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总，你刚才怎么总是挡在我的前面？”
“我挡了吗？”
“你挡了！”
“我真挡住你了？”
“你真的挡住了，我亲眼看到的。”
一阵沉默。
不在沉默中变坏，就在沉默中变态，杨柳明白这点，所以他主动打破了沉默。
“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
“是呀，为先锋者争光的事情，我都让你去，可是刚才在镜头前面丢脸的事情，只有我这个老总才肯承担，别人的痛苦，就是我最大的痛苦，我宁愿为你们忍受这种痛苦，所以我，真挡在你的前面。”
又是一阵沉默。
这次牛奋终于又开口说话，“杨总，你太见外了，以后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分担这种痛苦的。”
“真的？”杨柳很是期待，“你放心，丢人的事情，一定有机会。”
牛奋吓了一跳，只能摇头，“假的。”
杨柳只是笑，“牛总，你放心，这次你的辛苦绝对不会白费，你看看，第一，我们经过了这场竞标，有了一次专访，报纸上一宣传，先锋者的名声已经和金迪集相提并论，这是公司免费的广告，放在平时，你得花多少广告费才能有这种效果？”
牛奋点点头，“杨总，听着好像是这个道理。”
“听着是这个道理，做起来也一样，”杨柳大言不惭，一副蒋干的样子，“牛总，实话对你说，这场竞标不过是宣传，是噱头。你以为我接受贾记者采访只是为了自己？我就知道，他这种人，一定会我们公开发布免费宣传，却还好像得到了莫大的好处，你现在看看，这又省了多少宣传费用？”
“杨总真的高瞻远瞩。”牛奋很郁闷，总是觉得。好像本来不是这么回事吧，怎么让杨总一说，他好像就有了焦裕禄的精神呢？
“牛总，现在我们又联合上了金迪集团，李莉莉的思春，前景一片光明呀。”杨柳有些感慨。
牛奋却觉得自己有如扣在玻璃杯里面的苍蝇，前景是光明地，出路没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场宣传，现在不是已经暂时结束，可以告一段落？”
“结束？”杨柳嘴角一丝微笑，望了一眼刘月光，“牛总，所有的一切，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啊？”牛奋有些头痛，不知道这个开始指的是什么。
三人回到了先锋者，董倩倩和思伢在聊天，王中兵在发呆，看到了杨柳走了进来，都围了过来，“杨总，投标的事情，怎么样？”
其实他们也是心中没底，打定了主意不问的，只是看到牛奋一脸喜气，刘月光一脸晦气的，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本着关心的精神，还是要问问。
“结果是显然的。”杨柳回到了座位上，“牛总，把这件事说一下吧。”
“到底怎么样？牛总？”董倩倩有些迫不及待，虽然在先锋者没有多久，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融入了这人大家庭，内心来讲，还是渴望公司中标的。
“中标的是前进者。“牛奋笑了笑，阳光灿烂。
“你有病呀，”董倩倩看到他的表情和内容并不相符，大为奇怪“他们中标，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事实不像你们想像的那么简单。”牛奋望了杨柳一眼，只能把他灌输的思想说一遍，结果当然是遭到了三人的唾骂，这让牛奋很郁闷，为什么杨总说出来的效果，就和他的截然不同？
“输了就输了，找那么多借口干什么。”董倩倩扁扁嘴，不是哭，是显示自己的轻蔑，“我最讨厌不敢承担责任的男人了。”
“那个不是我不承担责任。”牛奋的些急了。
“那是谁不承担责任？”董倩倩问道：“你不承担责任，你解释什么？”
牛奋觉得自己辩论大会也没有这么费劲，想要说承担责任的是杨总，可是刚才说完的分担痛苦的，好像不好这么快改口，他终于发现了好事过后就是坏事，坏事过后才是好事，每次杨柳总能抢到好事的时候出马，等到自己的跟风的时候，只能背黑锅。
“这次竞标失败，的确要有人承担责任，”杨柳打开了电脑，这才淡淡道：“不过不应该是牛奋。”
牛奋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不会杨总你来承担责任吧？”董倩倩满是谄媚地笑容，醉翁之意不在酒，“我佩服的就是杨总这样能担当地男人。”
