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乃田安,为黄将军麾下一屯长。尔叫何名?可有表字?”此时一个大汉高有1米八九的满脸络腮,一双鼓得圆滚滚的眼睛,怒了也不威,看得黄忠差点笑出来了。
“小人黄忠,字汉升见过田将军。”说完黄忠毕恭毕敬的给田安一礼。
田安一听黄忠称其为将军,小小屯长,跟将军差距可是几条街呢,脸上假装的威严一扫而尽,笑得像菊花。
“某听闻你能开三石弓,可有此事。”现在的弓箭可是属于国家管制刀具呢,一般的人根本弄不到,弓比较好弄,就是一跟树枝找跟藤扳弯了绑上就可以假装弓了,箭可是技术活,羽毛贵,还要用胶水粘上固定好,报废比较快,主要是胶比较难弄到啊,你以为是后世路边摊一块钱就可以买到一大推啊?现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何况还没钱啊。这玩意就是狙击枪一样的奇货啊,你牛*敢不敢给老子弄一把出来俺瞧瞧?反正俺是不会弄。
“回将军,确有此事。”黄忠不卑不吭的回到。
“那好”说道这里,田安不由多看了一眼黄忠,只是黄忠这幅德行,脸上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几天没洗了,头发油油的都可以刮下来做菜了。就他这幅德行,也有表字?表字可是文化人,世族士子的专利也不为过,百姓连名都不会,还请人取,还能表字么?再看看,眼中满是血丝,一副行将就木的表情,怎么都跟士子沾不上边。不由有些厌恶,不是看此人身高七尺有余,四肢粗壮,一副孔武有力的样子,就丢他出去了“拿弓箭来。”
看到黄忠接过弓箭,田安指着前面一靶子说道“此距离80步,能中否?”
黄忠拉了拉弓,这个弓不过是一般兵卒所用,六十斤力就能拉满,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回话,张弓搭箭抬头便射,正中红心。“嘶”田安看到黄忠一气呵成,动作如行云流水,一看就是弓马娴熟之辈,于是收起了轻视之心。现在的黄忠连马毛都没碰过,会骑毛毛的马。
“汉升有力再射否?”田安不知不觉中称呼上了黄忠表字,表字是不可以随便叫的,熟悉的人,朋友之间才用表字称呼。
“可以。”黄忠心中只求马革裹尸,不求达官显贵,封王拜将,对人比较冷漠。没有巴结上司的打算,干巴巴的说了两个字之后就闭嘴了。
“可开多少次?”
“如是这般弓,可开数百次。”听到黄忠这样回答,田安一脸的不信,还是叫人取来了十支箭。
黄忠话也不说,接过箭枝插在面前的地上,方便取用,一字排开,插好之后,连续张弓搭箭,只听嘭嘭嘭,数声之后,面前的十支箭全部用光,箭枝在空中排成一线,箭头直追箭尾。当第一支中靶之后“磁”后面一支接一支的箭破开前一支全中红心。靶上只有孤零零的一支箭枝在摇曳着颤抖。地上散落一地的破箭杆。
田安见了大惊,心中满是狂喜,在战场长身边有这么一个神射手,小命至少要多一些保障啊。“汉深箭术无双,哈哈!等我,我去禀报黄将军。”说完叫了一个小卒子陪着黄忠自己像外面而去。
黄忠对自己的箭术很有信心的,家产全部变卖给儿子治病,祖辈家境败落,从小打猎为生及筹备给儿子治病,自己制作箭没有钱买羽毛,光秃秃的箭尾只是用刀削扁了充当羽毛都能射准猎物,这里的弓虽然不咋地,箭可没得说。
再说了,猎物可是会跑的,它们不会站着不动让你射!再说,记忆中记得貌似连关二爷那样的高手不是手下留情,也会被射墙上去。没有羽毛的箭枝命中率叫一个蛋疼射程也短。
话说田安出门没多久,突然想到,如果这样的高手报告给上面去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自己麾下啊?想到这里,田安想给自己两巴掌,于是溜达了一圈回到兵营里。招来黄忠“前方战事紧急,黄将军已经带兵救援去了。他日某再说与。”
田安还不错,特别交代了麾下几名什长,黄忠有什么需要的尽量满足。日子就在训练中过去,失子之痛一直徘徊在心中,每次醒来,眼中都浸满了老泪。
还过几天就是出征的日子了。后世还是今生都没杀过人的黄忠,也隐隐的激动,如果不是心中的伤冲淡了不少,恐怕就跟旁边围成一堆的新兵一样吵个不停。新兵甲“一定要多砍几个蛮兵的头回来,肯定能升到什长的,你们看,什长每天都有肉吃!”
