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虚,师叔跟你说的这些话你都记住了吗?”那道士刘理保突然转过了身子,朝正在出神想事情的忠虚看了一眼,
忠虚道,记住了……记住了,我都记住了!”
“那就好!你也别在后面跟着了,现在你就站到这群尸体中间的位置,和它们一起跟在我后面。”
“师叔!忠虚本就害怕这些尸体,刘理保竟然让他站在这些尸体的旁边,那就有些太吓人了。
“此次你随贫道赶尸,贫道要先练练你的胆子,现在连死尸都不敢看,以后你独自一人怎么赶尸,
忠虚
很不情愿的走到了那群尸体中间的位置停了下来,却不敢看那些尸体,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那些尸体阴森森的,现在虽然是炎热的夏季,却能够感受到那些尸体身上传过来的阴冷气息,不自觉的便打了一个冷战。
一大一小二个道士,两人默默行走了一段路程,此时已是深夜,荒野里寂静无声,只有一些莫名的虫鸣之声,时而在耳畔响起。
忠虚道,刘师叔我们赶这些尸体是不是尸变的一种啊?”
刘理保应了一声,淡淡的说道:“这些尸体确实是尸变的一种,可以称之为行尸,不过是被为师用茅山道法驱使的,不具有攻击性,只是能够僵硬的行走而已。”
“噢。”吴风点了点头,大着胆子朝离着自己最近的一具尸体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具尸体看起来应该是一具男尸,他体型高大,身材健硕,穿着一身粗布的衣服,脚上穿的是一双破旧的草鞋,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有钱的人家。
忠虚将身边的这具男尸大体上看了一遍,最后又将视线挪到了他头部的位置,他的额头上被师父贴了一道黄色的纸符,遮住了大半张脸,也看不清长的什么样子,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毡帽,看上去确实有些骇人。
这时候,不知道哪里吹过来一阵阴风,撩起了这具男尸额头上黄色纸符,此时的忠虚正盯着这具男尸头部的位置打量着,当那道黄色的纸符被风撩起之后,那个男子脸部的全貌全被他看在了眼里,顿时便觉得浑身的血液为之凝结,一股寒意瞬间席卷全身,忍不住“啊”的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刘理保听到一声惊呼,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赶忙收起了摄魂铃,几步走到了忠虚的面前。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刘师叔,忠虚用手指了指,这具尸体好吓人啊,他……他的脸上有一道深深的刀疤,皮肉都往外翻着,一只眼睛还没有了,只有一个黑乎乎的洞……”
忠虚指着眼前的那具男尸,犹自惊魂未定,颤着声音说道。
刘理保没好气的说道:“贫道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情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谁让你掀开他头上的纸符来”
我没有掀开,我哪有那胆子啊,是风吹起来的,
“好了好了……这家伙确实有些骇人。”刘理保看了一眼那具男尸,幽幽的说道:“不过也是个可怜人,他是薛家镇一个药铺的伙计,随着掌柜的去南方采购药材的时候,不幸遇到了山贼打劫,他忠心护主,自己一个人挡住了那些山贼,让那药店的掌柜跑了,而那些山贼却捉住了他,先是在他脸上砍了一刀,后来又挖掉了他的一只眼睛,他是给活活疼死的,就扔在山道上没人管,那药店的掌柜得到了消息之后,就嘱托你师父把他的尸身赶回老家安葬。”
忠虚听完后,顿时心中对眼前这具男尸的恐惧消了大半,一种钦佩之情油然而生,忍不住又大着胆子看了一眼,悲愤道:他死的确实够惨的,眼下这么多山贼胡作非为,官府怎么也不管管?
“管?怎么管?”老道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眼下义军造反,到处都在打仗,官府哪有功夫管这些山贼草寇?”
“可是……”忠虚还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好怔怔的站在那里。
刘理保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径直走到了那群尸体的前面,再次晃起了摄魂铃,边走边叹息道:“眼下这个世道,最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忠虚听到刘理保的话,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跟在这群行尸的中间位置,继续往前行进。
忠虚有些愤愤的说道。
让我碰上了这群残忍的土匪,我要替天行到,
刘理保呵呵大笑了两声,很是欣慰的说道:“好!这才你赶尸门的好徒孙!不过现在是乱世,人心叵测,别人不招惹咱们,咱们也尽量不要招惹是非,要说起来,以你小子现在的身手,区区几个山贼,还真不是你的对手。你跟你师父也学了这几年,也不是白吃干饭的。”
这几句褒奖的话说的让忠虚有些飘飘然,顿觉浑身充满了力气,暗暗的攥紧了拳头,对着空气连连挥了几拳,幻想着山贼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情景,刚才那一股子恐惧的心情彻底的一扫而光,心里想着这些尸体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里路,忠虚的胆子逐渐变的大了起来,忽然间就冒出了一个奇怪想法,他现在特别想知道其它几具尸体长的什么样子,尽管已经看到一具让他胆寒的男尸,不过,这好奇的心思的确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