“很可惜，你不用佩服我，我也没有责任。”杨柳对这位那是敬而远之。
“你不会让我承担责任吧？”董倩倩笑脸一转，怒目圆睁，“我连项目都没有参与，才来了几天，你难想把我炒鱿鱼？还是你对我不满，不想帮我要牛孝天的签名了？
“你想的太远了，”杨柳叹口气，转头望向一个角落，“刘月光，到现在，你是希望主动离职呢，还是我发你一封信？”
“杨总，你说什么？”刘月光脸色有些苍白，她虽然从标底的事情隐约觉得不好，可是还是有一丝侥幸地心理。
“我可以容忍手下的失误，但是不能容忍手下的失职，”杨柳的笑容有些淡，表情有些冷，“就算他有什么失职，我也要看看，他到底是有心的，还是无心地。”
“杨总，你想说什么？”刘月光鼓起勇气。想到自己发信后，所有的邮件全部删除，除非戈民辉那里拿出证据，不过这显然不可能，如是一想，底气硬了起来，前进者那面显然不能再去，她这个搞个无间道，恐怕却只能被老大砍死，可是就算走人，她也要拿到薪水才走。
“我只是想说，不能我手下地员工，拿着公司的薪水，却给别的公司卖命。”杨柳笑笑，“很多事情，给你面子你不要，那就不要怪自己丢面子的。”
“我不懂。”刘月光煮熟的鸭子，嘴还是硬的，“杨总，我发现你不是男人。”
“哦？”杨柳只是笑，并没有什么怒意，他对地痞可以出拳头，对牛奋可以软硬兼施，对付她，他当然也有更好的办法，刘月光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知道控制主动的重要，不然被她反咬一口很麻烦，难不成和她对咬？
“这次投标，本来就是你的失误，”刘月光毫不留情的指出，：“你说的那些，华而不实，都是空的，最少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的人力，我们去竞标，根本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可是我们在你的威迫下，只能尽好员工自己地本分，我没日没夜的奋战近乎一个礼拜，可以说应该做的，都已经超额的完成，可是如果这都要承担责任的话，那不是太让员工心寒吗？”
杨柳只是笑，牛奋和董倩倩都有些不安，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很和气的杨总有些冷。
“杨总，我知道，你这次竞标不利，难免有脾气，”刘月光突然叹息一口气，“可如果不是前进者压价太低，我们还是会有机会，你发脾气，我不会怪你。”
“哦，说完了？”杨柳缓缓道。
“嗯。”刘月光倒宁愿杨柳拍桌而起，大发脾气，可是看到他如此的平静，她实在心中没底。
“我喜欢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杨柳淡淡道：“只不过你的解释实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这让我很失望，我给你个面子下台，可是你不知道珍惜，那就只能*我说出来？”
“你说什么？”刘月光涨红了脸，“你胡说什么，你有什么证据？”
“我当然有证据，”杨柳笑的很开心，“我最少有十来个证据在手里，牛总的两单要不是你的通风报信，前进者的戈民辉怎么会恰到好处的半路截杀？”
牛奋一怔，联想起杨柳让自己做了两个报价，一个内部看，一个投标使用，还有刘月光少有参与，不经意的试探，转瞬怒不可“刘月光，杨总说的是真的？”
“你有证据就拿出来，不要含血喷人，”刘月光冷笑道：“杨总，我还想说，那资料是你泄漏出去的。”
“哦？”杨柳摆摆手，“不着急，戈民辉给了你两万让你当卧底，是不是？戈民辉许诺你在这次事成后，却前进者工作，是不是？戈民辉让你探得这次地标底，许诺再给你一万是不是？你从牛总那里得到报价当即发给他，所以前进者的报价才和你在先锋者看到地那个报价一模一样，是不是？”
杨柳连续几个是不是打的刘月光有些发蒙，可是她已经知道，杨柳绝对不是凭空恫吓，他说的金额都是一点不错！
伸手一转电脑屏幕，让它正对着刘月光，杨柳笑笑：“对于员工，我向来手下留情，只不过对于你，我只能说是遗憾，因为你不是先锋者员工，你不过只是个卧底。”
刘月光看到电脑屏幕的邮件明细的时候，已经变了脸色，杨柳淡淡道：“现在的通讯是发达，只不过很遗憾，你多半不知道，公司所有发出去的邮件经过我这儿，都可以过滤出去，这里有着你发给戈民辉的十封电子邮件，不知道这些，算不算是你说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