黄忠比较冷漠,这里的新兵都打成了一遍,他们是袍泽,是生死相托的兄弟,而黄忠,不过是追寻死亡而来。所以他不跟他们打成遍,免得害死了别人。他不会把后背交给袍泽,也不要袍泽把后背交给他,他只想把后背交给敌人。
大军出发前的礼数很多,要选吉日,要祭旗点将折腾了四天才正式开始出发。黄忠跟着队伍浩浩荡荡的从舒县出发前往罗河,反汉蛮军兵势只指舒县。陆康亲自挂帅中军,黄将军为副将,吴景将军为先锋大将,年轻的陆绩为后军主将押送粮草辎重。
黄忠此时正是先锋吴景手下的一名长枪兵。此时的先锋中多数都是新招募的兵卒,练兵都没练好久就上战场,这年代,着些差不多都是太平兵,没有正儿八经的上过战场。
行军途中队伍乱哄哄的,这数百人在一孙姓曲长的带领下往前勘察。黄忠有些为这些新兵们悲哀,大家都是来踩雷的,或者就是吴景的鱼饵吧。这个曲长难道是孙坚吗?黄忠有些好奇。如果真是孙坚的话,应该不会一败涂地。
应该是孙坚吧,远远看去容貌不凡,面容威武悍猛,一看就是世族子弟。这气质在一群泥腿子中是典型的鹤立鸡群!对历史人物的崇拜居然忘记了心中的忧伤。“啪”“列队列队”黄忠背上火拉拉的痛,刚刚走神发呆,居然有一些脱离大部队了!
“报,前方地势山高谷深,此地人称之为寒水涧”远远的从队伍前方传来探子洪亮的声音。
“再探。恐有埋伏,传令下去,前方五里处山涧口安营扎寨”帅旗下的孙将军说到。黄忠看着两山陡峭,此处一看就是埋伏的好地方啊。
只见两山之间人影绰绰,旌旗晃动。“报,前方有埋伏。”
“传令列阵迎敌。”一个四方阵在一通骚乱中终于出现了。而对面山上的蛮兵并未在列阵未完之时冲杀下来。孙将军见队形勉强列好了,于是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士气……恐怕只要敌人一通冲杀,这个阵型就奔溃。必须要提升士气,不然未战而怯。想到这里,将军打马而出,出现在队伍的最前面。
“吾乃庐江太守麾下孙坚是也,蛮贼速来受死“孙坚嘹亮的声音在两山之间回荡,”死死死……“回音连绵震耳发聩。孙坚的话引起了蛮兵的一阵骚动,可是并无人出现搭话。
“贼将可敢斗将?速来受死“孙坚更是高过前一声。只赢来蛮兵的一遍嘘声。
敌方无人搭话,黄忠见已方士气为之一窒,于是趁回音尚未消散,大喝一声“死”,声音犹如惊雷阵阵。
只是脖子上青筋突显,喉咙干涩欲裂,再难发出第二声。此时,阵中士气迅速攀升,全体士卒大喝“死”,万人奇喝之势,回音更一浪接一浪滚滚而回,群山也为之一颤。
“士气可用矣。”孙坚见此,心中大喜于是下令“安营扎寨。”
黄忠见山上敌营旌旗依旧,并未因此而罢熄,皱眉不解,多几千年的后世经验,电视剧里面也经常有这些情节,这其中的诈到底在哪里呢?
几次欲到孙坚处说,可想不通敌人为何如此而为,心中也无破敌之策”哎,这些电视剧算是白看了。”不由得叹息。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小兵是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利的,否则谎报军情拉出去斩了。世族豪门子弟是不可能做小兵的,因此而作罢。
孙坚也是第一次带兵,虽然勇猛异常,也仅仅曾经跟海盗作战过而已,如今见士气盎然,蛮兵不敢下山接战,自己之勇武天下无人可敌,心中甚是轻视,”板凳蛮也不过如此。“不由低声说道。”吴景将军兵抵何处了。““回将军,吴将军在后方十余里处,一个时辰后可到。”探子见孙坚询问,于是上前回答。
”唔,下令全军加速修建营寨。务必在吴将军到之前接好营寨。”孙坚有些担忧山上的蛮兵趁机劫营,如果不是山上蛮兵不善战阵,不善平原作战,孙坚有心后退安营。
“诺。”探子得令而去。孙坚抬头看了看前方山腰上已经开始散去的蛮兵,心中的不安稍稍退去。
是夜,现在已经三月末,可这古代的天气啊,真他妈的冷,还好身体比之以前那副小身板,不知结实多少倍了,即使是只穿了一件粗布衣服,衣服比之毛线衣的洞还要大,完全就是通风口啊。
看着手中的护心铁块,这就是新兵的待遇,没有盔甲,武器就是一把长矛,盔甲就是巴掌大的护心镜啊?这是作死的节奏。这样的炮灰能消耗敌方多少辎重?装备精良的郡国兵在中军陆康麾下。
黄忠站在营帐前抬头看了看蛮兵已经消失了的山坡,心中不安更甚,始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错了,久久无语。眼前景色慢慢淡去,脑海中出现了那早已模糊的身影,所有的思念化作一声叹息“天涯两茫茫,相见无绝期。”
(现在回头一看,为毛这么水呢?越看感觉越惨不忍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