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逃奔,李帆飞只是不语,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现在已经快没力气说了,怕自己多说一句话,便会陷入昏迷,强自提起精神,作为统帅,他还是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精神饱满,不能让自己人看出来自己有半点差池,若是自己躺下,这一千多人要全交代在这了。
“冲啊!杀!他们就在前面,追啊,一个也不能放过!”
身后,喊杀声又再次传来,李帆飞知道,这一次,已经不能再退了,敌人轻装轻骑,还有火枪掩护,自己这帮穿着铠甲的皇城禁军如何能跑得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李帆飞知道,这时候,必须要有人做出牺牲了,拼起最后一口气,他又强自愤然转身,同时对着众人吼道:“你们快走,我来断后!”
说罢,调转马头,一马当先,径直朝着敌人扑去。
“爵爷!”
“将军!”
称呼的转变,代表着将士的臣服,仍活着的一千三百二十七名禁军,没有一人退却,大吼着,跟着他们心目中的将军,又转过身杀敌。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啦。咱北元禁卫,没有孬种!”
“没有孬种,没有孬种!”
“吼,吼,吼!”
疯狂的吼叫,迅疾的冲杀,使得追兵一愣,直接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在这个被称作漏斗湾的青菱地界,李帆飞带着一千三百二十七位禁军,与身后追上来的不下三千匪寇进行了厮杀。
漏斗湾,地如其名,形似漏斗,先前被追杀,禁军先头部队已经踏入漏斗嘴部位,这等天赐福地,李帆飞本想用来做个路卡堡垒之类的东西,怎想,这才刚跨国漏斗嘴的嘴口,没来得及做任何布置,匪徒已经是追杀过来。
这才迫不得已,转身在漏斗口与匪徒厮杀,一路狂奔,一马当先,甚至连一个“杀!”字都喊不出来,凭借着一口硬起,李帆飞愣是再次提枪上前,身后一摸,暴雨梨花针豁然在手,经过改进,现在的暴雨梨花针已经装入了锥形铁珠,极大的缩小了容弹空间,二十七个孔,每个孔可以填装三十只细小铁珠,这也就意味着,暴雨梨花针,已经可以连续射击三十次,每次发射二十七枚铁珠。
连射增加,可威力却是不减,在李帆飞的改造下,用内劲代替原本的火药发射,甚至可以说威力较之以往更胜,而刚才在贾家村门口之所以能出其不意杀出重围,也在于暴雨梨花针的惊艳表现,仅一炮,直线上数十人直接被射飞,硬生生打出一条霍道,这才得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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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丈,二十丈,十五丈……”冒着枪林弹雨,李帆飞一人在前,默数着跟敌人之间的距离,在距离敌人先头部队还有十丈的时候,暴雨梨花针,终于发动,“嘭!”一声惊天怒号,宣示着这件大杀器在五行大陆的霸主地位。
余烟袅袅,击飞一条直线的敌人,换来的是强大的后坐力,紧紧抓紧缰绳,李帆飞才坎坎保住不至于跌落马下,然而,坐下红马却是没那么幸运,施加在李帆飞身上的强大后坐力,通过身体,全部传到红马身上,饶是北元汗血马,也依旧抵挡不住这强大的冲击,深陷泥土之中的马蹄,已经说明了一切。
“嘭!”又是一声声响传开,同样的画面再度呈现,只不过是换了个角度,却是更为清晰。
“嘭,嘭,嘭,嘭,嘭……”又是十来声破空声传开,深陷泥土的马腿,终于在这强大的后坐力之下“咔嚓”折断,而放眼望去,李帆飞正对之处数十丈范围之内再无一人一马能与他同高。
突然的变故,使得追击的敌人一愣,不过,仅仅片刻之后,数千人又如潮水般涌来。
“杀!”
这一声,李帆飞终于是喊了出来,徒步奔袭,竟然不比身后赶来的禁军部队更慢,几个飞身,又独自一人深入敌阵,上下横飞,左右突击,竟如入无人之境,在李帆飞的强力带动之下,北元禁军竟也仿似打了鸡血一般,争先恐后跟敌人拼杀起来。
一波冲击下来,敌匪前阵大乱,数千人的部队,竟然被这一千出头的禁军隐隐冲得有些后退的意思,不过,毕竟有人数又是,又是轻灵的轻骑,在第一波冲击过后,不到盏茶功夫,敌匪已经隐隐稳住阵形。
而在几声窸窣的枪声响起之后,胜利的天平已然慢慢倾斜,禁军诸人虽然铠甲在身,但不是人人都有李帆飞那种变态的内劲,子弹入甲并不是所有能都能都抵挡得住,一枪打不死,两枪,两枪打不死,三枪,而大多数禁军,往往是一枪入体便倒,能抗住三枪之人,实属罕见。
“将军,我们逃吧。”斩杀了数十人之后,武木终于杀到了李帆飞跟前,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同袍,他已然心寒,小半个时辰的厮杀,能站起来的禁军已经不到一千,这样下去,恐怕所有人都将交代在这。
“逃?我们往哪逃?若是距离跑开,让火枪手有足够的安全空间,我们全都得交代在这。”
或许是最后一丝潜能被激发出来,此时的李帆飞竟然能开口说话,跟武木背靠背站着,竟然觉着精神饱满,能开口说话了。
“散开散开!全体散开,火枪支援赶到,全体散开,准备攒射。”
前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敌人的火枪支援部队又已经赶到,李帆飞险些被自己的一口黑血呛死。
真是:床头屋漏无干处,梅雨时节天天雨。祸事出门不单行,疲态万千来追兵。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