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淡淡一笑道:“现在白虎在树上趴着呢,不愧是白虎,这么喜欢爬树。”
柳寻鹤有些怪异的看着李从嘉,这个人平时一副正经的样子,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
柳寻鹤一直盯着李从嘉,却是把李从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是没有发现什么。
正准备去问旁边的士兵,却是听见柳寻鹤轻笑一声说道:“别摸了,根本没什么。不过那白虎还是差了点,我以为他要钻进别人家的猪圈呢,要知道哪里才是最不容易发现,也是比较容易逃跑的。”
李从嘉脸色一愣,却是故作苦笑道:“这白虎好歹也是一个周国明察司的副指挥怎么可能钻进猪圈去避难。”
柳寻鹤微微一笑道:“正是大家都觉得他不可能,他那样做才能够保证逃脱的成功率,何况作为黑暗世界的谍报人员,随时都会失去生命,要想保住就必须不择手段。”
李从嘉一听开始一下子却是名字了柳寻鹤的意思,点了点头。
柳寻鹤淡淡一笑道:“既然他不愿意去,你们就把他赶过去吧。这戏还是要做的像一点。”
李从嘉顿时一阵无语,从柳寻鹤略带狡黠的眼神里,看到了些什么。
柳寻鹤淡淡一笑道:“晚上演戏还是要演的像一点,别被他发现了。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李从嘉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已经安排好了,知道这件事的人很少,下面的人都是当真了呢。”
柳寻鹤望着远处,嘴角微微一笑说道:“那就好。你叫我做扬州的防务的事情,我实在没有什么心思去做,你换个人吧。”
李从嘉一听也是明白了柳寻鹤的意思,这防御都是大同小异的事情,让柳寻鹤来做这种按部就班的事情,估计对他这么自有散漫的人是一种折磨,想到这里也不纠结:“既然寻鹤不想做,那么就不做吧,我让四叔来组织就好。不过寻鹤这一计,却是胜过于无数士兵,这第一功我给你记下了。”
李从嘉说的是事实,柳寻鹤却是立功了,但是现在敌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说立功怎么也是无厘头,柳寻鹤苦笑一下说道:“守下来在说吧。”
这一下却也是感染了李从嘉,只见李从嘉看着遥远的天边,他知道那里正有无数的周国士兵向这里杀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必须守下来。”
李从嘉走的时候,天已经暗淡了许多,夜幕都快要降临下来,虽然已经到了暮春的尾巴,快要入夏,但是夜晚的时候总还是有一点冷,柳寻鹤紧了紧身上单薄的白衣,却是坐在等下思索起来。
现在的南唐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刻,江北十四州除了了扬州之外没有一座坚城,那么就表示江北十四州除了扬州以外都会迅速的落入周国之手,而且扬州现在别看是坚城一座,也是有着极大的隐患,如果自己的计谋不够成功,那么扬州城的陷落也是必然的事,但是自己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城门外的一个猪圈里,王裁缝正艰难的匍匐在那里,四州都是难闻的猪屎的味道,刚才本来自己是树上待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意外,却是被人发现了,自己费尽了心思才从追杀中逃离,只有选择了这一个猪圈,这类是离城门非常近的地方,也是自己比较容易逃离的地方,自己之所以刚才不选择这里,就是因为自己有洁癖,并且还有对秘营的人看不起,那是作为明察司的人的优越感,而他这个明察司的副指挥优越感更甚。
但是小看你的对手迟早会付出代价的,王裁缝小看了南唐人,所以让柳寻鹤一下子将军,小看了秘营所以被迫到了猪圈。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已经在别人的掌控之中,包括被迫道猪圈来,也是别人有意而为,如果知道的话,不知道王裁缝该是什么表情。
但是现在王裁缝想的就是快速的回答周国,找出出卖自己的那个人,这也是自己除了带回去情报以外最重要的事情,黑暗工作人员可以死在别人的手里,但是死在自己人的手里的话,那么要多憋屈就能有多憋屈。所以为了整个周国黑暗人员的生命和信息安全,王裁缝是绝对要回去的,还一定要找到那一个人。
远处的搜查已经近了许多,而城门处的换防已经吃了一个小时,似乎是在有意考验王裁缝的耐心,但是王裁缝知道,那些人是必须换防的,不换防的话他们也会疲惫,那个时候对自己来说机会更好。
所以自己只能等待,这是一场耐力和耐心的比赛,谁先停不住,谁的机会就要少一些。
远处搜查的声音又近了许多,王裁缝趴在猪圈里一动不动,透过栅栏的缝隙,观察着城门的情况,这个时候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要知道是自己一个人面对一个国家的谍报组织。
突然,灯光下一个士兵对着旁边的人似乎说着什么,昏暗的灯光下似乎能够清晰的看见那人不满的表情,王裁缝心里微微高兴,知道对面的人已经开始有了分歧,自己的机会已经慢慢的到来。
换防的时间终于到了,而且这个时候一个马队冲了过来,大声喊道,奉元帅令,出城搜查。
王裁缝一愣,这些人一看也是秘营的人,出城搜查肯定也是搜查自己,但是自己只要出了城,怎么可能被你些小菜鸟找到呢,王裁缝轻蔑一笑。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王裁缝一个矫捷的反身出了猪圈,然后快速到达了街上,趁着城门守卫正在交接的时候以及那骑兵们出城的空档,快步冲了过去。
一个秘营的人还是发现了他,就在他冲出去的瞬间,那人快速抓住了王裁缝的肩膀,王裁缝知道这个时候不是缠斗的时候,不作理会,肩膀一抖却是滑溜的躲过那一下抓拿。
抓拿之时一股幽香传来,王裁缝以为是什么毒药,不过转眼之间也是明白什么。不做停留快速冲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只是空气中传来这么一句话。“哈哈哈,原来是个雌儿。”
那秘营的人看着远去的人,却是没有丝毫因为那句话产生了过激的行为,只是那要杀人的眼神似乎说明了些什么。
王裁缝也许不知道,他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二十年后如果给他这么一个机会,他估计也不会选择这一句调戏。但是历史不会给人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
柳寻鹤静静的坐在院子里,似乎正无聊的看着天空数着星星,其实如果走进去一听,却是会发现柳寻鹤没有看着天空更不是数着星星,只见他闭着眼睛嘴里正在嘟囔着什么。
外面的人已经来禀报过,王裁缝已经离开,李从嘉也安排人去了城外大肆的寻找,想来这一计应该是没有多大的问题,现在燃眉之急一解,只剩下真刀真枪的拼斗的时候才有自己的事了,想到这里柳寻鹤不由得一阵放松,伸了一个懒腰,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冲霄兄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