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项寒的高呼,这一卷金华圣旨方才缓缓摊开,奏王之声回荡开来:“责令,西伐军西狮军大将军姜一刀挂元帅印!西鹰军左河大将军,西狼军吴三郎为副帅!封,平荒军车骑将军云海为抚西大将军,钦此。”
挂元帅印!
此话一出,项寒心中虽然早有预廖,但真当来临之时却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当初楚秦之乱时,楚王便是直攻到秦都城下。站在楚王身边无数将军,哪一位不是渡劫以上修为,那些大能,哪一个不是能力通天,排山倒海之辈,可是主心股,还是楚王。
楚王一败,逃往上界,这些渡劫名宿,血战将军也只能鸟做兽散。
即便是如今的项寒,在那一群渡劫修士中,也顶多只能算是中下游罢了。
这都在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有一事却在项寒的意料之外。
云海是渡劫修士不假,可是渡几劫项寒却是不知,相信也在七劫之下,如若不然这大将军之位不会姗姗来迟。
可若是七劫之下,战未至而先行封赏,这并非秦王一般做为。
想到这里项寒不由邹起了眉头。
只待一卷金华消散而去。
寒仙儿见项寒眉头紧邹,不由也有些担心:“师弟,怎么,你对秦王此行没有把握?”
项寒转而眉头一展,露出寻常笑颜:“不是,对那云海被封大将军一事有些疑惑。”
寒仙儿也道:“难道不是为了好管理现下的平荒三军?”
项寒摇了摇头:“仙儿,你从军时间且短,而且军衔略低并没有接触到太多,这秦军不比一般国军,一但秦王圣旨天降没有人敢不听元帅号令,秦王根本不需此举。”
寒仙儿也不解,只是转做苦笑。
项寒直道:“仙儿,大战将起,此地恐怕也会沦为战场,你即日就动身往七仙宗去吧!”
寒仙儿也非寻常女子,当下点头:“可有话要我带给华虚师伯?”
项寒一愣,随即只道:“我辈男儿没有太多矫情,你只待我请安便是,我有话自会亲往七仙宗。”
寒仙儿翻了个白眼:“好吧,项大将军!”
项寒也不做迟疑,秦王封帅之事非同小可,当即遥身一变化为一尊红甲军士,火速飞往军营。
军营之中早已经喧闹非常。
项寒直接走进姜一刀的营帐,那守门士卫自然不敢阻拦。
一入营帐,只见同样红甲军衣的潜龙将军,与暗金色军衣战甲的云海大将军早已经例身在右侧。
左侧则是同样站着二人,自然是西鹰军左河与西狼军吴三郎。这二人同样也是暗金色军衣战甲。
项寒不做迟疑与四人一一打过招呼:“项某来迟,还请诸位见谅。”
“嗯?这位就是剑道双圣之二的忠武将军?”吴三郎神色冷酷,凌厉,一眼瞧向项寒,让项寒有种如坠冰窑之感。
项寒这才定了定心神,他如今心性修为何等之高,可是吴三郎一个眼神就让自己有冰寒之感,项寒立刻将这吴三郎拨高到不能招惹的高度。
当下连连拱手:“末将见过西狼大将军!”
吴三郎见项寒只是略感不适便恢复如初,眼中也略带了一份赞赏:“着实有些本事!”
这时左河也说话了,左河与吴三郎性格可是天差地别,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寒冷如冰。
“什么叫着实有些本事,吴老哥你这夸奖得也太吝啬了!”左河满脸红润拍了拍吴三郎的肩旁,“我早就叫你不必试探,项将军的心性可与先前传言颇为不符。”
若是别人说这话吴三郎只当是放屁,可是左河说这话吴三郎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只淡淡点了点头:“正如你所言,传闻是有不符。”
话到这里,与项寒一样穿着红甲军衣的苍杀也看了过来。
二人再度目光相视,一个疑惑,一个笑而拱手。
再观云海,一身暗金战甲中脖间隐隐散着一抹蓝色流光,身材看似娇小,面容更酷似女子,只是项寒却是在平荒军中早就听闻其名,胭脂女,猛如虎,云海链,府君剑。
这云海链与府君剑就是云海大将军的成名武器。
项寒传而向着云海大将军道喜:“恭喜云海兄荣升抚西大将军。”
云海妙言一笑:“项将军有礼了!”
与四人一一见过,项寒也不敢多言,这才归位于右侧末位。
直到半响之后,一身默绿帝王四蛟龙衣战甲的姜一刀这才从后帐缓缓走进,这姜一刀高大,勇武,气概非常,闻其颈脖觉似虎,观闻神态则如狮,再看右手长拖之物,正是一掌之大的碧玉帅印。
姜一刀徒步走向主位,而后五人这才伏地跪拜,一齐朗声高呼:“参见西伐元帅!”
