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人有三度阴阳路摸索到老怕病灾
人有三度阴阳路,摸索到老怕病灾。
阎王判定三更死,不会催命五更来。
说话间春去夏至,天气渐热。这日哩喝罢晚汤,寡妇望着正在收拾碗筷的二毛说道:“二毛,烧锅水,待会我洗个澡。”
“中,您等下我马上去烧水。”范二毛应着话端起碗筷往厨房走去。不多会,范二毛进堂望着寡妇问道:“婶子,水烧好了,给您端屋里吧。”
“好,放我屋里。”
范二毛听说转身又往厨房走去。
不一会范二毛一手提着大盆,一手拎一桶热水走来。进了屋一只手放下水桶,另一只手拎着大盆进了里屋,然后又把热水拎了进去。范二毛把一切都收拾停当,出来把寡妇扶持着进了里屋,随后走了出来。
范二毛刚坐下喘口气,就见陈红闪身走了进来,怕了范二毛一跳。灯影里就见陈红上身穿一件白色对襟小褂儿,下身穿深蓝色的直筒裤。进屋就问:“婶子哩?”
“刚进里屋洗浴哩。”
“哦,喝了汤咧?”
“啥时候咧,谁家不喝汤。”
“吃枪药了,说话恁撞干嘛?”
“你净问点子不问的,谁家这时候了没吃饭呢?”
“嘿,嘿嘿,来劲了,还会记仇了。”
“谁记仇了,我没恨过你。”
“不恨俺,咋这样说话?”
“俺咋着说话了,我刚刚坐下,心里正不好受哩,你进门就问婶子哩?我咋问答你。”范二毛看了一眼陈红,口气缓和了下来。
“咋不好受啊?”
“不告诉你。”二毛愣了陈红一眼,把头扭一边去了。
“谁呀?是小红吗?”寡妇从里屋向外问道。
“是哩,婶子,您洗浴呀?”
“嗯,过来,小红,过来给我搓搓背上地灰。”
“中,中。”陈红应着说推开里屋门走了进去。
约莫一顿饭工夫,陈红相携着寡妇走了出来。
范二毛定睛望去,就见婶子脸色红润,长发披散在两肩,在昏暗的红光下显得儒雅大方,娴静端庄,全然没有了病人的样子。站在一旁的陈红也是珠圆玉润,姿色天成,好像一双母女一般。看得范二毛死鱼般的眼睛不会打转了。
“看啥哩,倒杯水去,我有点口渴了。”
“中,中。”范二毛回过神来,赶快站起身来去找茶壶。
“婶子,您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大美女哩,看看现在上年岁还这么漂亮,年轻时不知道多少小伙子追呢。”陈红笑嘻嘻地说道。
“追啥追,那年月我背景不好哩,谁敢要俺吔,嫁给你叔,也是因为你叔家穷找不到媳妇才勉强要了俺的。唉…”
“我说哩,要不是有背景,可是不会嫁到咱这穷地方。”
“也是,那时候上学时有个中意的人,就因俺家背景不好,人家考学走后,就再没跟俺联系过。听说人家现在在北京一所大学当教授哩。唉,人呀,就是命…。”说着话眼眶里又湿润了。
“婶子,您要不是背景,您说不定也在外面是个教授啥的。”
“唉,我后来学就没上到底,初中都没毕业,上哪去?咱就这样的命,没啥说的。”
“俺兄弟可中,现在都是县官咧,婶子您就等着享福吧。”
“享福、享福,人有三度阴阳路,摸索到老怕病灾呀。唉…”寡妇说着泪花在眼眶里闪动着。
“看婶子说得啥话,好好地说啥丧气话,看您这身体长寿着哩。”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生死由命咧…不说了。小红,坐。”说着拉住陈红坐了下来。
这时范二毛已经把茶水倒好,放到寡妇面前,转身找个小凳也坐了下来。
寡妇坐下后端起茶杯压了一口茶水,然后望着二毛说道:“二毛吔,我还接着上午的话茬说,你听着。用八字理论来推论吉凶祸福是研究八字的最终目的,而卜测未来灾祸又是人们最关注的目标,以下是推论灾祸的几种方法,这些方法是不论喜忌用神的。”
……
这里有四句话便于记忆:三支入命多迁徙,一生不是在一地。婚姻如无大变化,流离路上看我你。
“二毛吔,今晚上就讲到这吧。休息吧。”说罢起身回里屋去了。
屋里就剩下陈红与范二毛两人,陈红望了望范二毛起身正要走,就听二毛说道:“陈红,眼看夏收了,你男人回来不?”
“问这干嘛?”“看你说的,你男人要是不回来了,咱俩家的麦子合伙收。”
“还没到时候哩,到时候再说。”陈红没好气地说着话,起身走了出去,把个二毛晾在了屋里。
正是:
冰清玉洁俏丽人,雪境深处有温馨。
奈何隔墙结篱社,摇壁翡翠浓荫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