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学生必须在晚上六点之前回他们的宿舍,六点之后不得离开宿舍。每天都将有一位老师陪你们去上课,没有老师陪伴,不得使用浴室厕所。魁地奇的训练和比赛延迟进行,还有,取消所有晚间活动。”麦格教授在休息室里大声的说道。
格兰芬多学院的人都挤在这个房间里静静地听着麦格教授的讲话。她卷起刚才读过的文稿,用有些哽咽的声音说:“勿庸置疑,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悲痛过。如果这几次攻击背后的罪犯抓不出来,这所学校极有可能被关闭。请任何掌握这件事线索的同学勇敢的站出来。”
说完之后,麦格教授笨拙地钻出了胖大婶肖像小门,沉默的格兰芬多也渐渐地开始讨论了起来。
“已经有一个格兰芬多的鬼魂,两个格兰芬,一个拉文克劳和一个赫奇帕奇倒下了。”韦斯莱双胞胎的朋友李·乔丹扳着手指头说道,“难道没有老师注意到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很安全吗?”
“难道所有的攻击都来自斯莱特林还不明显吗?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斯莱特林的怪兽——为什么不把所有的斯莱特林都给开除?”李·乔丹咆哮着,不时有人点头,鼓掌表示赞同。
珀西·韦斯莱里坐在李·乔丹后面的一张椅子上,但是,这一次,他似乎并不急于发表他的见解,他的看起来脸色苍白而且目光呆滞。
“珀西现在处于休克状态。”乔治悄悄地说道,“那个拉文克劳女孩——皮妮洛。克立卫伦——她是一个三好奖章的获得者,我想,他是认为密室里的怪物不敢攻击一个三好奖章获得者,但是很明显,他猜错了。”
“我觉得,或许是因为那个拉文克劳女孩跟他有关系,而且赫敏也是珀西在所有的格兰芬多里面最认同的格兰芬多了。”布朗笑嘻嘻地说道。
弗雷德撇了撇嘴,“珀西那家伙怎么可能……”
但是哈利并没有认真听,他似乎不能忘掉那幅画面,赫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好像是雕像一样。如果凶手不能立刻被抓住,他将一生都得和达力·德思礼呆在一起。里德尔供出了海格,是因为如果学校关闭,他将面临回到麻瓜的孤儿院的命运。现在,哈利完全知道了他当时的感觉。
“我们该怎么办?”罗恩悄悄地对布朗和哈利说道,“你认为他们会不会怀疑海格。”
“我不相信这次是他,但如果上回是他最后放出密室的怪物,他一定知道如何进入秘室。那将是我们查找真相的第一步。”哈利认真地说道。
“但是麦格教授说除非上课,我们必须呆在塔里——”罗恩有些挣扎。
“别忘了赫敏现在还躺在医院里面,罗恩。”布朗认真地说道,“我们可不怕违反规定。”
“我想——”哈利平静地说道,“到了再次使用我爸爸的隐身衣的时候了。”
哈利上个学年从邓布利多的手中得到了他的父亲遗留下来的一样东西:一件长的银色的隐身斗篷。它是能让他们不被任何人发现而溜出学校去见海格的唯一的机会。
于是,他们像往常一样上床,等到纳威,迪恩睡着后,才起身穿上衣服,并用斗篷遮住他们自己。
通过黑暗的僻静的城堡走廊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即使是以前多次在夜里徘徊在城堡里,但他们也从没见过在太阳落山后,城堡的走廊像现在这样拥挤:老师,三好奖章获得者,鬼魂们走在通道上巡视四周,警惕着任何一点不寻常的动静。
他们的隐身斗篷并不能阻隔他们发出来的声音,好在布朗用了一个魔咒,消除了他们的脚步声。
当他们走出城堡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个晴朗的布满星星的夜晚,他们匆匆朝海格的房子的亮着灯的窗户走去,直到到了他的前门,才把斗篷拽了下来。
在他们敲门后的几秒钟内,海格猛的拉开了门,他们面对面站着,海格拿着弓箭瞄准他们,猎犬弗兰克在他们身后大声叫着。
“噢。”海格放下弓箭,直视他们,“你们这么晚了在这儿干嘛?”
“那是做什么的?”他们走进屋子时哈利指着海格手里的弓箭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海格咕哝着,“我以为——没关系——请坐吧——”
海格几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他把水壶里的水洒到了火里,差点扑灭了火,他大手又在神经质地一颤中捏碎了茶壶。
“你还好吗,海格?”哈利说道,“你听说赫敏的事了吗?”
“噢,我听说了。”海格的声音里有细微的不连贯,他不时紧张的朝窗外望,他给他们每人都倒了一大杯沸水(他忘了加茶包),当他正在往盘子上放一块水果蛋糕时,门上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敲门声。
海格扔掉水果蛋糕,哈利和罗恩交换了惊慌的眼神,迅速套上隐身斗篷退至角落,布朗随手让自己如变色龙一般隐藏了身形。海格在他们藏好后,抓起他的弓箭,又一次猛的拉开门。
“晚上好,海格。”邓布利多从门后走了进来,看起来极端严肃,但他后面紧跟着另一个相貌古怪的人。
这个陌生人是一个头发篷乱,表情焦虑的低矮有些发福的人,他穿着搭配得非常奇怪的衣服:细条纹的西装,鲜红的领带,黑色斗篷和紫色的尖鞋子,他胳膊下夹着一项黄绿色的礼帽。
海格在见到这个巫师之后变得脸色苍白起来,汗水涔涔。他跌坐在一把椅子里,目光从邓布利多转向那个巫师。
“这真是一件糟糕的事情,海格。”这个巫师用一种急促、清晰而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真是太糟糕了,我必须来四次。对非纯血统的攻击,事情做得太过火,部里面必须要采取行动了。”
“我从没有——”海格以哀求的眼神看着邓布利多,“你知道我从没有做过,邓布利多教授,这位……”
“我希望你明白,里尔斯,我对海格完全信任。”邓布利多对这个奇怪的巫师皱着眉头。
“阿不思,你看。”里尔斯有点不舒服地说道,“海格的记录对他不利,部里面必须做点什么——校董会已与我们取得了联系。”
“但是,科恩·里尔斯,我告诉你,把海格带走并不会有任何帮助。”邓布利多的蓝眼睛里燃烧着一种名为愤怒的火焰。
“但是,就我来说。”里尔斯烦躁不安的把玩着黄绿色的礼帽,“我的压力很大,我必须做点什么,如果证实不是海格,他会被放回来,没什么可说。但是现在,我必须带走他。必须,难道履行我的职责——”
“带走我?”海格的声音有些颤抖,“带我到哪儿?”
