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夜夜莺歌燕舞声摇摇相拥送欢情
“哎,我算个啥先生,充其量是个跑江湖的。”范二毛不自在地回答道,说着向里瞄了一眼,见里面坐着的几个人都认得,于是怯懦地向里走去。
“过来、过来,坐我这儿。”单刘胥望着范二毛拍着身边的凳子说道。
范二毛走到单刘胥跟前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范先生,听说今天下午澡堂子泡澡了?”包文采羡慕垂涎地笑着问,“有好事为啥不叫上俺哩?”
“哪来的好事,是单老弟拉我去洗洗澡,没啥好事。”范二毛装糊涂地回答道。
“是没有啥好事,只不过是上了三楼,按摩房里睡一会儿觉的事。”包文采瞥一眼范二毛道。
“没睡,没睡。”范二毛脸一红,回答道。
“你没睡觉是真的,小姐没睡觉也是真的,只是按摩一下而已,要不然周扒皮下来算账后也不会说你真行,算了全活的账。”单刘胥笑着说道。
范二毛很是困惑,什么吹拉弹唱他也没有感受到,不过他隐约感觉到这“吹拉弹唱”一定很舒坦,不然这俩色鬼也不会这么上心,兴高采烈地渲染这种事情。想着心中不由愤恨起来,有被人玩了的感觉,红着脸又使劲摇晃着脑袋愤愤地说:“你说得我不懂,俺也没干。”
“呵呵,你真没干?”包文采盯着范二毛问道。
“没干。”范二毛坚定地回答。
“哎呀!”包文采一拍桌子说道,“这死小妮蛋子还欺生了,改天我带你去,我看着她让她给你补齐了。”说罢指着单刘胥又道,“你这货光知道自个儿享受,你咋不带着他呢?你不知道这些小姐欺生吗?”
单刘胥见问大笑起来,笑着说道:“我与周扒皮一起先上的三楼,谁知道他没进过这场合呀!哈哈……,改天,改天让她补了,哈哈……”
“别笑了,让你带他去买衣服,你怎么把他带浴池去了?”包武德龙眉一竖,低着头问道。
“我不是想让他清洁一下卫生吗,顺便卸泄火。谁知道他不懂这行吔。唉,让周扒皮白费了钱。”说罢禁不住又笑了。
“你这货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既然带他去玩去了,你也带他玩个尽兴啊,只顾自己享受了。”常厉坚责备道。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好心带他洗澡还带错了?”单刘胥委屈地说道。
“没人说你错了,只不过是说你以后再带着他出去玩耍时,照顾着他点,别老是自己吃个撑死,让别人跟着喝风。”包武德沉着脸说道。
单刘胥最怕的人就是包武德,在座的人没有他眼中放得下的,独包武德是他眼中的黑瞳儿,只要包武德发话,他是唯命是从。
“中,中。好,好。我记得了,下次一定照顾好他。”
这里范二毛听着话音,已经如坐针毡了。
不过从几个人的言辞间可以听出,已经把他接纳下来的感觉,并有把他捧为上宾的感受,很抬举他了。
范二毛平生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对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有点不知所措了。
他受宠若惊的环顾着在座的人,目光中怯意含藏,坐立不安地扭动着身体,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接下来的场面了。
“好了、好了,这事不说了。明天你带着他去工地熟悉工作,可不能马马虎虎的应付,你得用心教他,让他尽快入行,以便适应工作环境。”包武德抬头望着单刘胥严肃地说道。
“好,好。中,中。”单刘胥头点得像捣蒜一样。
“好了,好了。不说了,准备喝酒。今晚上包经理把大家招来主要是想庆贺一下范先生加入咱们公司,成了咱们中的一员,今后大家在一起工作了,希望大家互相之间多多照顾,把工作干好。有道是有钱大家挣,挣钱大家花,团结一致就是坚不可摧的力量,有力量就会有动力,有动力就能产生效益,就能创造财富,有了财富自然就可以享乐,享受生活,享受女人,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常厉坚说道。
