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1日阴转晴这几天都在家中歇息,中间有李叔给我运送的食物,像是够吃到下个世纪,电视在播放着橄榄球比赛,球员们比我健壮勇猛,我要是有那样的身手,刚来的两年不会受尽欺负的,崇尚暴力不是什么坏事,就像有些事终究是需要暴力来解决,就像战争,我记得小时候父亲给我看的一句战争名言,大致的意思是“幸亏战争都是杀戮和摧毁,否则我会更喜欢它。”
这是一种方式,无论对错可以由后人评说,当事人需要在其中谋求他的需要,比如利益,权利,女人,或者是别的什么,为了目的,这些都是工具,卷入其中像我一样的人,也得成为工具,没得选,所以要活下去,并且活的更残忍。
报纸上已经连续播报我的事迹很久了,虽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至少也没有什么愧疚感,用你的命换我的命,也是一种救赎吗,想到这里我喝了一口咖啡,门铃突然响了,会是谁呢,我走过去透过门镜看了一眼,是一个十五六岁样子的少年,头发有些发黄,面颊有些略凹,眼睛很有神,但是我看得出这个俊俏的少年背后有很多故事,而且他似乎过得不好。
“你找谁?”我眼睛没有离开门缝,我想看看他的反应。
“我找白瑾宸哥哥”
这个孩子知道我的名字,我猜到大概是李叔让他来找我的,这些事我不愿意多问,而且一个孩子也不太能让人起太多的戒备,虽然我并不比他大太多,但是这些年的经历对我来说我也只把他当作一个襁褓中的孩子。
“你还是叫我hell吧”我打开门冲他笑了笑,确认了周围的安全我把他带进屋子里。
“孩子,是李叔带你来的吗?”
他忽然变得有些急促而且急躁,“我不是孩子了!李叔让我来找你的,我知道你是杀手!你很厉害,你要教给我杀人的办法!”他从椅子上弹起来,我没有说话看着他有些狂躁的样子,一个孩子就已经明白了杀人,我不想从他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我也站了起来,他有些惊恐的仰视着我,眼睛里却没有退缩。
“你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还小,太无知,你告诉我你怕死吗?”
“不怕!”我看到了他的迟疑,可是他还是坚持回答了我,我掏出手枪一瞬间对准他的头,他一下惊慌,我猜他不懂我的眼神是要来真的还是吓吓他,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又把手枪移转到他脸庞几公尺处,“砰”的一声,手枪响起了。
他沉默了很久,我看得到他瞳孔的放大,额头上滴下来的冷汗,还有被那火光和声响的刺激。
“现在呢?”我再一次询问他,当一个人面对死亡的恐惧的时候你会重新感受到一些你感受不到的东西,你会清楚了解什么更重要,是复仇,利益,或是隐忍,生存。
他低下了头,像是自言自语般在那里低声倾诉“我没亲人了,他们都被人杀死了,我是逃出来的,我想替他们报仇,我没有退路了,我得活下去,很多时候我都在梦里被吓醒,无数的枪口对准着我,我无处可逃啊。”他带着点哭腔,把头埋在了膝盖中间,我总像是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冲动而又恐惧,一个孩子要承受生与死的较量,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就像总以为自己有多么坚强,多么孤单寂寞的人,在这种较量之下,你会忘记自己为何而忧伤寂寞,因为求生的意志会填满你的胸腔。
我拿出香烟放到嘴上,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烟,吸了几口我拍了拍他,他有点迷茫的看着我,等待我的决定,我把贝雷塔放到他的手里,看向窗外对他说:“这把枪归你了,跟了我很多年,你要保护好他,我不会让你加入黑社会,你要跟着我,替我完成一些任务,等你有足够的本领的时候在想想你的复仇还要不要实施吧”这算是我收留了他,我也猜到李叔预感我会收留他才会叫他来找我。他眼睛里放出光芒,像个孩子要去游乐场一般,“是,长官!”“我不是长官,你叫我什么都可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宸哥你就叫我崔吧。”他笑得阳光灿烂,让我有点忘了我是个用人头换钱的家伙,“中文名字在纽约不太好用的,起个英文名字就叫……安德烈吧,怎么样?”他笑得更灿烂了,让我觉得生活也算是有点光照进来,就像是一个大哥带着一个小弟,亲人的感觉我虽然不是很记得,但是觉得很安心,“你要傻笑到什么时候?跟我去地下室吧,我先教你怎么用枪。”随后一把抓住他拖了出门。
夜晚他已经入睡了,看着他睡得很安心的样子,我不免有些担心,他还不知道害怕,开枪杀人那一刻不知道会带给他什么样的冲击,为什么这些黑暗你要过早的侵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我已经很久不曾睡好,躺在床上并不能入睡,只有坐在沙发上才能小憩,我不能歇息,这不是我的权利,我不能在休憩中被人杀害,要保持高度的集中精神,这个孩子,哦,不,安德烈,我该这么叫你,因为你也曾像年轻时的我一样,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你要坚持下去,你会了解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