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繁星异象渐渐消失,露出被隐藏的月亮,灵境内的人群起身回屋;莫离的治疗似乎需要点时间,对着身边的三位道:“你们先回去吧,独沙长老留在此处即可。”
莫沙退出宫殿,幻沙长老接着离去,独沙看着莫离,低声道:“留下,你是有话要说吧。”
“恩,有一事相求,逐风这孩子元气大伤,体内的星力在急剧流逝,我只能用我的命来换取他的存活。”莫离淡淡的说道。
独沙惊讶的看着莫离,道:“老莫,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以你的命换他的命,这样做,你有为族人考虑过?”
“我考虑的很清楚,目前只有我才能救他,漠神留下来的一种秘法,乃是由九十七级之上的斗士来使用,名叫金沙柱体,生死逆行;何况只有他可以带领莫之一族的族人走出灾难,我老了,也就剩下几年的命,何不在我临死前做件有意义的事情呢。”莫离强硬道。
“既然你已经做出抉择,何必求我呢,从小到大你都是一个样,坚持自己的事,这也许就是你能当上主事,而我只能做个长老的原因吧。”
见到老兄弟的妥协,莫离释怀道:“其实你主外,我主内,两人搭档配合,灵境会越来越美好;我想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说吧!”
“在我死了之后,扶助逐风,坐上主事,你在一旁指导,至于莫沙,随他便是,他这孩子从小就不喜欢竞争,反而喜欢谋虑;最后,还有个要求,请你把我与夫人放在一起,算是额外的要求,希望你可以成全我。”莫离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独沙看着老莫,于心不忍,这么些年来,两人的关系好不容易得到缓和,如今却要阴阳相隔,一独沙的硬朗个性,竟也不自觉的流泪了,良久之后,独沙抹去泪水,答应了莫离的请求。
今晚注定多事,本以为一切可以顺顺利利,但是没有人会料到,逐风的裂魂是那么的根深蒂固,弄得他元气大伤,迫不得已之下,莫离只有牺牲小我,完成一族之安危。
独沙退到宫殿外面,似乎不想亲眼见老兄弟离自己而去,悲痛的蹲在暗处,莫离欣慰的笑了出来,这一刻,莫离感觉自己是那么的有成就感,他即将完成自己这一生就使用一次的轮回术。
随着莫离身上的金沙慢慢透体而出,宫殿内的光彩都被它所掩盖,莫离的脸庞之上,在金光的照耀下,深深的皱纹印在脸上,周围的时间像是停顿般,只有莫离在那*纵着,升起的双手举过头顶,顺着往下滑,从莫离的脚下开始,渐渐变成流沙,蔓延至全身。
当流沙到达颈部位置时,莫离淡淡的说了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金沙盘旋在逐风的上空,形成生字,接着化成一股无形的能量,注入逐风的体内,足足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金光才黯淡了,莫离的身体从空中落在地上,躺在逐风的身边。
一直守候在外的独沙快步走进来,跪在老兄弟身旁,憋着没让自己哭出来;莫离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
独沙把耳朵靠近莫离嘴边,耐心的听着,但是莫离断断续续说了些:“风……子……”。
话只说了一半,莫离再也没有气息,死去了,独沙抱着老兄弟,一开始憋着的情绪,如同井喷般,释放出来,其实他与莫沙乃是同一血脉,后悔、惭愧的泪水,打湿了莫离的衣襟,不甘与悲伤使得独沙声嘶力竭的哭喊,可是莫离已经离去,他的身体正在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失去了常温,他死了,只是独沙心中不愿意承认面对这一现实。
整整一夜,独沙就待在莫离尸体前,哭过了,伤心过了,他现在已经麻木了,经过一夜的伤心,独沙回过神,走出宫殿外,仰天长吼一声:“主事殿主归西了,听到者,速来离沙宫,迟者,以大不敬论处。”
独沙的声音传遍各大宫殿,听到的人,慌不择乱的直奔离沙宫;莫沙本来在修理自己的住处,听到这声呼喊,吓的把手中的东西丢在地上,化作一道流光,奔向离沙宫。
第一时间赶到的竟然是幻沙,也许他住的比较近的缘故,幻沙一到,焦急的问道:“主事怎么了,昨晚离开时,不还好好的,为何无缘无故死去。”
独沙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提问;莫沙第二位赶到,看到躺在独沙怀里的父亲,莫沙冲上前,抓着父亲冰冷的手,伤心的抽泣道:“父亲,为什么你会死去,一切不是顺顺利利的完成了吗?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娘亲死后,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走了,我怎么办?”
“别哭哭啼啼的,老莫没有死去,他只是累了,需要休息,你父亲不想看到你这副萎靡不振的面容,擦去眼泪,待一边去。”独沙推开莫沙,严厉道。
但是莫沙并不领情,出言道:“是不是你,昨晚我俩走了,就你和父亲在一起,是不是你痛恨父亲当年夺取你主事一位,继而怀恨在心。”
“放肆,我独沙行得正做得直,那些个旧事,我已经不想去回忆,你知道你们昨晚走后,你父亲干了些什么吗?”
“什么?”
“想必在场的长老,多少应该知道漠神留下的轮回术,金沙柱体,生死逆行。”
看见明白的长老点点头,独沙继续道:“不错,莫离主事用了这个结印,把你们眼前,他口中的救世主治疗所导致的,如果不相信,可以问问他。”
逐风清晨时分就已经醒来,莫离为他牺牲的事情,独沙都已告诉他,那时逐风对着这位慈祥的老人,跪地三叩首,表达自己内心的敬意,同时他也觉得欠莫之一族一条命,随即起誓,在有生之年,必定付出所有,为莫之一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独沙在逐风的眼神中捕捉到虔诚,发自内心的尊敬,要是逐风当时有半点虚假,相信独沙都会不顾一切,灭杀面前的逐风,对与错,独沙不管,他只知道,不能负了莫离的生命来作为代价的牺牲。
逐风看着众人,跪在众人面前,惭愧的道:“事实如独沙长老所说,主事大人确实是因为就在下,而牺牲了,在此,逐风日后就算是付出性命,都会竭尽所能,来偿还主事的再造之恩;今日诸位在场,我逐风对天起誓,以我之心作为代价,他日偿还一切,帮助莫之一族。”
“好了,大家都听到了,莫离主事在离去前,曾说,将主事要职,交由逐风负责,并且,他是莫离的小儿子,也就是当年失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