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书中留下的一缕印记?”云风疑惑了,难道人死之后还能留下什么?
“对,我的本体早已在千万年之前就死去了,但是我不愿意让儒家一道自此消亡,所以,我把我的精神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就留在了《平天》之中。”老先生淡然的说道,仿佛死的人并不是他自己,而是一个与他无关的人。
“那这本平天是您撰写的?”云风的疑惑更深,既然是千万年前就写好的书,其中有很多内容都是在千万年之后才发生的,难道儒家一道也有未卜先知的实力吗?
“这倒不完全是,”老先生坦诚回答,“我撰写的只有儒家一部分,大约一千年前,有一个年轻人也像你一样进来过,他说,他要给这本书加些东西,我也没有禁止,也无法禁止,所以就任由他,看到他写的都是一些历史事件,对于我来说,则是未来,我也可以通过那些了解一下外界的局势。”
“那老先生您还能记得那个人的相貌吗?”云风隐隐把握住了关键,他怀疑,那个年轻人就是颛顼,那予葵入墓的内容也是颛顼为了警醒云风而特意加进去的。
“记不清楚了,当那个人消失之后,我就完全记不得他的记忆,或许是他施展了什么术法的,你要知道,现在的我仅仅是一缕精神印记,我现在拥有的仅仅对于儒家一道的记忆,没有一点的道行了。”老先生说。
此时的云风可以确定,那绝对是颛顼,颛顼定是混淆天机消除了老先生的记忆。
“那老先生,那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云风问道。
“那人说,”老先生好像陷入了回忆,“那人说道,千年之后也会有一位叫做云风的年轻人进来,让我可以把儒家之道传给他,难不成,你就是云风?”
“正是在下,”云风回答,他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颛顼设计好的,虽然对于云风来并不是什么坏事,但是这种感觉真的很让人不舒服,未来的一切都被掌控了,那还有什么惊喜可言。
“我不相信,虽然我感受不到你的实力,而你又恰好这个时间来到,但是,你绝对不是云风。”老先生非常肯定的说道。
“老先生何意?”云风疑惑,为什么老先生会认为自己不是云风。
“那人说,此人虽没有修炼儒家之道,但绝对不会是邪恶之人,小友我观你面向,却发现隐隐有着一丝隐晦之气,当然这并不见得你就是邪恶之人,而且经过刚才的接触我也可以认定你内心并不邪恶,但那一种隐晦之气却会成为儒道的巨大阻碍。”老先生十分认真的说道。
“隐晦之气?这是指什么?”云风大惑不解,难道洞察天机的颛顼也有出错的时候。
“是一种来自地府黄泉的气息,”老先生闭上眼睛,自己感受,“是来自轮回的生死之气。”
其实这正是因为当初云风的名字被月天记在了生死簿上,死亡死的轮回之气冲进了云风的元神,而那生气则是云风与地府的争斗中自行领悟的对抗之力,这恰恰是颛顼没有预料到的,本身云风的元神应该散发的是五彩神光,但云风的元神散发的却是七彩光芒,其中的两彩光芒则正是生死而气散发出来的。
“老先生,我真的是云风,”云风也不知道是颛顼那里出现了差错,或者是自己哪里出了差错。
“小友不必解释,千年前的那人有着可以预知未来的力量,我相信那人的话,当然我也相信小友是诚实之人,不过小友的确不适合儒家一脉,我只希望小友能帮我找到云风,那人告诉我,只有传给他,才是儒道一脉最好的归宿。”老先生正色。
“老先生,”云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那好,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云风的,到时候我就会把《平天》交给他,给你们儒道一脉找到真正的传人。”
“那就再次多谢小友了,”老先生站起身来,向云风深深的一鞠躬,云风也慌忙起身回礼。
看到两人如此动作,专心诵读的孩童们也都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两人,顿时,一片安静。
孩子们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严厉的老先生会给人以如此大礼,要知道,深鞠躬对于儒家一脉来说就是表示至高无上的谢意。
“都专心读书,”看着这些孩童们都停止诵读超自己看了过来,老先生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脸一红,大声呵斥道,“不好好读书一会罚站打手心。”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随着老先生的怒斥声,孩童们皆是一惊,朗朗的读书声又响了起来。
“小友能如此帮我,我身为一缕印记,也无力为报,”老先生从怀中取出了一道符咒,“这是千万年前的我炼制的儒家真言,我用九天神雷向符咒中灌输了无数的浩然正气,此符咒专门克制天下邪*之物,对鬼怪妖物颇有奇效,希望小友能收下。”
云风也没有推脱,此时的推脱更能引起老先生的怀疑,怕云风不是诚心去寻找那个可以修炼儒家之道的“云风。”
看到云风大大方方的接了过去,老先生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随后,云风又为老先生讲解了一些近年来中州上发生的事,毕竟云风从小就是在中州长大,对中州的了解完全比对东州的要多。
不久,云风告辞,老先生亲身把云风送出了《平天》之中。
此时,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颛顼的预料,这样是好是坏,没有人能够知道,就连号称窃取天机的颛顼就能计算错误。
少昊对云风和月天说过,很快,你们就会发现天地间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不仅仅是魔界的入侵,此时云风就深有体会。
本来云风对一直在颛顼千年前的庇护下觉得有些不欢喜,但此时,云风却觉得有些迷茫,连颛顼都能出错,这世上还能有什是绝对的。
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即使是堪破天机的颛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