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吧,布朗。”邓布利多温和地说道,只是轻轻一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张舒适的椅子就出现在了布朗的身后。
布朗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了,“谢谢教授。”
“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了吧。”邓布利多微笑着说道,半月形的眼睛下闪过一丝精光。
“是第四次了,教授。”布朗说道,“第一次是您来接我去对角巷,第二次因为厄里斯魔镜,第三次是因为魔法石。”
“原来已经是第四次见面了呀,对了,要来一点儿蟑螂堆吗?”邓布利多的语气依旧是那么柔和,似乎这种神转折只是很平常的“你吃了吗?”的问候一样。
布朗顿时满头黑线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桌,以及桌上的那盘堆满了蟑螂模样的甜食。巫师世界的人口味都这么独特吗?会有正常人喜欢吃这种看着像是蟑螂一样的东西吗?而且名字居然直接就叫蟑螂堆,难怪斯内普一直都是一副“你欠了我钱没还”的模样,跟这种思想超越天际,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家伙待在一起久了,能不疯掉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虽然教授您做出一副这东西很好吃的样子,但我还是得义正言辞地拒绝您的好意。”布朗强行组织了一番说辞,“不过要是能把它换成一大杯香草冰淇淋就好了。”
“当然可以,布朗。”邓布利多遗憾地说道,把布朗眼前的蟑螂堆换成了香草冰淇淋,“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吃蟑螂堆。”
“恕我直言,教授。”布朗拿起了桌上了香草冰淇淋。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布朗。”邓布利多把蟑螂堆变到了自己的桌上,拿起了一只放进了嘴里,“在我这儿可以畅所欲言。”
“虽然中国有句古话说的好: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布朗舀了一勺冰淇淋放进自己的嘴里,然后继续说道,“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地把一只蟑螂放进自己的嘴里大嚼特嚼的。”
“谢谢你的建议,布朗。”邓布利多突然对布朗眨了眨眼,“可我以为你就是其中之一。”
“哦,教授。”布朗顿了顿,“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就好像您的圣诞愿望只是收到一打厚厚的袜子一样。”
“可我猜你的圣诞愿望可不会希望别人送你一打羊毛袜。”邓布利多说道。
“天才总有些不一样吧,教授,我就觉得您有的方面挺特别的。”布朗埋头于手里的冰淇淋,“而且您也很天才,国际魔法师联合会的主席;威森加摩即巫师协会的首席法师;还有梅林爵士团的一级勋章。这些荣誉里面的随便一个就已经是很多巫师一生都难以企及的了。”
“谢谢你的夸奖,布朗。”邓布利多天蓝色的眼睛透过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看着布朗,“不过,在我年轻的时候可还比不上你,你的未来将远远超过我。”
“嗯,我很同意您的观点,教授。”布朗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我相信在未来,我一定会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
“这就是你的野心,布朗?”邓布利多发现在布朗的眼中完全看不到当初在伏地魔的眼睛里所潜藏的对未来的着迷,就好像布朗刚刚说的话仅仅只是无关紧要事情而已。
“差不多吧。”布朗耸了耸肩,“就像我说的,我的愿望是回家,要是回家需要更强大的力量的话,这就是我的野心。不需要任何人的承认,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畏惧,我只想在魔法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然后能够达到我的目的,走上回家的道路。”
“回到家之后呢?”邓布利多有些好奇布朗的回答。
“看看魔法的尽头是什么,教授。”布朗认真的说道,“就像是很多巫师的最纯粹的目标一样,不是长生不死,不是统治世界,仅仅只是为了看见魔法的尽头是什么。回家是我现在最渴望做到的事情,而魔法能够帮助我达成这个愿望。”
“要是伏地魔能为你达成这个愿望呢?”邓布利多突然说道。
“不可能的,教授。”布朗继续吃着手里的一大杯冰淇淋,“他已经走上了歧路,分裂自己的灵魂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就像上次见到他的生存姿态,除非他有办法修复自己的灵魂,不然,他是没办法突破传奇这个界限了。”
“连突破传奇都已经成为了奢望,他又有什么资格帮助我回家?”布朗不屑地说道。
“不过,说到这里,布朗你还真是了不起。”邓布利多毫不吝啬自己的称赞,“现在就已经达到了传奇巫师的境界了,等到你毕业的时候,恐怕就连伏地魔都不会是你的对手了吧。”
“这个要真正面对面之后才知道。”布朗面色凝重地说道,“虽然很不屑他制作魂器的做法,但他的确是个天才,从他留下的各种痕迹看来,他无愧于传奇的名号。”
“汤姆他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邓布利多叹了口气,“要是当初我能够早点察觉的话,他也许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
“你们之间还发生过什么?教授,我很好奇。”布朗摸着自己的下巴,一副你快说出来,我很好奇的样子。
“当汤姆还没进霍格沃兹的时候也是我去福利院接他的。”邓布利多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那时候的汤姆就已经在福利院里面展现出了他的惊人天赋,他让整个福利院的小孩都知道了他的与众不同。”
“威胁?亦或是杀鸡儆猴?”布朗笑了笑,“莫非你还以为你能够把他拉回正道,教授?”
“那时候的我是这么想的,或许在霍格沃兹大家庭的熏陶之下,他会改变这种想法。”邓布利多遗憾地说道,“可惜,我还是忽略了汤姆的偏执。”
“那时候的你是霍格沃兹的变形课教师吧,教授,就跟现在的麦格教授一样。”布朗认真地说道,“这么说伏地魔就是当年的汤姆·里沃罗了,萨拉查·斯莱特林一脉的后裔。”
“你很聪明,布朗。”邓布利多说道,“远远超过了当年的汤姆。”
“你是担心我会变成跟他一样?”布朗笑出声来,“生活应该享受,我可不会把自己放在大众的对立面,古往今来的很多事实证明,魔王的下场都是很悲惨的,德林沃克还在监狱里面度过残生吧。”
“你很了解我们,布朗。”邓布利多看着布朗,眼睛里面满是莫名的复杂神色。
“能够突破到传奇境界的巫师所经历的故事都可以编成一部自传史,所以,我会知道很多。”布朗说道,“知道的越多自然也就越了解事物的本质。”
“那么,能给我一个承诺吗?”邓布利多说道,仿佛他现在只是一个需要帮助的老人,“答应我成为白巫师的领袖人物。”
“你不是已经把这件事情交给哈利了吗?”布朗轻笑道,“不要用这个把我绑在白巫师的战车上。不过我会答应你尽量地帮助哈利走上这条道路,并且,我不会成为伏地魔式的人物。”
“谢谢你,布朗。”邓布利多仿佛松了口气一般。
“你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在布置遗嘱的老人,教授。”布朗放下了手里的空杯子,站起身来,“不过,我想我该离开了。”
“哦,布朗。”邓布利多在布朗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说道,“你愿意多来陪我这个老人说说话吗?”
“应该会吧。”布朗头也不回地说道,“你依旧如以往一样精明,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