“当然是这个理了,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年头没有钱财说啥都是空头支票,挣不来钱说啥都是白说,挣来钱财才是硬道理。看看人家东关的牟得利,这几年生意做得好,厂开大了,挣着大钱了,钱多了名利也来了。现在在咱们县那可是个名人,名利双收了。我想说我这侄儿也是这块料,就看咱们大家如何帮助他也成为咱们县上响当当的人物了,只要大家伙好好弄,我看不出两年,我这侄儿必将盖过那牟得利,成为咱县的首富。”包文采接口道。
“这倒不假,咱们公司其他的业务咱先不说,单就说咱们今年新开工的三个工地,等两年完工了,光挣得钱,怕是在咱们县再没人能及了。”常厉坚接言道。
说话间酒菜上齐,一直没有说话的包武德这时发话道:“说那么多没用话干啥,勤勤恳恳地挣钱是正事,不挣钱今晚这酒都没得喝,别扯太远了,喝酒。”说罢诡异地一笑,然后用手一指楼上又道:”你们悠着点喝呀,别喝醉了,下面有好戏耍哩。”说罢那双吊角眼眯成了一条缝。然后突然间睁开眼望着单刘胥说道:”你去告诉贤齐,把小芳、大丽、二丽调过来,今晚上陪咱们。”
“中。”单刘胥应着起身快步跑出房间。
没多一会儿单刘胥转回来向包武德汇报道:”任经理说今晚上客人多,很忙,让小芳先过来,等忙过这一阵再派大丽二丽过来。”
“中,那咱们先喝酒。”包武德说罢低下头拿起桌子上的酒,又是老规矩,满上一杯各自喝起。
不过三杯下肚,范二毛已经就觉得肚里起热了,喝到嘴里的酒也没有辣的感觉了。
正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众人扭头望去,就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孩款步走了进来,进屋就往包老板身边走,边走边走说:”包老板,今晚客人多,房间都坐满人了,服务员也忙不过来了,你们这屋就担待着点了,谁让你是老板哩,你们就自个侍候自个吧,待会我们忙完了一起过来侍候你们,你看中不?”
这会包武德三杯酒下肚脸上泛起红晕,言语也多了起来,头也不老是低着了。
“那有啥中不中的,中,中。啥也没有挣钱要紧,我们几个用不用服务无所谓,只要把客人服务好就行,好,你快忙去吧。”说罢又笑着说:“去吧,等忙完了,今晚上你得好好地陪我跳一曲舞。”
“中呀,老板,跳几曲都行,只要你不嫌弃就行。”女孩说着微笑着转过身来,面向众人,伸手从桌上端起包武德的酒杯,笑嘻嘻地说道:“今晚生意异常红火,反倒是委屈了你们几位了,这都是几位贵人带来的福气啊,我喝一杯算是给几位赔不是了。”说着一仰脖咕咚咕咚喝干了杯中的酒。
范二毛两只猫骚眼直直地盯着女孩看,就见女孩上身穿紧身天蓝呢绒褂,内穿黑色紧身线衣,皮肤白皙。灯光下女孩儿粉嫩白皙的脸庞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圆润得脸蛋儿丰满而纯真幼稚,但雅致间并不失农家女孩的朴素大方。
范二毛看了一眼入目,再也丢不掉了,到死也没有忘记这清纯天真女孩儿标致的样子,算是又多了一份渴望,这渴望随尘入肺,随肺入肾,随肾入肝,随肝入脾,随脾入心,随心入脑,从此循环往复再也没有走出范二毛的脑海。
孔夫子说:“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孟夫子说:“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人之本性也。人的自然本性与自然规律,决定人类的生存与发展,没有欲望就不能激发人类的生产力和创造力,所谓的社会共享都只是伪命题罢了。当所有人都寄希望于分配而得时,社会就失去动力了,不要说生存发展,恐怕连延续也没有了。
所以孔夫子在《易经·系辞》上又说:“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动静有常,刚柔断矣。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矣。”天高地下,男女有别是自然本性与自然规律。山高水低陈设天定,高贵卑贱位置天定。动与静的状态,有刚柔来判断。是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决定祸福的重要原因,你所处的环境决定你的物质基础,你所交织的人员决定你的吉凶祸福。
是故男女相摩,群情相荡,人之大欲所存焉!人的物质欲求和生理需求是人类继承、发展和延续的动力,是故孟夫子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延续的社会还谈什么继承、发展?
