联之妙处,一时间叫好声却是此起彼伏。
柳寻鹤微微一笑到,这两句却是让打平了,第三句寻鹤就要来真的了。
杜任之听了却是说道,寻鹤谦虚了,第一句老哥完全是靠阅历对上的,第二句寻鹤却是才思敏捷,一解老哥多日之困惑,其实寻鹤已经赢了。
柳寻鹤对这杜任之淡淡一笑却是回答而是说道,烟锁池塘柳。
杜任之一听却是看见柳寻鹤依然出的意境联却是有些奇怪,却是有些不明白柳寻鹤的意思,这贸然出头刚才刘武已经点明是想帮他,但是这出意境联却是不好赢的。
突然杜任之却是一惊,继而赶忙说道,寻鹤此联绝妙,老哥一时间却是对不出来的。
柳寻鹤不予置然,对这杜任之一拱手说道,那寻鹤就承让了。
刘武一听杜任之认输,虽然高兴,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众人都还摸不清头脑的时候,韩龙却是大笑一声到,王公子这句当真绝妙,五字分别含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偏旁,韩龙佩服。
众人一听也是了然,不过虽然明白其中的奥妙所在,却是一时没有多少人能够应对。
柳寻鹤拂了下身子,却是悠然做了下来,轻轻的抿了一口茶。
刘武却是坐不住了,却是说道,小龙龙回去抱着你娘哭吧。
韩龙一听却是不恼怒没有理会刘武的话,却是说道,在下邀请王公子府上一叙,却是不知道王公子有时间没有?
柳寻鹤一听正准备拒绝的时候,却是刘武抢先发话说道,王公子早已经答应去我家,你别跟我抢。
柳寻鹤心里偷偷一笑,却是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全部完成,却是没有说话。
那韩龙看见柳寻鹤如此态度,知道已经没了下文,便没有说话,却是准备回家。
杜任之对着柳寻鹤遥遥一礼,却是说道,今日王老弟一句“烟锁池塘柳”想必不日将惊动天下,我周国终于有了以为可以抗衡南唐才子的文人,老哥现在这里恭喜老弟了。
柳寻鹤放下茶杯对这杜任之淡然一笑,拱手说道,老哥谬赞,寻鹤有愧。
杜任之没有理会柳寻鹤的谦虚之言,却是拱手还礼,然后大笑而去。
刘武却是对着下楼的韩龙说道,小龙龙,哥哥今天高兴,就不折腾你了,下次见到哥哥规矩点。
刘武自然是高兴的,虽然在自己最为厉害的武斗上打了个平手,却是因为韩龙那边计策的原因,但是却是自己从来没赢过的文斗上面赢了。
世界上的人永远是这么奇怪,容易得到的自然是不会珍惜的。
刘武更是邀请柳寻鹤去刘府做客,柳寻鹤谦虚推辞一番之后却是答应去刘府暂住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