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钱思逊的牵扯下,没多久,两人就到了钱府的“府中府”,无需通报,两人直奔大堂,大堂门口,一个中年男子早就在外面站着等待多时了。
看着门前这削瘦的身影,李帆飞暗讨,这应该就是钱家家主钱满溢了,与印象中的大商巨商不一样,在自己的印象中,大多大商巨商都应该是大腹便便,粗脖子,眼睛细细,逢人便一副弥勒式微笑,有的甚至还会露出几颗闪闪发光的金牙。
可是面前这男人却不胖,反倒是有些削瘦,只见他身披金红相间连身袍,腰缠镶玉金边宽腰带,鼻子尖尖,长袍拖地,像极了钱思逊口中的老狐狸,特别是他那精光闪闪的眼神,看自己就像是看着到嘴的猎物似的,看得李帆飞一阵哆嗦,背后冷汗不觉便潸潸而下,挺了挺身板,缓解下压力,上前拱手,恭敬道:“初见老爷,小的不识抬举,叨扰老爷,还请老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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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帆飞观察钱满溢的时候,钱满溢也在审视着他,钱薰跟李帆飞的事情他也知道了,只是不知是作何打算,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第一眼看李帆飞,钱满溢直觉得这个年轻人精明干练,微迷稍泛光的眼神很是对自己胃口,双手虚虚扶起李帆飞,温和道:“贤侄毋需多里,你于思逊有恩就是于我钱家有恩,若不嫌弃,称我为伯父便可。”
挺起身板,李帆飞直道不敢,奈何推不过钱满溢一再要求,只好再次拱手道:“承蒙老爷抬爱,帆飞斗胆,还请伯父见谅。”
知进退,对李帆飞的表现钱溢满是更加满意了,上前一步,伸出双手,将他扶起,钱溢满道:“来,不必拘泥,我们进屋里谈。”言毕,转身便朝大堂走去。
在钱溢满的带领下,李帆飞与钱思逊也跟进入了大堂。
第一次进“府中府”大唐,李帆飞不自觉的好生打量了四周,只见大堂金光讪讪,所有堂柱全是镀金巨柱,每棵柱子估计要两人才能合抱,共八根,这的要多少金子,才能镀出来呀!这得是多想不开才会这么糟蹋金子啊!
金光闪闪的大堂周围,墙上还挂满了各式古董字画,甚至还有一副竟然是“八大山人”的手笔。
之所以认得,是由于前世钱多没地方花,收藏过这幅画,还花了大几千万呢。
见得李帆飞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八大山人的画上,钱溢满也不在意他的失礼,摸了摸鼻子,沉吟道:“贤侄,莫非对书画亦有所研究?”
李帆飞可不敢说他知道这是八大山人的画,赶紧瞎扯,“略懂,略懂,只是被此画豪迈沉郁的风格,以及简朴雄浑的笔墨,狂放不羁的书法线条所吸引,不能自拔,小侄失礼,还请伯父见谅。”扯完,又赶紧一揖。
不在意李帆飞的失礼,反而觉着这年轻小伙颇有见地,盯着画卷,钱溢满沉思了半晌,忽而又侧目,对着李帆飞道:“英雄所见略同啊,我当年也是这么品评此画的,上一任收藏者,就是因为我对此画的感觉与其略同而将此画赠与我收藏,此画乃是大灾难之前的书画家八大山人所作,流传至今殊为不易,贤侄亦钟爱与此画,不若赠与贤侄,若何?”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李帆飞可不敢轻易接受,再三推脱,却是挥之不去,只好把话题转移道正事上来,拱拱手,李帆飞道:“伯父,此时唤小侄于府中,不知……?”
听得李帆飞发问,钱满溢一拍大腿,仿若刚刚才察觉还有正事要办似的,紧接着接着,又整整大腿被拍皱的长袍,随意道:“其实,叫贤侄你过来,主要是商量你所提的计划,我觉得可行,“房地产”,恩不错,是个好的产业名字,只是现在许多百姓连饭都吃不上,还要房子作甚,此一点,还请贤侄说明啊。”
钱溢满说的不错,要全面发展房地产产业,确实困难,不过,不让钱溢满久等,李帆飞的解释随即而来,“全面开发,不可取,但咱们可专攻富人啊。江州城已算是全大陆较为繁华的城市,有钱人,那是手抓一大把,可我生活在这十几年来,却是不见一座豪宅,而且建筑风格方面,也是不敢恭维。小侄斗胆,只说伯父府邸,就算是您府上的建设,也是贵而不华啊!”