因此,女人作为延续的主体,做女人当识动与静的状态,作出刚与柔的判断,不能只以柔顺、顺从、无我为常态,还要视情况作出自我、独立、坚定、刚毅的决定,并付诸行动。做男人也一样,不要太过刚强自我而失去柔和,太过义气而失去仁爱。无论男女只要你顺应自然本性与自然规律,该吃吃该喝喝,充分发挥自己的自我本性,万万不可为忘我而无我,只要你有继承、发展之心,并在社会交往中交织的朋友都是达官贵人和有追求延续之心的人,何愁你不发达呢?所以说像包武德、包文釆、常厉坚、单刘胥、范二毛这类色鬼们,最终能成为人生赢家也就不足为奇了。
几个人闲扯淡,慢饮酒,很快酒酣耳热,酒足饭饱了。
包武德这会儿已经满脸通红,神采飞扬了,两只眼放着幽幽的蓝光站起身来,手一摆,说道:“走,上五楼跳舞去。”说罢站起身就往外走。
几个欲求延续的色狼们紧随着包武德,离开房间向楼上走去。
到了五楼,五楼大厅里灯火幽暗,音乐悠悠荡漾,给人一种幽意无断绝,温馨沁心脾的感觉。
范二毛尾随着进入大厅,这可是他人生的第一次,以前他哪里进过这种场合,走进来一看,看哪儿都新鲜,完全被这幽暗的梦幻般的场景震撼了。
范二毛尾随着他们进入厅内,随着他们找座位,然后落座,这一切都如同在梦幻中一般,待到包武德拉着刚才那个女孩拥入怀中之时,他才忽然觉醒,因为一股酸酸的醋意从心头泛起,直冲脑门,冲亮了他的双眼。
他酸溜溜地看着包武德双臂紧拥着女孩,女孩纤纤玉体被包武德高大的身躯包裹着优哉游哉地转入舞池,摇晃着游逸到人流之中去了。
没多时,大丽、二丽还有几个服务员也从下面走到了上面,大厅里人头攒动,单刘胥、常厉坚他们已经各自找到自己的舞伴,驰骋在舞池中间了,只剩下范二毛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位置上傻瓜似的看着舞池里紧紧相拥,摇来晃去的幽灵般的男男女女们,自己默默地下着决心,心想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里学会跳舞,也像他们一样拥抱女人。
正在范二毛胡思乱想之际,一曲终了,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各自回到自己的座位,等待下一曲的开始,正在这时那个名叫小芳的漂亮女孩走到范二毛面前,附到二毛耳边说道:“包老板让我教你跳舞哩。”
范二毛一听心中骤紧,惊喜得不知所措,两只手不知放在哪里是好了,舞在半空比划着,口中不住地说:“我不会跳舞呀,我不会跳舞呀。”
“不会跳才教你的,站起来,”女孩儿悠悠地说。
这时舞曲又一次悠扬地响起,女孩把范二毛引进舞池,伸手把范二毛拥入自己怀里,反宾为主,然后扳过范二毛的头,把嘴唇贴到范二毛耳边小声说:“你抱紧我,我教你最简单的舞,一步摇,你随着我摇就行了。”
范二毛一听让他抱紧了,这正合他意,于是展开双臂,一合拢把女孩揽在了怀里,然后,双臂一收紧,把女孩抱得紧紧的。
正在范二毛惬意地感受女孩的芳体之时,女孩突然大声说:“太紧了、太紧了,真笨,不教你了。”说着挣脱了范二毛的双手,跑回到包武德跟前,然后俯到包武德耳边说了些什么,就见包武德哈哈大笑着起身,又拥着女孩进了舞池。
这下可好,往后范二毛只剩下两只眼有份了,坐在那眼巴巴地看着人家拥着漂亮妹妹舞池里驰骋,他却是眼饱肚里饥,可怜兮兮地坐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