这是必跪之礼。
不是说每次见面都要跪,只是秦王刚刚册封之时才需行的大礼,就连左河与吴三郎也必需要跪,这是秦王定下的规矩,这叫尊卑分明。
姜一刀一笑:“诸位请起!”
“谢元帅!”
五人这才站起,随后这左河又露出了一幅热情笑容:“这规矩还真是烦恼,入秦以来除了跪秦王,姜兄,你可是我跪的头一个啊。”
姜一刀也笑了:“左河,你可别乘机在我这里捞什么好处!”
左河一愣:“我是这样的人吗?”
吴三郎眼角余光撇了一眼左河,然后坚定道:“是的!”
“哈哈哈哈!”
众从哈哈而笑。
在西伐军十八年,项寒自然也见过姜一刀数次,这姜一刀为人豪爽,左河热情,吴三郎则是冷漠,但三人都是几千年的生死袍泽。
之前见姜一刀,只不过是闲谈几句,如今才算是真真见到其真性情。
“好了,我们闲话也不多说,各位且看!”话毕,只见姜一刀灵识一张,顿时整个火蛇江前后都被笼罩无疑。
五人灵识紧紧跟随而去。
“三位平荒军的将军来火蛇江也有十余年,相信对火蛇江的地形也很熟悉。”姜一刀介绍道,“火蛇江与深渊边陲之地略有不同,最值得一说的就是这火蛇江本身……”
这军论一番直接就是三日三夜。
从地形分布,军队阵势,人马调配,到粮草运输,各级暗号!
不说别的,如果只是一位寻常的左将军,单单灵识都跟不上元帅。即便是卫将军也不过勉强跟上,可是长达三日三夜,却少有能够坚持的。
故而,这元帅军营向来只是车骑将军以上才来议事。
其实话说是车骑将军,一直一来都只有三位大将军议事,如今的项寒与潜龙,还有新晋大将军的云海。
这三位不过是因为身份特珠的原故占了主要。
直到第三日,这场议事才落幕。
可是议事结束,军营之中的事情这才开始越发烦琐起来。
项寒回到平荒军营,不过用了半柱香时间将这三日之事理清,随后更是灵识通知座下诸位卫将军,左将军而来。
不过片刻,整个军营便满满都是平荒军中的将军。
这一翻调配又是半日时间,项寒如今军令在身,更是没有特殊情况不得出营,随时要等着各级将军的上报。
军中探子来往更是越发密切。
一条条蜀中的情报而来都等着项寒的批示。
而项寒无法做主的自然要上报给抚云大将军定夺。
这些还只是寻常小事。
最关键的,十万平荒军的阵法演练,项寒,云海,苍杀都是主位,这三军合计一百零八位卫将军,卫将军自身需要与座下的左将军或是千夫长,百夫长演练。
演练有成,则又与车骑将军及云海这位大将军演练熟悉。
此番来西伐军,三军需要演练的高阶阵法就高达七种之多,每次大规模的交战,用之一,则弃之一。我方有精通阵法的宗师人物,蜀中怎么会没有?一次阵法用过了,及有可能就被敌方的阵法宗师破。
除非这一阵法中有合适的阵心!
比如楚王的霸王阵,身化楚王本体,这就是楚王不知以何种代价做为的阵心,有此阵心,一般阵法大师都是无法找到破解,至于道理如何,项寒不通此道自然不明。
只知现下的西伐军,平荒军,乃至秦国都没有这样的阵法。
“报!项将军,蜀中有使者求见!”一个铁甲军士小步跑入军营跪在项寒面前高声道。
项寒眉道一邹,心中疑惑,蜀中使者见我做什么?
“可探明了来者何人?是何用意?”
铁甲军士连道:“回将军,据探子来报此人是蜀中的一位文臣,此次而来是代表蜀中汉王向我王献礼求和。”
项寒也不做多问,这铁甲军士自然不会知道更多。
项寒只道:“你去回了他,让他去见云海将军!”
“是!”
“报!”
这铁甲军士前脚刚走,后脚又有一位铁甲军士跑进:“报!项将军,蜀中孟氏家族交上愿降书一份,抚远大将军请您过目。”
项寒摊开书卷,只见一股*人剑气而来,心中暗道,这写书者书法之道颇为高深,剑道更是不凡,此等书剑合一之法还真是稀奇。
“敬上大秦抚远大将军,蜀中之地广不及秦之国土,中央之权亦不如秦王,其地有世家林立势力颇大,更有一宗两氏能犯蜀帝,我孟氏一族久居蜀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