对于李帆飞的看法,钱溢满深表赞同,但是还是有部分疑虑,“可是,我们没有建筑方面的工人,中商的鲁家却是擅长制造,却不擅长建造啊。”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期待良久的李帆飞袖子一抖,一张图纸便飞了出来,眨眼间,便落入钱溢满手中,见得这张图纸,钱溢满的疑虑尽去。
原来为了抱紧这可大树,李帆飞昨晚就已经做好了建筑图纸,真可谓是用心良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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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图纸,钱溢满甚是高兴,叹然道:“上天让贤侄你傻了十几年,却用这几天造就如此经天纬地之才,看来老天还是很公平的啊。”
钱溢满有此感也不为过,因为,此图纸所画,实在太过精细巧妙,就算是李帆飞前世也做不出如此详细精妙的图纸。
这图纸能做出来,还是转世之后,闲暇之余翻翻《华夏内经》,照搬技艺篇上的图纸,再加上自己的一点点想法,两相融合之下,才成就了这般佳作。
听得钱溢满如此感叹,李帆飞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傻傻站着,良久不动。
还好,钱思逊这大棒槌,在这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发表了错误的评论,“这有什么的,奇技YIN巧,难登大雅之堂。”话这么说,倒是没有什么坏心思,只是看这未来姐夫,如此受父亲重视,心中不免有些吃味。
正感叹自己竟然如此有才,说出如此有才学的话语而自得的时候,“啪!”只觉后脑勺一阵剧痛,随后便是钱溢满那痛心疾首的声音传来,“奇技YIN巧,要是你能有这般奇技YIN巧的想法,为夫也不用苦苦撑着这个家了。”
看着钱溢满发火,李帆飞赶紧劝慰道:“伯父何必气恼,思逊只是年幼,以思逊的聪明才智,稍加引导,来日必成气候。”
听得李帆飞说钱思逊能成气候,钱溢满只是摇了摇头,却也不再发火,也不知是因为气恼过度,还是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跟钱思逊一个德行。
钱思逊挨打,也是莫名其妙,自己好不容易想到几个好词,竟然被打,心中虽然不忿,却也不敢争辩,觉着李帆飞在为自己开导,便很“聪明”的顺着李帆飞的话道:“对呀,对呀,老爹,你儿子我可是很聪明的,前段时间还赚了一笔呢,只要跟着飞哥学习,将来一定给您赚大钱。”
遭了,听到这,李帆飞暗叫不好,怎么这两姐弟都有大嘴巴的毛病呢。
果然不其然,在听了钱思逊的话之后,钱溢满直接把目光转向李帆飞,因为他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的儿子可是一直腻着李帆飞的。
瞅着钱溢满那审视的目光,李帆飞脸色微红,却也不敢太过隐瞒,把如何坑李强的事情给托出来了,只是不说是自己偷来的钱袋,而是说那条鱼本就是他们两花五十两买的拿到望江楼倒卖。
这般说来,钱溢满也了然,不再追问此事,只是微微指点道:“这只是蝇头小利而已,如此所为,不免落了下乘,不够大气,做大事,就要有远大的目光,而不是局限于眼前的蝇头小利。”
听着这话,李帆飞也知道,钱溢满这是点拨自己,虽然自己前一世也是做大事的人,但是其中的关怀语气,听起来,还是挺暖心的,整了整稍乱的衣衫,李帆飞拱手正色道:“伯父教训的是,帆飞受教了。”
对于李帆飞,钱溢满是越来越满意了,荣辱不惊,处事淡然,对于房地产的具体开发,自然也是把权放给了李帆飞。
当然钱思逊也要跟着李帆飞学习,不过,主要任务只是负责输送资金,毕竟对于儿子有几斤几两钱溢满还是清楚的,让他跟着李帆飞学习就够了,商人的眼光果然毒辣啊。
商洽完毕,李帆飞回到自己所住的屋子,终于忍不住自我庆祝了一番,自己总算是抱上钱家这棵摇钱树了。
而在李帆飞走后,钱溢满也微微笑了笑。他已经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已经让东方家族不满了。而几次商队的莫名失踪,想来,与那东楚皇帝脱不了关系,只是,不知道其他几大家族怎么样,是否也开始遭到皇族的打压?
几个家族商量一番,也好提早做准备,只是,除了于神圣保卫战相关,五大皇族对于几大家族之间的来往,可是密切关注的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李帆飞正沾沾自得呢,以为自己沾了钱家的便宜,却是没想到钱溢满的眼光更远,更深。实在是姜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精啊。
看得两只狐狸的算计。小诡不禁又想吟诗一首:府中府前初相见,序幕却由豪宅起。相互算计互得利,狐狸还是老的精。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