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9月9日晚晴我似乎是违背了组织的命令,因为我选择了一种解决的方式。
下午临行前,安德烈拖着自己缠着绷带的胳膊,恋恋不舍的看着我,我拍了拍他的头,“你也不是没看过我执行任务,我这几次不都回来了吗,干嘛像个小女孩一样跟着我,你不是男人了吗。”他抓了抓头发抬起头认真的对我说:“但是我觉着你今天的表情有点奇怪,往常你去执行任务脸上…说不清,就是很凶狠,今天却觉着你有点伤心的,烟抽的也比平常多。”我踹了他一脚,“你到是有做间谍的潜力,观察的够仔细,”我蹲下身,拉住他的手,“没错,我要执行的确实是一个危险的任务,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危险,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疑惑的摇了摇头,我只好苦笑,他有点吃惊的说,老大,你一笑还是挺好看的,多帅啊。“啊?有吗。”我也尽力配合他尴尬的笑笑,是啊,有多久没笑了,笑容应该是挺好的,忽然想起年幼时无忧无虑的笑,一刹有点恍惚,随即站了起来,嘱咐安德烈关好门窗。
来到餐厅我坐在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位置,要了一杯咖啡,戴上眼镜翻阅了一份《泰晤士报》,资料上说caroline每周这个时候都会来这个餐厅用餐,不知道为何我为这次会面感到一些紧张,仿佛自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在等待一个美丽的女孩,谁会知道坐着戴着眼镜看着报纸的少年是一个杀人机器,我喝了一口咖啡,正宗的意识咖啡,浓郁,苦涩,和我的生活很是相像,而且作用都是让人感到清醒。只不过我没有给他们品位的机会,往往在他们还没有品尝到结果就已经失去了机会。
Caroline走了进来,戴着一副夸张的墨镜,看不到她深邃有神的眸子,头发随意的在肩出扎成一束,发尾微微卷动,一袭长裙,坐在她常坐的位子,优雅的点菜,一瞬间心中竟然生出一些隐忍。
——她也是和我有相同命运的人
我放下报纸走向她的身后,她掏出梳妆镜,看到逐渐向她走去的我,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惊喜,也有一丝惊讶。“hell对吗?”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我冲她微笑,“不请我喝一杯吗?”她笑了笑,“ofcourse”睫毛长长的遮住眼睑,让我简直看不见她的心。
我掏出枪用风衣挡住,抵在她的腰间,她表情没有太多变化,跟我半开玩笑的转过身,用有点无辜的表情对我说“没带钱的话也不至于这样吧?”我感到我的心揪了一下,她或许也猜到我此行的目的,但是却依然对我微笑优雅,如果一个人在离开人世间之时都愿意如此之美的示人,该是拥有怎样淡然的心态,我也无法不相信时刻都愿意保持美丽的人,该有一颗美丽至善的心。“出来说话吧,上楼顶我有话说。”
写到这些我就向后仰了仰。你说我当时如果杀了caroline会是什么样的,我会不会又葬送了一个自我,重新回到那个hell,今天的一切会不会是一个转折点,你说是吧,后来看到这些的人,你们要记得见证我的人生会走向怎样,后来?后来我跟caroline说了什么,我还要继续写下去。
她尾随我来到楼顶,走上去就快步跑向楼顶的护栏,我把门锁死,望向她的背影对她说,楼下会有很多人监视我的行动,我是mafia的成员,我无法违背组织的意思。我把枪上膛,她转身过来,撩了撩头发摘下了墨镜,嘴唇依然是鲜艳的红色,“所以你会杀死我,对吗,我见到你的那一刻其实就想到了或许会有这么一天,但是,”她又带着哭声勉强的向我笑了笑,“我觉着我们很相像,见到你我并没有什么后悔的,我不知道对于mafia该怎么说,没想到你竟是她们的一员,这真是命运弄人。”她似乎自嘲的笑了笑,我感到很疑惑“此话怎讲。”“没什么”她还是轻轻的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眼中有着闪烁的亮光。
“动手吧,我其实也厌恶了自己的命运,hell,我能在你这结束自己的命运,我并不觉得很遗憾。”她闭上眼,眼泪两行流了下来。
我吞咽了一下,慢慢走向她,很想抱住她,却化为了把枪放到她的手中,她泪眼朦胧的睁开眼,拿着枪不知所措,我摘下眼镜扔向一边,眼睛紧紧地望向她,“我想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她点了点头,“一个是跟我走,加入mafia,在我的手下,不管你和她们有何过节,我都会选择和你一同面对,即使最后亡命天涯,或是”我一起跟她看了看那把枪。
“或是现在就杀了我,然后离开这里。”
她惊慌的看着我,眼瞳里有我不曾见过的温柔,我却从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感到像那时一样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或许从那时,我的人生被改变了。
她把枪塞到我的手里,手和我握在了一起,我感觉触碰从未除枪一般让我心安的东西。
“hell,或许命运就是这样,那我们就赌一次吧,如果我们活下去”她低下头,见惯了男人的她,仿佛一个少女一样青涩,我看着那城市的喧嚣,握着她的手,心中竟是平静与安稳。
我违背了任务,第一次不计后果的如此仓促,送她回到住处之后就回了公寓,安德烈还是一如既往的睡得一无所知,提交任务的期限被定为三天之后,那时候总会对这事有一个交待,事前事后我能想到的都应该做好准备,明天我决定去布里斯托去找我的朋友安排一些事情,来了这么久也该带安德烈去看看其他处的风景,人生不能只止于一处,就像我闭眼走与黑暗之中时,不曾想到光明并不是如此的刺眼令人蜷缩,反而有他的温暖和希望,只是冥冥之中感觉事情发生了什么差错,caroline的话依然让我无法释怀,可能她隐藏了什么,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把枪别在腰间,我靠在了沙发上,这或许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我应该享受此刻的安宁,随后的风浪应该是这场生活的真实面目。