“仅仅是伸展一下手脚。”里尔斯不敢去看海格的眼睛,“这不是惩罚,海格,只是预防,如果我们抓到另外的人,我们会向你道歉并放你出去……”
“不是阿兹卡班?”海格用低沉、嘶哑的声音说道。
另一阵敲门声在里尔斯的回答之前响起。
邓布利多去应了门,这回是卢修斯·马尔福从门后走了进来,他大步跨进了海格的小屋,把自己包裹在一件黑色的长旅行斗篷里,脸上挂着冰冷而满意的笑容。
弗兰克开始朝着卢修斯·马尔福低吼。
“你已经经在这儿了?科恩·里尔斯。”卢修斯·马尔福欣慰地说道,“很好,非常好。”
“你在这儿干什么?”海格愤怒地吼道,“滚出我的房子。”
“哦,亲爱的,请相信我,我根本毫无兴趣待在你的——嗯——你称这为房子吗?”卢修斯·马尔福冷笑着环视着海格的小木屋,“我只是往学校打了电话,然后被告知校长在这儿。”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卢修斯·马尔福?”邓布利多说的很客气,但是那丛火焰仍旧在他蓝色的眼睛里燃烧着。
“很可怕的事情,邓布利多。”卢修斯·马尔福懒懒地从自己的怀里取出一卷长长的羊皮稿,“但是校董们认为是让你站到一边去的时候了。这是停职令——你可以在上面找到全部的12个签名,我们觉得你正在失去以前的能力。到现在共有几起攻击事件了?今天下午又有两起,不是吗?以这样的速度下去,霍格沃兹就该没有非纯血统的巫师了。我们都知道这对这个学校来说是怎样可怕的损失。”
“哦,现在,看这儿,卢修斯。”科恩·里尔斯看起来有些恐慌,“邓布利多怀疑……不,不是,我们刚才是想……”
“校长的任命或停职都是校董会的事情,科恩·里尔斯。”卢修斯·马尔福平静地说道,“既然邓布利多没能制止这些攻击……”
“现在,卢修斯·马尔福,如果邓布利多不能制止它们——”科恩·里尔斯的上唇开始发颤,“我的意思是,谁能?”
“这还有待观望。”卢修斯·马尔福带着恶意的微笑说道,“但是既然我们几个都投票赞成……”
海格突然一跃而起,他蓬乱的黑发几乎撞到了天花板。
“你不能开除邓布利多!”海格吼道,“开除他的话,非纯血统的武士们将没有一丝的机会!紧接着的将会是大屠杀!”
“冷静下来,海格。”邓布利多斥责道,然后他看着卢修斯·马尔福,“如果校董会想免我的职,我自然会接受的。”
“但是——”科恩。里尔斯结结巴巴地说道。
“不——”海格低吼着。
邓布利多没有把他明亮的蓝眼睛从卢修斯·马尔福的冰冷的灰眼睛上挪开。
“不过。”邓布利多说得很慢很清晰,以便每一个人都不会漏掉一个字,“你会发现,只有当这里没有人相信我了,我才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你还会发现,在霍格沃兹,谁要是有需要就能得到帮助。”
布朗清晰地看到了邓布利多朝着哈利的方向眨了眨眼睛。
“令人崇敬的观点。”马尔福鞠了个躬,“我们都会怀念你的——嗯——管理事物的高度个人化方式,邓布利多。我们只希望你的继任者能够想办法防止——嗯——‘谋杀’。”
说完之后,卢修斯·马尔福大步走向木门,打开它,鞠躬请出邓布利多。
布朗朝着离开的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他相信邓布利多看得见,他甚至看见了邓布利多蓝色的瞳孔里的讶异,因为他正张着嘴无声地说着:“校董。”
海格在离开之前深吸一口气,然后认真地说:“如果谁想找到什么线索,他们只需顺着蜘蛛即可。那将把他们带到正确的方向。这就是我要说的。”
“好了,我走了。”海格穿上他的厚毛头斜纹棉布上衣。
但当他将要跟着科恩·里尔斯走出门时他又停住了,然后大声说:“我不在的时候要有人喂弗兰克。”
然后,门砰的关上了,罗恩拽下隐身斗篷。
“我们现在陷入麻烦了。”罗恩忧伤地说道,“没有了邓布利多,他们可能一样会在今晚关闭学校,他走后攻击将变为一天一次了。”
弗兰克开始嚎叫,用爪子去抓关闭的门。
“至少我们还有希望不是吗?”布朗的身形显现,“记住邓布利多刚刚说过的话,只有当霍格沃兹没有人信任于他了,他才真正离开了这所学校。”
“这就说明,邓布利多还有回来的机会。”布朗抬头看着窗户外面,“只要我们抓住了打开密室的凶手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